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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天书上写了什么,乔艾雪又在想写什么,没有人知道,从她从天书阁出来以后,她便直接带着他们来了百花阵,每一个人都是惴惴不安的,包括此时的珏和旭。

端在手里的茶杯,被她来回转动着,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一副平静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寂静。

良久之后,她开口了,却也让他们陷入了一片的迷糊和担忧中。

“除了他,其他人呢?”

这话,她问的是珏和旭,想知道的是另外两个朋友,与其说是想知道有关他们的消息,不如说是想知道他们的想法。

“我们不知道!”旭低头轻声的应着,脸上有着慌张的神色。

“呵呵,奇怪了,我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个罪人了呢!”她自嘲的笑,仰头看天的眼里闪着点点泪光。

“不是的,主人不是罪人,是他们不对,是他们活该,跟主人没有关系!”珏焦急的辩解,话音甚至有些颤动,却又是透着沉沉的愤慨不平和仇恨。

“我不是吗?”她转眼看着他们,散发着浓厚的悲伤的气息:“如果我不是,这万年经历的又是什么?”

“主人,你从来都不是罪人,从来都是天不公!”紫泓眯眼,仇恨的低吼。

“怎么回事?雪,你说清楚!”玄斐焦躁的扒乱了头发,微红着眼,怒气是那么的显然意见。

但这怒气却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这谜团的不确定感,和她此刻的态度,他担心,可是她却只是在跟他们四个打着让他更为愤怒的哑谜,插不上手,帮不上忙的感觉,让他快要爆发了。

相较于玄斐的明显的怒气和焦虑,其他的几个人,包括燎,都只是压抑的握紧了拳头,沉默的坐着,只有眼中的悲伤出卖他们此刻的平静,和受伤的心。

看着他们一个个担忧的脸,她更是为难,她其实也很想给一个明确的说法,可是看过天书的她,不仅没有得到答案,反而更加的混乱。她知道了事情的前篇和结局,也看到了如今的现状,可是她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也猜不懂他们要如此的原因。

所以她给不出答案。

“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况?”

“那你在说什么罪人?”推脱的说法,让玄斐更加的怒气横生,冲她爆吼着。

从天书阁门口的漫长等待,到现在的压抑和隐瞒,让他彻底的怒了,握紧的拳头也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响,手臂上也因为这样的怒气而青筋爆出。

乔艾沉重的叹气:“你们知道吗?有可能,不,一切的一切,包括天劫,都是因为我!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未等她说完,珏便激烈的大喊,挥舞的手,打落了她手里的水杯,也打落了一地的花瓣,扬起了玄幻般的花瓣雨。

在悲伤和不平中衍生出来的美丽,凄凉的扣人心弦。

“珏,你知道这是事实!”她平静的看他。

不逃避,不躲藏,这便是她,一切都是事实,即使欺骗自己一百遍,又或者跟别人否认一千遍,也无法改变已定的事实。

“我说过,那不是你的错!是玉帝不仁,不是我们不义!”珏腾的一下从席面上蹦了起来,吼的更大声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复自己心中的怒。

“珏,你坐下,不许无礼的对主人!”紫澜微皱眉,不快的扯着珏。

珏有一瞬间的呆愣,茫然的看着紫澜好久才僵硬的坐下。

“王,可以告诉我们天书上的内容吗?”夜温和的开口,随时询问,却带着异常的坚持。

“请王告诉我们,现在我们不是作为你的爱人,而是作为守护妖精界,守护王的长老诚恳的请求。”莫恭敬的单膝下跪,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见状燎也跪了下来,微怒的请求:“我是你的护卫,你承诺过的,所以我有权知道!”

她无奈的抚头,好笑的看着玄斐焦虑的脸,玩笑的开口:“你也想学他们不成?”

