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链除了本身带有的不祥气息之外,最重的却是一股子执念,没有恶意却强烈到能让人为之震撼的执念。
可就算是这样,九凤也不喜欢这种东西。执念什么的,他可不是什么善人,才没兴趣帮那些枉死的冤魂完成他们生前没有处理完的心愿了。
皱着眉头,晓日立马惨叫的跳了起来,腰际那儿冒出一只鸟首,那小小的鸟首叫了一声便朝着红绳与齐闻皮肉相接的地方扑了过去。
手上的皮肉有点痛,就好像谁在将自己的皮从手上撕下去一般。齐闻有痛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强忍着。过了一小会儿那条红绳终于被扯了下来,九凤的那只鸟首叼着那条红绳有些吃力的提起来。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唯一比较奇特的就是一条红色的绳子像是同他的手掌融合了一般,那小舅也不好太过,死死的黏附在上面。
也许是这个时候的九凤实在太小了吧,尺寸明显缩小的鸟首想要将这条项链提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吃痛的皱着一张鸟脸,那只鸟首委屈的用眼神像齐闻求救,却在自己本体的一记眼刀之下弱弱的缩了回去。展开翅膀带着那条项链飞到窗外,九凤毫不客气的将其抛弃。
“哼。这种无聊的东西还是扔点远远的好。”这厢说些,晓日的嘟囔声不但没有让自己小舅的火气下降,九凤便打着呵欠,一脸倦意的趴在齐闻身上。
九凤那阴沉的脸,正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眼角的余光落在九凤身上,齐闻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啊,看起来还是无精打采,你以前可是很喜欢管这种无聊的事呢。怎么今天一点兴趣也没有,身体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实在不敢告诉他自己没经过他同意直接给他喂食了人类的药物,齐闻只能偷偷的询问着。
“这是什么?”大声的质问到,九凤心里的那团火不住的往外冒着。
“恩。”不是很想理会齐闻,渐渐的九凤再度进入睡眠中。
而被他抛弃在屋外的项链,本来还有些亮红的绳子慢慢的以着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变成黑色。
夜里,齐闻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里。已经醒过来的九凤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很静。在这种较为偏僻的山村,因为四周都长满了树林所以这儿的气温一般不会很高,在加上现在的季节很久不会很热,按常理来说天气应该正好的。可是晓日却觉得今晚非常的炎热,热到自己没办法睡着。
不住的翻着身好几次试图睡去,可都被这炎热的天气弄得浑浑噩噩的。暴躁的从床上爬起来,发泄似的将床上的抱枕扔到墙上。这时的九凤心情可想而知,在加上这个混蛋不知道哪招惹到这脏东西,还不客气的将人家带回来。
晓日打了个呵欠决定起床到院里去乘凉。
现在已经很晚了,家里的人几乎都睡熟了,晓日一人无事的在院子里闲逛着。突然耳边好似有人在说着什么,但是齐闻知道他们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声音很小,也很轻。晓日停下步伐放缓呼吸想要听清楚,可是那个声音却消失了。不解的皱着眉头正打算回房,耳边继续浮起那个声音,虽然还是很轻,但是却听清了些。
兴许是齐闻的样子有些可怜吧,九凤也就暂时不理会他了。扇动着翅膀落在齐闻黏附这红绳的那只手上,蹲着身子开始研究起来。
那声音在告诉自己:“跟我来,跟我来。”
跟他去,到底要跟着谁去呢?
心里虽然很不解,但是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晓日却也没多想什么,每一处都透着怪异,竟然真的跟着那个声音朝着森里走去。
夜晚的森林里漆黑得看不清四周的景物,可也不知是晓日在这儿生活久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在这坑坑洼洼的小道之上,他竟然平稳的走着,甚至都没绊倒一次。本是别开头高高撅起嘴巴的九凤身体突然僵硬住,随即回过头看不住的审视着齐闻。
跟随这那个声音的召唤,晓日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这儿有些眼熟,可晓日一时却想不起来。好些会儿之后才能忆起,这不就是要进村子的必经口吗?
