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濯皇宫
雄伟辉煌的金銮宝殿内,濯硕正坐在金龙宝座上,冷酷而严肃地看着广场前面那五位脱颖而出的人,他们都是从万人比试中坚持到最后的。之前撤了几个冥顽不化,老是跟他作对的老将军,所以才临时招进一批新的武艺高强的年轻之辈来接替他们的职务,虽说这几个刚挑选的年纪太轻,且经验尚浅,但是目前还算国泰民安,只需培养几年,他们都会成为国家栋梁的。
冷洌的声音从濯硕薄唇中传出“爱卿都起来吧”
下面五人齐声恭敬地喊着“谢皇上!”便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宝座上的人。好冷的一张脸,这是元勋第一次见到这个闻名全国的皇上时的感觉,特别是那俊美绝伦的五官,连一向极其自恋的元勋也不禁暗叹着老天爷对宝座上的人是如此的厚待。不过他总觉得那张俊脸有点眼熟,除去脸上那冷漠的表情和霸气,总觉得像某个人,可是他又想不起来到底像谁。
濯硕凌厉的黑眸来回扫着下面五人,果然都是人中之人,个个都长得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特别是最右边那个身着青藏色外衫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白皙的脸不同其他四人那么刚毅,而是略显阴柔,但是听说他是五人之中剑法最厉害的。奇怪的是,他不像其他四人那样恭敬地看着自己,而是满脸惊讶的盯着自己,好像在想着什么。濯硕不禁对他充满趣味,心里对他的真实充满暗许。
他拿起准备好的旨册,一一封了官职给他们五人,且指明了他们的差事地点和岗位。五人同时跪拜谢旨龙恩,而站在他们后面的一排文武百官也全都跪下齐声大喊“恭喜皇上,恭喜五位武状元!”
接着,濯硕便宣布退堂,起身走出金銮殿。乾清宫的御书房内,濯硕整个身体深深地陷入宽敞的龙椅里,双目紧闭,双手放在太阳穴上轻揉着。突然房外传来小李子尖细的嗓音“太后娘娘驾到!”接着,房门被推开,一团深红色的人影走进来,她径直走到书桌前面,对着龙椅上的人叫了声“皇上”。濯硕微微睁开眼睛,尊敬地点了点头,然后惊讶地说“母后,您突然来这里为何事?”
明慧太后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一会才说“哀家来还不是为了皇上的事。皇上,这选秀也过去大半年了,可是皇上都没临幸过她们,这些秀女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如果让他们知道进宫这么久还没受过龙恩,这对整个朝堂不好,而且皇上登基已经一年多了,还没有子嗣,这叫哀家如何不着急,如何不担心呢?”脸上满是伤心的表情。
濯硕静静看着她,不答话。太后继续说“哀家明白皇上还是想着那丫头,可是她都已经跟别人走了,而且一年多了,皇上还念着做什么呢。区区一个如此卑贱无耻的女子,皇上何必记挂着!”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都怪那贱丫头,如果不是她,皇上也不会这样清心寡欲,自己的侄女荷儿也不会因为进宫大半年却一点恩宠都没享过,想起荷儿每次来凤仪宫找自己时那悲伤寂寞的泪脸,心里就涌出一股怜惜。
见龙椅上的人还是不出声,还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便加重声音说“皇上,你登基一年多,整个盛濯皇朝一派安定和繁荣,总算是没辜负到你父皇的遗愿,可是你今年已经二十有八了,早该为皇室开枝散叶,否则你父皇在天之灵如何安息呢?”
濯硕看着那满脸哀愁的泪人,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母后请放心,皇儿今晚就宣她们侍寝。”
正在伤心的明慧太后一听他这么说,赶紧用手帕抹干眼泪,欢喜地点头,“皇上这样想,哀家就放心了。哀家也不打扰皇上了,皇上早点处理好公务,今晚让她们好好服侍吧。”说完便退了出去。
直到那深红色人影消失在门外,濯硕才回过神来,大声叫着“小李子,你进来。”
大门立刻又被推开,小李子快步走过来,恭敬地说“皇上找奴才有何吩咐?”
“你去把绿头牌搬来,朕今晚要宣她们侍寝。”
小李子一听,眼睛顿时瞪大,自从若舞姑娘走后,皇上都没宣过任何人侍寝,就算是大半年前选的秀女也只是封了位而从没召见过,现在竟然宣她们侍寝?皇上的想法总是令人猜不透,不过皇上始终是皇上,他的事做奴才的无权过问,而且为了皇朝将来着想,看到他主动宣人陪寝,心里也高兴起来,用力地应了一声便轻快地把一年前早准备好的绿头牌搬到书桌上。
濯硕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些牌子上的名字,突然看到“肖凝凝”三个字,脑子顿时闪过一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便抽了出来,对旁边的小李子说“今晚就宣她吧!”