“快说!”他红了脸尴尬的低吼。

她惊叹,原来他还真想啊!心霎时被感动涨的满满的。

“红雀是我,我便是红雀,曾经的四方神兽之一,主管南方。元神你们都见过了,就是那只朱雀。”她自嘲的笑,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成为了妖精们的王,以为这已经够玄了,没想到自己还是上古的神兽,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的多变。

“下面的我来说吧。”旭平静的开口,因为了解她的痛,不想再让她经历一次切身的痛苦,所以他待她说。

见众人没有异议,乔艾雪也点头以后,旭这才继续往下说:“万年前的天庭并没有现在的繁华,也没有现在如此多的神仙,三界的安危,除了当时已有的少数的七个神仙以外,人间的平安和妖精界的平静,全是靠四大神兽来维系,也就是我们的主人朱雀,还有主人的朋友青龙,白虎,玄武。”

“万年前的第一次跟现在一样的天劫,天魔兽是女娲娘娘造天时一同创造的,法力巨大,击败他几乎是一种不可能存在,天庭为了自己的安慰,请求了当时是四神的主人和主人的朋友们,最后主人牺牲了自己的全部法力击败了天魔兽,当时只要天帝愿意耗损自己一千年的功力,就可以帮助主人凝聚元神,可是他不愿意,所以主人逝去了。”

“可笑的是第二世,玉帝居然将主人打入了妖精界,虽然一样是高贵的王,可是对曾经是上古神的主人来说,这就是一种侮辱,我们在青龙的帮助下,找到了主人,可是没想到迎接我们的却是一个更为可笑的结局,一样是帮天庭解决天劫,一样是面对玉帝的冷漠,我们已经不对才报任何希望了。”

“第三世是我的错!”紫泓沉痛的开口。

“厌烦了主人的一次又一次不明智的选择,也讨厌了那些自私只想到自己的所谓长老们,所以我跟澜选择了放弃,脱离了那样的世界,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断的为了自己的自由和向往的生活,而不段的攻击着。”

紫澜淡淡的看他,缓缓的开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泓,我也是那个凶手!”

“行了,这并不是什么批斗大会,我只想知道,现在到底是谁在捣鬼?那个四神的青龙?”玄斐皱眉,不耐烦的低斥。

旭点头:“是他。白虎和玄武在万年前就选择了沉睡,因为对天帝的失望!”

“这件事为什么天书里没有写?”乔艾雪奇怪的问,难道天书还有假?

“不,天书里是有的,只不过被玉帝抹去了,四神死去一个,沉睡两个,反叛一个,这对玉帝来说是一个耻辱。”旭摇头,冷冷的开口,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

“是吗?”她如有所思,所以万年来只有青龙一直执著于这样的仇恨。

记忆的大门还没有打开,她还不能理解是怎样的友情让他们作出如初的选择?

“知道白虎玄武沉睡的地方吗?”她想去找他们,以前的恩也好,怨也好,玉帝的自私也好,痛恨也罢,她不希望牵扯太多,天变了,天下的百姓还要怎么活?

她没有一个伟大的心,却不想别人因自己而受苦。

“只有青龙知道。”珏遗憾的摇头。

“那么珏和旭离开这里,跟着玄斐他们回到妖精界去,那里有我设置的密制保护空间,玄斐会知道怎么走,这里不能呆了。进去那个空间之前,莫,你们各自发挥自己的本领在那前面设置尽可能多的障碍,你们不在,我想天帝和青龙最后能够威胁我的砝码会比较小。”她慎重的吩咐着,起身间粘起了一块片菊花瓣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众人谁也没懂,不明白她如此交代的原因和目的。

“你想抛弃我们独自面对吗?”阴冷的嗓音自耳后想起。

她扭头不意外的看到了玄斐和众人阴沉的面庞,她轻笑的解释:“不,我没想过,只不过我想在见青龙和白虎玄武之前确保你们已经离开了这里,不管是天庭还是青龙,我都不希望你们在这里受伤。”

“你…………”

莫轻拍他的肩头,微微的摇头,制止了他的继续。

“相信我,我没有独自战斗的意思,我一直都没有忘了我跟你们的承诺,我们是一体的。”她笑的很美,掩盖了四周开的灿烂的花朵,也掩盖了那头顶的日光,温暖而又温馨。

玄斐粗鲁的拉起地上坐着的珏和旭,口气不善的威胁:“早点回来!”