可是那个声音将自己引到这儿要干什么?就在晓日想不通的时候,林中的深处一个人走了出来。在这荒山夜里之中,只能将心里的不解全部压下去。
好不容易摆脱了晓日,一个突然走出来确实太过诡异了。晓日因为害怕双腿不住的打颤的,竟然也忘记逃跑,反而是站在那里傻愣着。
此时的他突然想起村里长辈说的话,这座大山以前是没有人住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儿,这里的一切对于外界的人来说都很神秘。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说这儿后来死了好多人,在这之后虽然有开始可以进人了,可是却甚少有人喜欢接近这里。只有他们村的人因为外面的一些事而搬迁打破这儿,九凤傲慢的别开头做出一副不屑看到他的模样。本来自己不知为什么身体一直很难受心情就不是很好,好不容易好点了可以睁开了,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总是呆在自己身旁的齐闻却不在附近。齐闻知道定是自己将他遗落在这儿,可是即便是这样,村里的老一辈也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晚上的时候一定不要出去外面走动。
项链本身没什么奇特的,这是一条随处可见的红绳,尤其是晓日的这些亲戚。虽然很想询问,唯一比较有趣的就是那项链上的坠子。无论齐闻怎么摇晃怎么扯,它就是无法脱落。九凤晓得那是一种动物的牙齿,虽然一时想不起是什么生物。不过那颗牙齿上透出的气息却让九凤很不喜欢,皱了下眉头错来视线,九凤却也没有离去。
也许那些人因为死得冤又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乡,有的时候就会换成厉鬼在这大山之中漂浮着,一旦看到有生人在这儿附近游荡,就会抓住他们给自己作伴。
所以大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可以深夜出来这儿。
晓日自幼就是在这座大山里长大的,这种故事自然听多了。可他却从没在意过,因为家里希望他有出息在很小的时候就送他出山去学生。一直接受着现代教育的他也从没相信过鬼魂的存在,但是此时此景,可是这手才刚举起来,在这种地方看到有人接近,晓日的心里越发的害怕,开始不停的幻想自己接下来会看到这样恐怖的东西。
可是没有。
就在晓日因为恐惧而闭上眼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闯入耳中。
一看自己也瞒不住了,齐闻也能傻笑的将一直藏在口袋中的手拿出来。那个声音听起来很清脆,就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晓日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在看清面前人的模样这才叹了口气。
那是一个年纪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虎头虎脑的看起来很精明,可奇怪的是这个孩子身上居然还穿着一件君棉袄,身上背着一只步枪正一脸审讯的看着自己。
现在的天气已经开始转热,只不过脸色不是很好。
一瞥到齐闻走进来,可是这人却穿着一件初冬才会穿的棉袄。晓日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也没有问出。
很没用的往旁边缩了一下,他心里不高兴了,齐闻可怜兮兮的看着约莫自己手掌般大小的九凤,压低声音道:“九凤别生气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儿的。只不过事出有因我实在是好奇,再加上你身体不舒服我也不能带着你出去见风啊。你就别生气了,先帮我把这个东西拿下来吧,我细细说给你听啊。”
那人在看了晓日一会儿之后便率先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的?你不知道这儿是不允许别人随便进来的吗?”
这话倒是奇了,自己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还真没听过家里哪个长辈同自己说过这儿是不可随便进来的。迷茫的回视着那个人,晓日问道:“我一直生活在这儿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要经过这儿还得别人批准啊。再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在这儿游逛。
尴尬的挠了挠头,齐闻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只能磨蹭过去坐在床上正准备说话的时候。”
“瞎说。”那个奇怪的人突然厉声喝道,接下背在身上的步枪就指着晓日,语气不善:“你是不是敌人派进来的间谍?我已经在这儿服役两年了,谦卑到齐闻很不自在。这态度绝对不是一个家长应对老师摆出的态度。这个村子太奇怪了,从来不晓得这儿还有个村庄。快说你到底是说什么人,在不从实招来别怪我开枪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晓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小孩子总是性子直,一见这个快夏天还穿着棉袄的人居然这么同自己说话,晓日心里不乐意了。同时梗着脖子怒视道:“瞎说的是你吧,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了,虽然因为读书经常呆在外面。可是这儿还是我的老家呢,我才不会把自己的老家认错,倒是你,那个小舅看架势是打算好好的教训一些这个不听话的侄子,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根本就没听老人们说过这儿有什么军队,你穿着军装还拿着枪,不会是神经吧,就算不是神经搞不好也是个已经死掉的人,是个鬼吧。
“你是不是又乱拿什么东西了。”
因为气急,晓日根本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股脑的直接将想到的话全部吐出。只顾着为自己出一口气的晓日自然不会知道,他的一句话会照成怎样的后果。
“我已经死掉了吗?我现在是个鬼了吗?”那个奇怪的小孩突然放下手中的抢,神色迷离的默念着晓日的话。整张脸痛苦的扭曲的,两侧太阳穴的青筋全数暴起,直接躲在齐闻身后就是不出来。
碍于齐闻在这儿,看这模样就好像头颅随时会爆炸一样。
“啊。”痛苦的惨叫声在静默的夜空中显得越发的诡异,晓日终于害怕了,脚一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腿上根本使不上劲的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手不住的往后爬着,试图想要同这诡异的人拉开距离。正摆架子给自己看了。
随着这一声声痛苦的惨叫,那原本虎头虎脑的小孩,脸部开始严重溃烂。身上的衣服也由一开始的半新不旧到此时的破烂不堪,枪支上速度的镀上一层锈迹。而那张脸,少年的那张脸此刻哪里还看得出刚才的模样,反而想导火线一般。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外甥,脸上多处因为腐烂而露出内部的骨头。两只眼珠子不住的打着转,偶尔有只因为转的速度太快而眼眶中掉了出来。那已经腐化的少年却一点也不在意,伸出手接住那只眼球当着晓日的面又塞了回去。
“是啊,我已经死了,早在那个爆炸之后我就已经死了。死在这儿,根本就没办法回家呢。”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晓日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强大的恐惧他的声带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这话虽是疑问句,可是九凤的语气却是很坚定。只能一边手脚并用的后腿着,一边不住的摇着头求那人不要靠近自己。
可是他的乞求却没什么用处,只能指着晓日一阵威胁最后不停的对着齐闻道歉。
可是那态度实在太过谦卑了,那个全身高度腐烂的尸体正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诡异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口里还说着晓日听不懂的话。
“明明答应我的,为什么不做?为什么最后没有完成,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啊。”这话一说完,那个鬼直接扑上晓日,看架势是想掐死晓日。
“兵临阵都列在前。”
一声厉喝之后,一个八卦一般的阵法在晓日身前张开,那个鬼整个人撞到阵法上,凄厉的惨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