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龙拿着手杖向露出砖缝的墙轻轻一捅，一块砖竟被捅出来半截：“哦？怎么搞的？”
厂长：“为了‘多快好省’，用空心砖砌的空心墙。”
●中央十五人专门委员会成立，连续开会讨论并决定1964年爆炸第一颗原子弹。
贺龙来到车间，看见一扇大门开着，问：“天气还凉，为什么不关上？”说着，他用手杖把窗子轻轻一推，不料一平方米的玻璃落地，哗的一声，这是犯罪！
●集体攻关，在他脚前摔得粉碎，在场的人们都惊呆了。
众立正：“是！”
贺龙怒问：“这样的厂房能生产吗？工人的安全有保障吗？”
无人回答，一片沉默。
罗瑞卿：“现在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怎么打的问题。是拒敌于大陆之外，还是诱敌深入？两个方案正在讨论。”
会议室里。贺龙一边说一边用手杖戳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三年了，你们没有交给国家一个合格的产品！瞒上欺下，搞浮夸，说假话，这是犯罪！全国人民省吃俭用，节省外汇买来的设备，被你们白白糟蹋了。要是老百姓知道你们这样干，是不会饶恕你们的！帝国主义封锁我们，苏联卡我们，都是看我们落后，欺侮我们！你们还不争口气！一旦发生战争，怎么办？”
周恩来：“关键看美国的态度，是支持还是不支持？蒋介石不得不听从美国的调动。所以，你立即回华沙，通过会谈摸清美国的态度。”
刘亚楼接着说：“后来，贺老总说：‘我今年六十五岁了，我还要拼命干它几年，拼死就算了。’当时听了这些话，我感动得流泪！”他说不下去了，钱学森、姚桐斌、梁守槃等陷入沉思。
电话铃突然响起，把人们吓了一跳。
客厅。钱学森给每人一杯茶：“西湖龙井！”
张怀中在接电话：“在！”他把电话给刘亚楼。
任新民：“你来得正好！”
刘亚楼在接电话：“好，我马上回司令部！”他放下电话，“敌人的飞机又来了。你们继续谈。”
美制台湾U-2型高空侦察机飞临我国华东地区上空。
王诤：“嗨！那是一句玩笑话！”
荧光屏上出现美U-2高空侦察机。
刘亚楼拿着电话：“开始！”
屠守锷：“导弹又瘦又长，弱不禁风，这就说明她缺乏营养，需要给她吃点黄豆、鸡蛋，增强抵抗力么！”
我空军机群向空中飞去，升高、再升高、再升高，可敌机还在高空飞着。
永定路。二分院会议室。院长张怀忠主持技术分析会：“B型导弹失败的原因，第一条恐怕就是控制系统有问题。“并非抱着老虎睡觉”：看足球，找到了装燃料的罐子。”
刘亚楼放下电话：“U-2飞机太高了，我们的飞机上不去，怎么办？”他拿起电话，“找钱院长！”
钱学森接电话：“是呀，对付U-2高空侦察机唯一的办法就是导弹！”
王诤：“这就是说，林黛玉又细又长，像一根竹竿摇摇晃晃，最后无法控制，被风吹断了腰！”
刘亚楼在打电话：“谁来负责攻关？”
美国女记者麦瑞飞抵华沙。
钱学森在打电话：“请二分院承担。他们有办法。我想，由宋健领导这一研究课题。”
刘亚楼在打电话：“宋健是谁？”
卡伯特：“我真佩服你，麦瑞！”
钱学森在电话中说：“宋健是留苏的，虽然很年轻，但可以称得上是当今中国控制论的一个权威了！”
1962年9月9日。
麦瑞：“谢谢。会谈什么时候举行？”
刘亚楼在电话中命令：“打！”
麦瑞：“那好，我一定来！美中互派记者的事，你还要再一次提出来。我多么想到中国去啊，我的朋友！”
我地空导弹升天，敌U-2机被击落。
刘亚楼喊着：“总司令！”
北京。周恩来在打电话：“立即通知王炳南，中美大使会谈推迟！”
朱德从台阶上走下：“祝贺你们！”
王经理和夫人把经过挑选的一包一包的外文书刊和报纸送来。
刘亚楼拿着U-2残片：“这是我们国产导弹打下来的！”
朱德连声说：“好呀！好呀！”
女秘书：“对不起，小姐，大使先生一早就走了。”
台湾。日月潭。
蒋介石火冒三丈：“娘希匹！老子反攻大陆，还要美国政府同意！不行！”
“再见，小姐。”麦瑞急匆匆离去，开车直奔中国大使馆。
蒋经国急了：“父亲，你要冷静些。”
华沙。中国大使馆。
．蒋介石大怒：“我怎么不冷静？要你来教训老子，嗯？”
