焰霆国京城的傅家庄,整个焰霆国无人不知的酿酒世家,从百年前开始,傅家庄所酿的玉梅酿便是皇廷贡酒,一直延续至今。
是夜!
“小姐,起来喝药吧!”玉竹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推门进屋,看着躺在床上满脸泛着不自然潮红,不断传出咳嗽声的小姐,忍不住碎碎念:“姑爷也真是的,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小姐,如今小姐病得这么重,怎么也得来瞧瞧吧?不行,我找他去。”
“玉竹,不必了,扶我起来吧!”冷云湘睁开异常沉重的眼眸,虚弱的对玉竹说道,她何尝不知道玉竹对于自己事情的不平,只是,她并不在意。
“小姐,你为什么不老实的告诉老爷夫人他们你在这里的事情?”玉竹无奈的止住脚步,回到床边扶起明显已经消瘦很多的小姐,看着她原本明**人的脸庞如今变得暗淡无光,本就消瘦的身子现在是更加的清瘦了几分,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对于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姑爷就更是不满了,既然不喜欢小姐,为什么还要与她成亲?
“说了又如何?只会徒增烦恼,咳咳!”冷云湘抬手覆上滚烫的额头,一双美目里异常的平静,说完之后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扣扣,大少奶奶,奴婢是小欢,七夫人来看您了。”门上两声轻响打断了玉竹即将出口的话,听着门外的声音,玉竹皱眉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见她微微点头,才上前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妖艳女子,行礼道:“奴婢见过七夫人。”
“免了!”来人是傅家庄的庄主……傅龙宇半月前去戎城做生意时带回来的女人,名曰红嫣,本是戎城挽香阁的花魁,生的花容月貌,当真称得上是杨柳细腰芙蓉面,也不知是在风尘待久了,还是天生如此,红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狐媚气息,举手投足间媚态尽显。
“小姐,七夫人来看你了。”玉竹侧身让红嫣进门,快步走到床前,扶起冷云湘半坐在床头,低声的说着,不知为何,玉竹对于这位七夫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并非是嫌弃她出身风尘,而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莫名的让人感觉不舒服。
“有劳七姨娘了,咳咳咳咳!”红嫣刚刚踏进房门,冷云湘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忍不住便是一阵咳嗽。
“哎呀!少奶奶怎么咳的如此厉害?可得小心着点,奴家炖了些鸡汤,特意拿来给少奶奶补补身子,小欢。”红嫣扭着细腰来到床前,看着床上因为生病而生出一种让人怜惜的病态美的冷云湘,眼里闪过一道异色,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妖娆笑意,颇为心疼的说完,唤了一声随侍的丫鬟。
“七夫人,鸡汤!”小欢会意,赶紧的盛了一碗鸡汤递到床前。
“奴婢来吧!”玉竹见状,上前伸手想接过,却被红嫣阻止。
“不用了,奴家亲自喂少奶奶,还是说玉竹姐姐不放心奴家,怕奴家在这汤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亦或是嫌弃奴家出身卑微?”红嫣伸手接过鸡汤,看着紧张的玉竹和一直掩嘴低咳的冷云湘,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
“七姨娘来看云湘,云湘很是感激,又怎会怀疑嫌弃姨娘,咳咳!玉竹是怕油污脏了姨娘的手,姨娘大人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咳咳!”冷云湘强忍下让她发晕作呕的脂粉味,撑着因高烧发昏的脑袋,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应付着她。
“奴家就知道少奶奶不是这样的人,来尝尝,这是奴家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一听冷云湘的话,红嫣立刻眉开眼笑的盛了一勺鸡汤递到她嘴边,眼含期待的看着她。
“多谢七姨娘!”冷云湘见她一副‘不喝不罢休’的样子,也只好妥协的张嘴喝下了嘴边的鸡汤。
“好了,奴家就不打扰少奶奶休息了,就先回去了。”红嫣见她喝下,又接着喂了几勺,才笑着将碗递给一旁的小欢,起身告辞。
“玉竹,替我送送七姨娘。”冷云湘听到她要告辞,心下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没精力去应付他们,在这个‘家’里,谁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是一清二楚,如今她们会来看望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娘家的势力而已,吩咐了一声玉竹,感觉脑袋越发的昏沉起来,眼皮也变得很是沉重,而低着头的她没看见红嫣转身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小姐,小姐?”玉竹送走红嫣主仆回到屋内,见自家小姐闭着眼睛,心下一紧,赶紧走上前轻轻的摇晃着她,声音也有些焦急,心里不免怀疑,是不是七夫人的鸡汤里面真放了什么东西?
“玉竹,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不用在这伺候着了。”冷云湘觉得身子异常的累,心想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神智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朦胧间听到玉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对她说完,抵挡不住沉重的眼皮,陷入了沉睡。
“哎!”玉竹听到她的话,才放下心里的石头,看着陷入沉睡,呼吸有些不稳的小姐,无奈的叹了口气,拧来湿帕敷在她滚烫的额头,又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才转身离开,她没想到,一向健康的小姐,竟然因为小小的风寒而卧床不起,而姑爷,想到这里,有忍不住一声长叹:“哎!”
一心挂念着自家小姐病情的玉竹没有发现,她刚刚离开冷云湘的锦绣园,一个黑影便闪了进去,片刻之后,一声惊呼打破了原本安静的夜空:“不好了,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原来是巡夜的小厮走到锦绣园这边,闻到浓浓的烟味,上前一查看,就见冷云湘所住的厢房已经被火舌包围,便惊声叫喊了起来,顿时整个傅家庄一片混乱。
昏睡之中,冷云湘感觉自己身子异常的灼热,犹如置身火海,想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无奈眼皮太过沉重,片刻之后,又感觉身子犹如置身冰窟般冷彻心扉,冷的她不得不躬起身子抱做一团,以求片刻的温暖。
耳边渐渐清晰的嘈杂声,让她不适的皱起了眉头,身上传来的阵阵锥心之痛倒是让她的神智恢复了不少,费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柴房,还不等她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和那隐约可见的火光吸引了过去,心想是哪里失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