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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孩子不习惯这样被人看,他想起老妇人看他的眼神总也这样笑盈盈的,“这里的人都发什么神经病,见人就笑,我又不认识他们。”孩子不理解这些笑。公交车司机、那个抱着一只甜瓜的女子,还有父亲,甚至母亲,他们那样严厉或者木然的表情,对孩子来说才更正常和自然。因为理解不了,孩子便越想越觉着老妇人以及这位满拉的笑有什么蹊跷。“无缘无故笑什么呢?……笑我妈丢下自己的家跑了,笑我眼巴巴坐在这里,笑我们家的笑话……”孩子沮丧极了,他想,再给母亲五分钟,如果她再不过来跟他说些什么,他会扭头就走,以后再不见她。

“吃饭了。”孩子妈的大半个身子露在门外,身体稍稍倾斜,一只手扶着门框。

时间就是这样恰到好处地停下了。那一刻,孩子妈黑色的身影蓦地闪出厨房,也是在那一刻,在孩子眼里,那身黑色的袍子突然不那么刺眼了,也不那么别扭了,甚至有了些亲切的意味。

刚刚吃了些烙饼,孩子不饿,面也就吃得很慢。孩子妈在孩子跟前放了只小方桌,自己却托着碗坐在一只矮凳上吃面。孩子妈知道,孩子是不习惯托着碗吃饭的。

面的味道有些特别,与家里的饭大不一样,似乎每一种搁在面里的食物,面片、土豆、豆腐,以及切得极碎的牛肉丁,都散发出更纯粹也更简单的的气味,并不使人的食欲膨胀,却充分给人以满足和回味。孩子想,母亲为什么做饭的味道都与从前不同了?

“你来这跟你爸说了没有?”

“没有。”

“也没跟老师请假?”

“没有。”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你想咋办?”

“不知道,考成啥样是啥样。”

孩子妈一时无语,就着碗边一口口吃着面,吃得很慢。

孩子也吃得很慢,他等着母亲问完她想问的。

见母亲不语,孩子开了口:

“你就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家了?我爸是不会来接你的,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让他接!”孩子妈不屑地翻了一眼孩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打算去山区教书,寺里的阿訇正帮我联系。”

“那你住哪?”

“住清真寺,山区里有女寺,我在女寺里教书。”

“到底是哪里?”

“还没定。定下来我就直接走了,到时候会给你写信,信寄到你学校。”

“你为什么不在这呆了?”

“这里不需要太多人,有刚才那个奶奶一个人做饭就够了。”

孩子几乎吃不进一口饭了,他无意识地拨弄着白瓷碗里的面片,拨过来,又拨回去,接下去,又开始拨一粒牛肉丁。孩子的手无意识地动着,喉结却在暗中愤怒地滚动。

“你到底是为什么?”孩子猛得抬起了头,死死盯着母亲。

孩子妈有些吃惊,将原本托起的碗搁在膝盖上,挺了挺身体,镇静下来。

“不为什么……你也大了,那么,你替我想想我为了什么?这么多年,我整日为你和你爸操心,你们都越来越自在,我却越来越不自在。这些年,我从没为我自己做过什么?现在想想,这么多年,我真不知道我到底为了什么。”

“那你以后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至少,我可以安静地想一想,在家里呢,你爸一刻也不让我安宁。”

“你不跟他吵不就行了。”

“……你爸跟我隔得越来越远了。你虽然小,不管听得懂听不懂,但总算还能坐下来听一听我说的话,你爸从来没有这种耐心。他只有耐心与人应酬,他变得和从前越来越不像了,他总是跟着别人走,那些和他一起喝酒做生意的人要求他怎样,他就变成什么样,他只喜欢那样活着……”说完最后一个字,孩子妈觉出自己的冲动,那些后面的话,便因此都用沉默代替了。

孩子听得懵懂,更不想顺着母亲的话否认父亲,不管怎样,他希望母亲用一种更合乎常情的方式来解决她与父亲之间的事。

孩子不知怎么为父亲辩护,闭了嘴,心中却仍然不快。

面有些凉了,孩子妈扫了孩子手边的碗,提醒他吃饭。说完自己也将碗托到嘴边,毫无滋味地继续吃面。

“你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

“在寺里做事,女人都要这样穿的。”

“我是说颜色。”

“颜色怎么了?”

“为什么是黑的,黑的很难看!”