眼看蒋介石要拿起手杖，宋美龄赶紧出来圆场：“大令，十几万个零部件要个个合格。贺龙用手杖咚咚敲着地板：产品不合格，经国也是为党国着想，我们离不开美国！”
“是的。”卡伯特喝了一口龙井茶，“西湖龙井，哎呀，味道真好！”
蒋介石吼道：“他美国也离不开我！”
“谢谢！”卡伯特把一块果脯放到嘴里。
晚。电话铃响。蒋经国拿起耳机：“呵……知道了！”
蒋介石余怒未消：“又出了什么事？”
王炳南：“卡伯特先生，再见！”
蒋经国：“我们在福建空投的第九批人员全部失踪！”
卡伯特：“今天不是正式会谈。”
蒋介石苦笑：“好呀！U-2飞机被击落，第九批空投人员无一生还！”
电话铃又响，蒋经国拿起耳机：“呵……呵，呵……好！”
●肯尼迪不支持蒋介石反攻大陆。”
蒋介石睁大着眼睛：“又出了什么事？”
蒋经国：“跟我们无关。”
王师傅傻了。
蒋介石迫不及待：“什么事？”
王师傅还是沉默。
蒋经国：“今天早上，印度军队向中印边境东段和西段同时发动全面进攻！”
蒋介石：“这么大的事，你说跟我们无关！毛泽东现在是内外交困，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正是我们反攻大陆的最好时机！”
永定路。二分院会议室。
蒋经国：“父亲，你一再讲，我们根本不承认什么麦克马洪线！”
黄纬禄：“是这样，大量零部件由其他工业部门生产，不但互相扯皮，质量也无法保证。导弹要上天，十几万个零部件要个个合格，一个不合格都不行！”
蒋介石点头：“是的，是的，不光我不承认，历届中央政府都不承认！在这一点上，我和毛泽东是一致的。
●钱学森把“小人物”和“大人物”比作水和荷花的关系，鼓励人们学习普罗米修斯的牺牲精神。”
隔壁。客厅里。美国女记者麦瑞和张小姐在小声交谈。
宋美龄走来：“麦瑞小姐，你们俩又在说悄悄话呀？”
北京。中南海西花厅。罗瑞卿指着地图：“这一次，蒋介石要动真格的了！”
麦瑞：“是的，夫人，张小姐至今还没有意中人！”
随着他的声音，出现解放军日夜向沿海集结待命的画面。
张小姐伸手捂着她的嘴。
麦瑞：“您看，夫人，这些话，我们只能悄悄说啊！”
王诤也来了：“听说，你们每个礼拜天下午聚会，我今天是不请自来。”
南苑。晚。华鹰在画图纸。几个小伙子走来，吵吵嚷嚷地说：“华鹰！我们有了新发现！”“你看！这！这！……”
梁守槃：“你说B型导弹又瘦又长，弱不禁风，像林黛玉！”
图纸摊在桌上，华鹰看了看，笑道：“这早就给钱院长否了。此路不通！”
年轻人纷纷叹息：“完了！”“力气又白费了！”“白干，我不干！”“你不是想当科学家吗？”“唉！我们这些小巴拉子！”“小人物，干大事嘛！”“失败，试验，再失败……”
人们哈哈大笑。
钱学森走了进来：“再失败，再试验，这就是科学之路。当年，我在美国，写了一篇论文，一篇很重要的论文，写成了只有几页纸。可是，我写的底稿，却装满了一柜子。到底失败了多少次，说假话，连我自己也数不清。”
走廊里挤满了人，大家都想听钱学森讲话。
钱学森等人笑道：“是的，是的！”“就是这个道理！”
钱学森的声音在继续：“最近，我听到不少议论，无非是不甘心当无名英雄，不甘心当小人物。人们往往只看到大人物的作用。实际上，在日常生活中，小人物比大人物更不可少。虽然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每一个士兵都想当元帅，那支军队肯定是无法打仗的。拿破仑再厉害，真正动刀动枪的还是千千万万的士兵。”
麦瑞：“一听说美中大使恢复会谈，我马上赶来了。”
随着他的声音，人们看到——
会议室里。连窗台、过道都挤满了人。
卡伯特：“明天。”
小礼堂里。人们凝神听着。
集结的解放军被阻，无法行动了。
钱学森坐在青年们中间：“其实，少数大人物的存在，首先是因为有无数小人物的衬托和扶持。时常是小人物成就着那些大人物。小人物就像池塘里的水，大人物就像浮出水面的荷花。试想，如果没有水，荷花何以生存？”
青年们连连点头。
华沙。麦瑞匆匆赶到美国大使馆。