然后便率先走了出去,陆续的莫他们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忍不住的彼此的红了眼眶。她立在原地一直在也感觉不到他们任何的气味了,这才缓慢的走出了百花阵,凌空向天的尽头飞去了。

再次站着这一块阴寒之地,感受它的彻骨的冰,却没了最初的恐慌,心,平静的诧异。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的出项,似乎是故意的,一直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出声,她也没有离去的打算,静静的就这样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去,她盘算着,也许该是月头上升的时候了,也恰在这个时候,她感受了从平静的水镜下传来的震动,再一看,那水确实在汹涌了。

“你来了!”她轻声的打着招呼,熟捻的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万年的空白,而她也像是恢复了记忆一般。

“我来了!”声音一如第一次听到的阴冷,不同的是,这回她知道了他是谁。

“青龙,告诉我玄武和白虎的下落!”她开门见山,不想拖泥带水拐弯抹角。

“我说过你来的太早了!”青龙的影像在湖底若隐若现,就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无处不在。

“那么什么时候才不是你所谓的早?天劫爆发的那一天?你杀了玉帝的那一天吗?”她冷笑,淡漠的脸上一片沉寂。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护着那个自私的玉帝!”青龙咬牙切齿,慢慢的在她的面前显出真身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有着一头乌黑的过腰的长发,一身古老的却优美的能够体现他尊贵气质的服饰,还有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冷酷的嘴角。

一时间熟悉的感觉立刻冲上了心头,头再一次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很多画面快速的在脑中跳过,快的让她来不及抓住。明智的即使是如此的疼痛,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一如先前的淡漠,冷笑着。

“我要护的从来都不是那个玉帝,即使没有记忆,我也能够清楚自己的选择,我护着的永远都是那一片我想维系的平和。”

“平和?”青龙笑了,笑的有些怀念:“从以前开始,你一直都是喜欢安静的,所以才会住到那么偏远的小岛,过着几乎隐居的生活,如果不是我们经常去看你,也许在你的记忆中早就没了我们了。”

“以前总总,我现在只能说抱歉,对于被遗忘的一方总是不公平的,这我知道,但是,今天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玄武和白虎的下落,告诉我他们沉睡的地方。”她收敛了脸上的冷和淡漠,诚恳的要求。

“为什么想知道?想去唤醒他们来对付我吗?”他嘲讽的笑,仿佛她在说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一部分吧!”她毫不避讳的点头,直直的看他,眼底是清朗朗的坦诚:“另一个原因是,我想看看他们!”

他沉默的看她,似在研究她话中的真实性,良久才冷冷的问,语气明显消退了刚刚的嘲讽:“是想看他们还是想知道那天书上所没有的事情?”

“都想!”她再一次诚实的点头。

他微皱了好看的眉头,桃花眼也危险的眯起,对于她的态度极度不满。

“青龙!”她低唤,似催促又似要求。

“他们沉睡的地方,即使我不说,你是该知道的!”他敛下眼帘,完美的掩盖了自己眼中的悲伤。

“你说的是哪里?”她拧眉轻问。

明知道她对以前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记得,还给这样稀里糊涂的答案,她微微不快的嘟嘴,心里也满是对他的抱怨,甚至开始怀疑其那珏和旭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这一次,她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他曾经已经为她发动了一次所谓的天劫了,现在的他,在她眼里看来就是一个可恶的家伙,气愤!

“刚刚我提到过的!”他突然大吼,厌恶她茫然懵懂的神色,那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刚刚?她没有注意他的神色,只是皱眉努力的回想着。

“你说的那个偏远的小岛吗?在人间还是在妖精界?又或是别的什么地方?”

“人间的天涯海角!”

这一次他倒是很爽快的回答了,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了一声谢谢就转身准备走了,虽然还有很多话很多的疑问,不过她并不着急,因为总还是会见面的,而且是很快,对于这点她很确信。

“你,可不可以让我抱抱?”突然,她停了脚步,扭头提了这样的要求,青龙更是震楞的不知道的该如何反应,微张着嘴,模样还真是有些可爱的味道呢!

“呵呵,你别误会,只是想感受一下万年前的感觉和气味。”她略微尴尬的解释。从看了天书以后,她一直都想知道以前的他们和她到底是怎么样的的。刚刚看到他显出了真身,这样的冲动更是跳了出来。

青龙笑了,沉默的上前,小心的将她护入了怀中,这样的拥抱,让她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温情。

她安心得闭了眼,将自己更加依进了他宽大温暖的怀中,细细的品味着万年的亲昵和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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