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飞鹰才一脸疲惫地回来。
我赶紧迎了上去,看着他累极了却依然朝我展露出笑容,我心疼地拉着他的手,说:“来!快先泡个澡,有事呆会再说!”
他点了点头,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便听话地走入盥洗室。
他舒服地泡在大木桶里,闭上眼睛养着神,而我,则站在他的身后,帮他按肩推拿。按了几下,他竟然舒服得哼哼唧唧,惹得我玩心一起,掬了把水就朝他的脸上泼去,看着他一脸滴水的狼狈样,我站在一边笑个不停。
他的鹰目微张,唇张微微翘起,在坏心一笑后,伸出手用力一扯,便将站在桶外的我给拉入了大桶内,猝不及防的我掉落桶里,竟然一下喝了一口他的洗澡水,恶心得我直想吐。
在看到我一脸苦笑不得瞪着他时,他才坏坏地说,“娘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吧!这会换为夫来为你服务了。”
他一说完,就开始动手解我的衣裳。可想而知,这一消磨起来,又足足去了一个时辰。
事后,我趴伏在他的身上,飞鹰大掌轻抚着我的小腹,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可可,你说我做得这么努力,这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了小飞鹰呢?”
我闭着眼睛轻笑,“呵呵,也许有了,也许没有,我们还是听天由命吧!”
他傻傻地说,“可是,若能拥有一个我们爱情的结晶,这样,我就不怕别人跟我抢你了!”
我轻叹一声,睁开明眸瞅着他,“你这个笨蛋,傻瓜,就算没有孩子,你也是我的唯一!”
“可可……”他感动地抱紧我,又与我耳鬓厮磨了半天,这才出去吃饭。
吃完饭,上了床,我这才问起军营瘟疫的事。
他说:犯病的人已经隔离开来,四周他已吩咐人用火来消毒,已急调各方医生与军医一起为那些病人就疹,只是条件太差,可能仍会有一批人要丢掉性命。说到这里,飞鹰的脸色沉重,双眉蹙紧一副无奈的模样。
“那到底是人为的?还是真的只是巧合?”我又问。
“人为散播!”
“目标是谁?”
飞鹰担心地看了我一眼,“目前最大的怀疑对象是柳雅灵。但她是城主之妻,如果证据不足,很难定她的罪!”
“真的是她?”我惊呼出声。
“怎么?你也怀疑她?”飞鹰问道,我便将那天在城主府听到的话告诉了他。
“好了!睡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还是安心培育我的小飞鹰吧。”飞鹰拍了拍我的背,笑着说。
我白了他一眼,笑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在这说得像真的一样。”
“我是神算!再说了,我自己的能力我还能不知道?”他一脸得意地说。
“看你得意的......”
窗外,天色已经有一丝灰亮,房内的喁喁细语,也终于静寂......
又过了两天,飞鹰告诉我,柳雅灵已经承认了是她做的手脚。我问他是怎么找出她的破绽的,他却吱唔不语,眼神闪烁,更让我感觉怪异不已。
“那谢大哥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他怎么办?”
谢明生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人,他若知道自己的妻子做下此等丑事,不知道他又该如何面对?
“他说他会好好处理的!”
“不行!明天我得去城主府探一探情况,不然我不放心!”
第二天一早,我人未出门,城主府便已派人前来报丧,城主夫人自缢了,一尸两命,老夫人请我过去商事。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拉上飞鹰,跟着报信的人直接朝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到处挂着白缟,看起来一片愁云怪雾。
灵堂设在三进院的大堂内,我才刚跨出二进院的大门,就已听见三进院的大堂内传来干娘在那哭天抹泪地喊声:“我的灵儿呀,你若是有了什么委屈,跟娘说,娘一定会为你作主,可你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呢?你让我情何以堪?让我有何脸面去见你的娘亲呀!”
我和飞鹰进了灵堂,恭恭敬敬地在灵前叩首后,走到脸色灰败的谢明生面前,我带着怜惜地看着他,轻声安慰,“大哥,逝者已矣!你要多保重啊!”
谢明生那双原本清亮的黑眸,无神地看了我半晌后,突然一把抱着我,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大哭起来。
那压抑着的呜咽声,让我的心酸楚不已。
对谢明生这种出身不凡的男人来说,也许这段时间的挫折,是他人生中经历磨难的总和。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稍为开明一些的书呆子,他应该是那种呆坐在家里著书立说的书生,而不是做一个身兼两个要职且要随时指挥若定的大将军大城主。而他还能一直努力地想办法去做好他的本职,我打心眼里佩服他。而他想做出些名堂来,可现在又出了妻子出卖国家、出卖自己的丑事,任谁怕也承受不住,也会伤心落泪吧!
“大哥,你别太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尽情地发泄。
谢明生哭了一会,这才想起抱着我于礼不合,看到四周那闪烁躲避的眼神,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尴尬,赶紧放开了我,伸手抹干了脸上的泪,朝我绽出一抹笑,说,“可可,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我笑了笑,“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飞鹰也在一边帮腔说:“谢兄,这个时候你更要坚强才是!提得起放得下,方为男人大丈夫所为。”
谢明生的黑眸恢复了清亮,朝我们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看他已经重拾心情,我也放心了些。又回身走近谢夫人的身边,“娘,你也别伤心了!自个的身体要紧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大哥岂不是更加难过,就算为了大哥,你也要保重才是!”
其实我更想对她说的是,谢雅灵这种女人,她根本不值得你哭!
谢夫人用帕子抹了抹脸,哀怨地对我说,“可可,娘是不是老了?是不是我的脑子也糊涂了?你说这雅灵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娘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呀!”
“娘,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好好保重自己吧!大哥那边,还要你多多照顾呢。”我劝着。
果然,一说到谢明生,干娘的脸上便有了母性的光彩,“是呀,我不能倒下,我还要照顾明生呢!”说着说着,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在这个伤心欲绝的时候,再多的安慰,也是枉然,我唯有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希望能带给她一些安慰。
看到干娘一脸疲惫,我便对她说,“娘,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来,我扶你进去!”
“唉!老了,身体也不中用了!”干娘也不再逞强,随着我的搀扶站了起来,一起朝着她的房间走去。临出门时,我扫了一眼灵堂,竟然没有看到飞鹰和谢明生的身影,他们去哪了?
我扶着干娘,在路过谢明生的书房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谢明生冷冷地质问,“飞兄,之前我曾说过,这事我会处理。你是最后一个见雅灵的人,她好歹也是我的妻子,肚子里还有我的骨肉。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那天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能否告知我一声?不管她是好是坏,也让我做个明白人!”
我一怔,不由得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