小李子看看上面的字,是肖修仪!他恭敬地应了一声,“奴才这就去宣布”,便低头走了出去。
修凝阁内,一身浅蓝色的美丽女子呆呆地跪在地上,久久无法相信刚才听到的圣旨,刚才皇上身边的小李子公公来说皇上今晚宣她去甘露殿侍寝!思绪不禁回到七个多月前她第一次面圣的那一天,第一次见到那俊美绝伦的面容后,她就知道这辈子再也无法过着平淡的日子,因为那时她的心早就遗落在那冷酷的皇帝身上。
记得当时她睁大眼睛望着他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而且还盯着她看了好久。那时还当场被封为三品修仪,除了国舅的千金庄清荷也被封为修仪外,其他被选中的妃位都不够她的高,她以为当天晚上就可以受到恩宠,一早就欢喜等待着,谁知道并没有。而且进宫半年来,连皇上的面都没再见过。听贴身丫鬟星儿说皇上不单没宠幸她,就连宫里其他的嫔妃也没被召见过,本以为此生就这样孤寂地过下去,谁知道今天来的一道圣旨竟然扭转了所有局面,想到终于可以再见那令人心颤的人,沉寂的心不禁又跳跃起来,她赶紧起身回房好好准备。
为了显示皇上九五至尊的地位,侍寝的嫔妃都要到统一的澡房净身,然后身无寸缕地只包着一张丝被,被抬到甘露殿的大床上。
濯硕刚踏进房间,便见到宽大的明黄色床上躺着一个全身裹着白色丝被的美丽女子。他面无表情地除去身上的衣衫,掀开床帘,跨上床。躺在床上很久但是依然清醒的人一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不禁睁开大眼睛,深情地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俊颜,眼中闪过一丝娇羞。
濯硕盯着那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仿佛着了魔似的,双手不禁摸上那曾经出现在梦中无数次的双眸,然后低头吻上那娇艳的红唇。帐内很温,男人在进入时,嘶哑的声音低叫着“舞儿,我的宝贝。”
直到身下的女子累得昏睡过去时,他才停止,看着那对双眸紧闭的倦容,抽离出来,下床朝外面喊“小李子,进来为朕更衣。”
小李子轻轻走进来,满脸疑惑,偷偷看向床上昏睡的人,便急忙把早已准备在手上的衣衫服侍面前的人穿上。待穿戴整齐后,濯硕面无表情地对小李子说“等她醒后就带她回去。”说完便朝门外走去,眼睛瞧都没再瞧过床上。看着高大的身影离去,小李子同情地看了一眼床上依然沉睡的人。
天刚蒙蒙亮,床上的人渐渐醒来,巨痛让她好不容易舒缓开的柳眉又紧紧地皱在一起。但是回想起昨天的情景,娇颜闪过一羞赧和欢喜。终于真正成为他的人了。她拖着疼痛的身体,拣起地上的衣裙穿上,轻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小李子低头说:“肖修仪,请随小的回修凝阁!”肖凝凝点了点头,便颤抖地跟在他身后。
凤仪宫内,一身绿色的庄修仪正苦着俏脸对坐在凤椅上的人说着“太后姑妈,昨天晚上怎么让肖修仪先去侍寝,为什么不是荷儿?”明慧太后也一脸纳闷,难道皇上真喜欢那肖修仪,想当初选秀时皇上对其他人都漫不经心,就是对这个吏部尚书之女有点特别,呆呆地盯着她看。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为了讨皇上欢心,自己才选了她,而且还封了三品修仪给她,让她跟荷儿同一等级,谁知道后来皇上竟然也没有宣过她侍寝,自己还以为当时想错了。可是昨天第一次宣寝,就宣了她,看来此女也得防。
明慧太后看着眼前的侄女,从她身上总觉得能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所以自小就特别疼爱她。她安慰着她说“荷儿放心,只要皇上能恢复宠幸,姑妈就有办法,下一次肯定是轮到荷儿的。”听到她肯定的承诺,庄修仪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看着门庭若市的花店,看着越来越多人的一线牵,我心里总算安定下来,一切终于上了轨道。
本来我一直担心一线牵做不下去的,但是自从第一对(那个富家女和穷书生)进来后,接下来几天都陆续有些人过来询问,有些是有钱人,有些是普通市井之民,甚至还有一些老人家亲自带着儿女来叫我给他们找个合适人选。嘿嘿,想不到古代的生意还挺容易做的。
元勋一到一线牵门口,便看到柜台后面的佳人在傻笑着,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嚣张,第二次见到她时的无助,还有后来跟她相处后她的言行举动无不吸引着他,特别是她竟然能想出做这样的生意,而且她的生意手段和想法一点也不亚于当今男人,心里对她又是爱慕又是崇拜。他走到柜台前,戏谑地说“夫人,本公子要找个对象!”