小礼堂。钱学森在主席台上说：“科学的境界，或许不能马上实现，但是总要向这个方向努力，而且总要有人先行，甚至作出牺牲。大家知道，普罗米修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盗火大王。他从天国盗来火种，给人类带来光和热，因而受到天神宙斯的惩罚，绑在高加索山上，任凭兀鹫啄他的内脏。普罗米修斯为人类而献出了自己。我们搞火箭导弹卫星的，同样是为了人类的和平，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幸福，因此也应该具备普罗米修斯的牺牲精神。”
随着他的声音，出现任霞子在篝火旁忆苦思甜、在狂风中追赶图纸而被沙暴掩埋的画面。
1962年6月23日。
华鹰敲门。
王炳南：“当年，你在上海当总领事的时候，大概天天要吃吧？”
梁守槃：“请进！”
“梁所长，”华鹰推门而入，兴奋地说，“今天夜里，我们第七攻关小组计算出来了！林黛玉从一个少女长成一个美女，变得又细又长之后，弹性振动对她身体内部的控制系统、特别是心脏，产生很大的影响。因此，搞浮夸，要想林妹妹不被风吹倒在地，首先要加强她的心脏，也就是火箭发动机的推力。为此，必须找到高比冲的推进剂，也就是一种特殊的燃料，才能使大推力的发动机把导弹推上天！”
卡伯特在听到“注意”之后，嚼果脯的嘴停止了蠕动，脸色也变了，瞒上欺下，凝神地听着。他说：“在目前情况下，美国政府不会支持蒋介石的行动。蒋介石对美国承担了义务，未经美国同意，蒋介石不得对中国大陆发动进攻。谢谢您的邀请，大使先生，我将立即把情况报告华盛顿。”
梁守槃：“这种燃料已经找到了！有关部门早就向我们提出，这种燃料他们有，就是你说的可以成为高比冲的推进剂！”
“我想问你，”麦瑞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卡伯特的汽车，拿出一张在日内瓦拍的照片，“这位女翻译在不在场？”
华鹰：“那为什么……”
梁守槃：“为什么？你记得吗？那位苏联老大哥否定了我的设想，认为离心泵并联是不可行的。他阅读毛泽东军事著作，认为“蒋没有赢得人民的支持”，因而“发动的这场战争是赢不了的”。结果，我用试验剂推翻了他的看法。可事情只进行了一半。另一半就是这种材料，又被那位苏联专家否了。”
北京。又一个星期天，钱学森回到家，看见王师傅正把一大碗红烧肉放在桌上。一向温和的钱学森突然发了脾气：“谁叫你做的？”
华鹰：“这又是为什么？”
梁守槃：“他说这种燃料有毒！使用这种燃料，就像抱着老虎睡觉，不知什么时候要被它咬一口。”
钱学森感动地说：“老百姓，连粮食都不够吃，我……”
华鹰：“那，我们唱一出‘武松打虎’怎么样？”
刘亚楼：“有一次，我随贺帅、聂帅到一个工厂去参观。……”
梁守槃：“要试验，只能我一个人。”
华鹰：“不，梁所长，我要跟你一起干！”
台北。蒋介石戎装佩剑，站在孙中山像前，宣誓一般：“大陆饥荒遍地，天灾人祸横行，眼看反攻时机又到，我们不能再错过了！我宣布：从今天起，军队延长服役时间，士兵不准离开营房，全军上下时刻待命！”
梁守槃：“好吧。可我还要请示。”
王炳南站起来：“我马上动身！”
华鹰：“别请示了。这个试验关系到林妹妹的生死存亡，干吧！”
夜，试验室，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戴着口罩，分别在做试验。
钱学森：“可你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门外，刘瑄焦急地走来走去。
室内。朱鲲教授的眼睛在闪光。华鹰一边看着显微镜，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突然，他叫了一声：“朱教授！梁所长！”
随着他的声音，●导弹要上天，出现一跟“竹鞭”左右摇晃、在黑板上进行图解的画面。
朱鲲、梁守槃走了过来。
麦瑞：“佩服什么？”
华鹰兴奋地说：“试验结果证明，这种材料，行！”
朱鲲点头：“是呀，它是有毒，但毒性不大，即使被沾染，也不会在人体内积聚，而会自行排出体外。”
香港。炎黄书店二楼。
门外。刘秉彦在敲门。
麦瑞：“去哪儿了？”
门开了，华鹰高兴地说：“试验成功了！”
姚桐斌匆匆走来，手里拿着几张化验单，笑眯眯地说：“动物试验证明，这种燃料毒性不大。”