“黑的简单……你不要问得太多,有些话,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们离婚不就得了,非要跑出来……”孩子小声咕哝一声。

“……说了你也不懂,吃饭吧……”

孩子听了不作声,他其实想问母亲,母亲难道不愿意为他留下来吗?但孩子没问出口,他觉得那样是在让人可怜他。于是,他仰起脖子,几口扒完了碗里的面。

孩子妈也吃完了,她站起身,把自己与孩子的碗筷收拾在灶台上,又将小方桌擦干净,接着麻利地提起桌子,放进了厨房里间。

孩子妈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孩子一动不动坐着,想到母亲就要离开这里到更远的山区教书,心中的不快差不多拧成了一块生硬的铁疙瘩。母亲不仅不回家,而且会越走越远,以后,即便他去看他,也变得更不容易了。

06

孩子咬着牙坐着,任由心中的那块铁疙瘩慢慢长大,直到涨满了肺,涨满了胃。

孩子妈正准备擦洗灶台的时候,小满拉出现在门口,见孩子坐在厨房,很礼貌地停了下身体,接着又冲孩子点了点头,这才跨过门槛,将手里的紫红色木盘整个儿地搁在了灶台旁的案板上。之后,搓了搓手,对孩子妈说:“姨,我去提桶水。”孩子妈推了推他,说:“你去吧,水还多着呢。”

小满拉笑着走出厨房,闪过门扉时,孩子恼怒地看了一眼他灵敏的背影。母亲将要弃他而去的想法已经使他无法接受另一个同龄人与母亲的亲近,又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孩子呆呆坐着,他还不愿离开,冥冥里,似乎仍有一丝希望在鼓舞他,母亲或许不会走得更远,或许能留在这里。

这时,老妇人回到厨房,一进门,便问孩子:“吃了没有。”

孩子妈抢在孩子之前回答:“吃了。”

“山里的饭好吃么?”老妇人一边问,一边从灶台旁的案板上取了自己的水杯,举了嘴边,泯了两口。

孩子十分嫌弃老妇人的话多,却又碍于母亲在跟前,只好闷闷地回了一句:“还行。”

“傻娃娃,你不懂啊,山里的水好,做饭自然好,下了山,你可就吃不上喽。”老妇人说完咂巴了两下嘴,像是要把嘴里的最后一缕美味一星不剩地吞下去。

喝了茶,老妇人摸摸胸前怀表链子,咕哝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洗水,你也别耽搁了。”

说罢,老妇人朝孩子笑笑,又特别站在他面前,嘱咐了他一句:“下山的车还早呢,你在这里多呆会儿,陪陪你妈。”

孩子木然应了一声,继而满怀心事地看着老妇人离开了厨房。

老妇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孩子问:“她要干啥去?”

“不干啥,礼拜的时间到了。”孩子妈背对着孩子,麻利地洗着锅碗。

收拾好厨房,孩子妈让孩子自己呆着,说着急匆匆取了条小净的毛巾,去了隔壁的水房。

不一会儿,老妇人与孩子妈都进了清真寺。按说女人是不在寺里做礼拜的,但这寺里的阿訇有些特别,多数时间,他不在寺里礼拜,这些年来,他有一个习惯,总是一个人往山里走些路,在一块又高又圆的大石上,迎着山风、日光、暮色自己做礼拜,除非大的雨雪天气,一般是不改的。而他也体谅这两位在寺里做事的女人,以及那些在长老忌日里来的女人,因此,在大殿的一旁拉了一块厚实的帘子,专门给女人僻出了一块隐蔽的空间,好让她们也能在寺里礼拜。

寺里的人都去做礼拜,孩子一个人呆在厨房,很无聊。除了心中那个毫无根据的希望,他并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该做什么,反正他永远不会痛哭流涕地抱住母亲,请求她想办法留下,或者跟他回家。他能做什么呢?大概就只是这样静静地挨着,仿佛那一分一秒过去的时间,会一点一滴地变成希望。

礼拜很快就结束了,孩子妈与老妇人都回到了厨房,老妇人大概今天走多了路,在厨房稍坐片刻便嘟哝着很乏,孩子妈劝她去睡会儿,她也没有推辞,冲孩子点点头,便出了厨房。

老妇人走后,孩子妈给孩子洗了两个苹果,又盛了一盘红枣放在灶台上,正想坐下歇会儿,却又觉得肚子不舒服,便又去了厕所。山里的厕所极不方便,一上一下,大概也要十五分钟。