“哦!好!好!那你来我们一线牵是来对了。公子要什么样的…”听到有客人上门,我赶紧从神游中回来,准备接生意,谁知道映入我眼帘的是元勋那小子戏弄的笑脸,我一阵尴尬,毫无犹豫地挥起拳头准备打向那令人讨厌的俊脸,他一个敏捷闪身,便轻易躲开。我不禁嘲弄着“好身手嘛,怎么,武状元,听说昨天放榜了,有无高中啊?”
“那当然,想我许元勋这么多年打败天下无敌手,高中是我预料之事!”
看到他那得意洋洋的臭美样子,我不禁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
他立刻哭丧着脸说“若舞,你这么可以这样嘛,简直欺负我嘛!”
我收起笑容,问他“怎么样?被派到哪里工作?几时起程?”
他也收起搞怪的脸,认真地回答着“其他四人都被派去边关城池,而只有我却被皇上封为御前侍卫,就在盛都皇宫里当差。不过可以经常回家,所以以后还是能经常来看你和小拓。”他停了一下,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接着说“我见到当今皇上了,真的是一个俊美无比的人,特别是身上那股霸气,更加令人想追随他。我这个一直自命英俊不凡的也只能认第二了。嘿嘿。”
我心里一颤,多久了?多久没想到这个人了?多少个黑暗孤独的夜里,数不尽的泪,我曾经哭过多少回,曾经多少次想起某年某月我们曾经说过的誓言,那个真实而肯定的誓言。还有每当想起他和那女人交欢的场面,是怎样的令我感到一阵阵痛彻心扉,仿佛千万条虫在啮咬着我的心,是怎样的令我异常难受。
为了宝宝的健康,我一直硬逼着自己不去想他,设法去忘掉他。而宝宝出生后,我把全部精力放在宝宝身上,现在又投入到花店和一线牵。我不知道是自己在刻意逃避着某种东西呢还是真的忘记了。是啊,连元勋都甘败下风,可见他外表真的是俊美得无可伦比,否则我也不会深陷下去,也不会沉沦到把自己的身心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若舞,若舞。”元勋看到我沉思的样子,不禁把手伸到我眼前摇晃了一下,我猛然回过神来。他继续纳闷地说“不过我总觉得皇上很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那张脸,但是又想不出来。”哼,他说的应该是经常见到的小拓吧。是啊,看着小拓那越来越清晰的轮廓,我有时都有点恍惚,小拓除了眼睛长得像我外,脸形,眉毛,鼻子,嘴巴,下巴等都跟他一模一样。不过我想元勋永远也不会想起,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经常抱在怀里的小人儿是当今皇上的儿子。
突然元勋跟我交代一声说到隔壁的花店去,我想他大概又去买花送给他家人了吧,他真是个孝顺的儿子。不久,他拿着三支红玫瑰,递到我面前,神情比以往都认真。看着那严肃的表情,和双眸里的期盼,还有那代表着“我爱你”的三支红玫瑰,我惊讶地张开嘴巴,结巴地说“你。你要送给。。我?”他用力的点点头。我更加惊骇,颤抖地说“你知道三支红玫瑰代表什么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肯定地说“恩,代表我爱你!所以我要送给你,希望你能接受!”
天啊,我赶紧把手放到背后,用力地摇着头,一会才说“元勋,不要这样,你知道,我已经成过亲,而且还有了小拓。我很感谢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不会走到今天,可是一直以来,我从没想过把你当成那样,而且也不允许你去那样想,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好朋友,我把你和云茜都当成好朋友,你,明白吗?”
“可是我不介意,我不介意小拓叫我爹,我不介意你成过亲,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希望以后都能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介意!我只想小拓叫你叔叔,而不是其他的,小拓的爹只能是那个人,你明白吗?”
年轻的面孔突然灰暗了不少,他点了点头,无奈地说“若舞,你,很爱你夫君吗?”
“我,曾经很爱小拓的爹,可那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我敢肯定我对你绝对不会有爱意的。”想起对濯墨的伤害,我立刻坚决地说。或许我的语气过硬,但是早点说明白,以免模模糊糊,到头来伤害更深。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不敢肯定他是否完全接受了我的解释,但是我知道他明白应该放弃刚刚萌发的爱意。好久,他抬起头来,脸上恢复光彩,认真地说“若舞,那我不勉强你,我只希望你能快乐地生活着,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我依然是小拓的元勋叔叔!”说完向我伸出右手。看着他似乎想通了的样子,我欣慰地伸出右手,放在那宽厚的,布满剑茧的手掌上,真诚地冲他一笑,他也微微回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