王炳南：“这是北京果脯，请！”
朱鲲：“和我们的试验结果相吻合。”
刘瑄：“聂帅说了：你们要是中了毒，我就得跟你们一起去见马克思！”
卡伯特摇摇头：“不，翻译是一位男士。
梁守槃：“朱教授，国产导弹击落敌U-2高空侦察机；使用有毒燃料，真要感谢你啊！”
钱学森追问：“是谁？你说呀！”
朱鲲：“哎，哪里话，共同的事业嘛！梁所长亲自参加试验……”
刘秉彦：“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画面——
朱鲲：“是的，科学试验往往要鼓励冒险。”
周恩来走来：“蒋介石下决心大干一场！”
梁守槃：“我算了一下，光是这种材料，就进行了五十七次试验，有二十五个单位、一百多人参加，我只是其中的一分子。”
刘瑄：“不管怎么说，你是带头羊嘛！”
王诤：“此话又怎讲？”
梁守槃：“不不不，这次试验是在朱教授主持下进行的。”
刘秉彦：“好了，你们别互相谦让了。走，夜餐已经准备好啦！”
卡伯特：“作为一个记者，你的敏锐，你的快速，你的执著。”
华鹰：“有什么好吃的？”
陆小铃在看英文报纸，突然发现张小姐的大幅模特广告照片，全身为之一颤。她闭上眼睛，想起八年前麦瑞在日内瓦会议时紧紧盯住她不放的情景……
刘瑄：“鸡蛋挂面，不要粮票。”
食堂里，鸡蛋挂面，人们吃得很香。钱学森也端着碗走了过来。
王炳南：“卡伯特先生，中国政府提请美国政府注意，蒋介石一旦向大陆挑起战争，美国政府必须对由此产生的一切严重后果负完全的责任。鉴于局势的严重性，请立即把上述情况报告美国政府。”
梁守槃：“现在，导弹用的燃料是从粮食里提取的，每二十公斤粮食只能提取1公斤燃料。”
“谢谢！”麦瑞从汽车内出来，仰望华沙夏日的天空，微微叹了一口气。
华鹰边吃边算：“用新燃料，一发导弹就可以为国家节约粮食二千万斤！”
王诤刚把面条放进嘴里，忍不住：“乖乖！不得了！”
●美国虎视眈眈，秘密策划摧毁我国核基地并在台湾部署原子弹。
梁守槃：“刘院长，你要给华鹰每月增加二十斤粮票了吧？”
刘亚楼：“二十斤太少，至少是二百斤！”
黄纬禄：“自动控制是导弹的大脑。总体设计方案，没有考虑到细长的箭体，就像一根细长的‘竹鞭’，在飞行中弹性振动对控制系统有影响。”
华鹰碗里空空如也：“刘司令，您看……”
福建前线，天降大雨，桥被冲断。
刘亚楼把自己的一碗放到华鹰面前：“小伙子，吃吧！”
华鹰又把那碗面放到刘亚楼面前：“刘司令，您身体不好，更需要营养。”
“再见！”卡伯特和王炳南及其男翻译握手告别。刚一走出使馆，麦瑞拦住了他：“你怎么不通知我？”
“营养来了！”庄逢甘端了一盆面汤放到桌上。
屠守锷：“B型导弹失败的教训之一，我认为是总体管理有问题。”
姚桐斌：“各位，面汤不仅可以填饱肚子，而且还有丰富的营养，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听说，喝面汤可以预防脑痴呆。”
华鹰：“弟兄们，咱们以汤代酒，庆祝一下，怎么样？”
卡伯特大使在办公室和麦瑞握手。
小伙子们喊着：“好呀！”“为今天的试验成功！”“为一切小人物！”“为不大不小的人物！”……
刘亚楼：“为B型导弹有了新燃料！”
钱学森的父亲缓缓走来：“学森，你还不知道，组织上关心你的健康，专门给你半个猪，随你什么时候吃！”
钱学森：“为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王诤：“此话怎讲？”
“干！”人们端着面汤互相碰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将面汤喝光了。
纽约。海滨别墅。
又一个星期天，蒋英和两个孩子走出家门，向任新民、屠守锷等笑着打招呼。
史密斯大发雷霆：“蒋介石要反攻大陆，为什么您——总统阁下，不表示支持？”
卡伯特吃着中国的糕点啧啧称赞：“味道真好！”
肯尼迪：“因为他要发动的这场战争是赢不了的。”
史密斯：“怎么会呢？”
女秘书：“不知道。”
肯尼迪：“蒋还没有赢得人民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