孩子妈走后不久,孩子跟着也出了厨房,出门后,他冲着阳光和柳树伸了伸胳膊,感觉像是被压抑了太久之后的放松。想到母亲从厕所回来就能够和她单独地呆上几个小时,孩子心中轻快了许多。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寺门前走了走,但他仍不愿进寺里去看看,那里,似乎还不是他感兴趣的地方。

寺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空阔与寂静,孩子知道小满拉在里面,但让他奇怪的是,小满拉为什么既不走动,也不发出声音?这念头在孩子脑间轻晃一下便过去了。这一刻,他还不想一个人回到厨房,便移了几步,坐在石墙沿上,身旁就是那窄而陡的十九级台阶。坐下时,孩子回头从上而下望了一眼台阶,不由吃了一惊,台阶深深地陷下去,再加两旁壁立的石墙基,就使得下面的那个世界,真有如地府一般。按照他掌握的几何学知识,他大概算了一下,这台阶的倾斜角至少有70度。

孩子正测算着石阶的角度时,老妇人突然从台阶底端冒了出来。孩子一惊,心里忍不住嘀咕:“她不是去睡午觉了么?又来干什么?”纳闷之余,烦感也紧随而至。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便刷地一下又绷紧了。

老妇人一步一步上得有些吃力,孩子自上而下一直盯着她看,目光越来越冷。老妇人走几步,会停下来歇口气,每当这时,她会一只手抓着胸前的怀表链子,另一只手扶着墙基,再抬头瞧着孩子笑笑。这样走几步,停几步,慢慢地就接近了孩子,接近了寺门。

老妇人小心翼翼低着头上台阶的时候,孩子会更固执地盯着她的身影。在他眼里,老妇人晃晃悠悠的身影,好像一片颤动于枝头的枯叶。不知为什么,老妇人越是走得艰难,孩子的心里却越是感到激动,以至于不知不觉中,后背与腋窝下已经喷出了一层热哄哄的气体。

还有三五级台阶,老妇人就上来了。每一次停下喘气,老妇人都要一手扶着石头墙基,一手用白手帕擦汗,擦完汗,再抬起头仔细望几眼头顶上的寺门。而这一次,大概她知道寺门就要到了,所以,抹了把汗后,仅仅喘了口气便抬脚继续往上走。

就在老妇人低头擦汗的时候,孩子已经想好了,正是那三五秒的时间,他收回紧盯着老妇人的目光,低头打定主意:他得让老太婆明白,最好是她回家呆着去,而不是母亲再去另一个地方。尽管他根本没有想好该怎样对老妇人说,或者老妇人会不会答应他,但念头闪过,他便腾转青春的身体,迫不及待向台阶一步跨去。

孩子转身猛跨一步,一步就跨到了台阶边沿,恰好与一门心思、正低着头准备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老妇人紧贴在了一起。孩子站直的身体,紧绷、热气腾腾,像尊滚烫的铁雕塑。老妇人卖着力气,一心一意看着脚下的台阶,迈起的腿刚离开地面,不想眼前猛得杵起一个一个又高又大的黑影,她眼一花,心里一惊,膝下就软了,接着,举起两只空空的手臂,人就像只摔落的水桶一样重重地跌下去,直到滚躺在最底端的一层台阶上,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孩子怔怔站在原地,眼前似乎还回放着老妇人摔下去时的各种姿式,有时候头撞在墙壁上,有时候胳膊拧在胸前,有时候屁股朝上露出了里面的白长裤。他很奇怪,整个过程中,虽然老妇人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却清晰听到了一种声音,是清晨那些小鸡崽在被拧断脖子时喉咙里嘎然而断的一种声音,是蝴蝶翅膀折断的声音,他说不清这种声音,却能听得到,十分清晰,甚至触摸得到。

老妇人静静卧在最底端的一级台阶上,一动不动,一只胳膊却伸向前侧,严严实实捂住了自己的脸,像是要捂住什么秘密。

孩子默默看了一会儿老妇人,然后,一无表情回到厨房,静静地坐下来。

孩子默默坐着,再一次捕捉到了那种倾斜感,但这一次不同以往,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往那倾斜下去的暗处滑落。

孩子默默等着,听着,很长一段时间,他只听到了默默的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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