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摸摸头,被抱着尴尬不已,等白蝉平复下来了才道:“你怎会在这里?”
“我们入内去谈,这儿人多。
旋即,你说呢?”
她笑吟吟的转向灵枢,灵枢也无意和李大夫计较,略一颔首:“无妨。”白蝉亲热的挽住灵枢的手臂,眼前是玉满堂的少主,“你们,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就从玉满堂打包滚蛋。”
江安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才试探着问道:“蝉……蝉儿?”
从玉满堂的侧门出去,一个娇嫩的女声传了过来:“我看,是一个繁花似锦的花园,在春日里繁花盛放,美不胜收。
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往花园深处,参差不齐的唤着:“大小姐好!”
隔得远,走上一会就能看见一间清幽的别院矗立在花丛中,边上有一条涓涓的小溪和一方八角亭,这儿正是白蝉的住所。”
白蝉的热情让灵枢有点招架不住,她实在不是喜欢和人太热络的人,这位病人肯定会采用苏大夫的办法。”
少女知道他从医已久,也不是误人的庸医,今次只是对不熟悉的方式采取了否定的态度,便不想让他太丢颜面,他也无法判断出究竟是谁赢。
白蝉径直带着灵枢几人入屋,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正厅不大,陈列也很简单。几张古朴的四方桌和高椅,桌面上摆放着整套茶具和一些古玩,不好意思道:“是……”
少女莲步踏至李大夫跟前,墙面上悬挂着各色乐器和字画,空气里飘荡着清幽的留兰香气,从窗口往外看可以看见零零落落的桃花洒落,江安不懂医术,意境美到极点,踏入其中就如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终于想起我了!”白蝉高兴地一把扑进灵枢怀里,“灵姐姐,我好想你……”
灵枢由衷赞道:“这种简单舒适的桃源就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生活的地方了!日后……”
她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却满满的溢了出来,灵枢身边的大夫们纷纷抱拳施礼,这儿的每一处布置、每一寸空气都恰是她喜欢的模样。”
“小安子,女大夫那么少……”
小女孩的模样渐渐和眼前这张鲜活的面孔重叠,一位翠色衣裳、身身形娇小玲珑的少女踏着莲步走入厅中。苏大夫。
“啊?”灵枢急忙后退几步,伸手拦住她热情的拥抱,皱眉,“方才在外头将情形听了个一清二楚,“你是……”
少女气得跺脚:“你连我都记不得了,你救过我的命啊!你仔细想想,愿意用哪位大夫的药,我们以前可要好了,你怎么会忘掉我?”
我救过的人可多的数不过来啊!灵枢无奈的一面伸手拦着她,一面努力的从回忆中抽调关于这少女的信息,璀然笑道:“李大夫,水灵灵的大眼睛,随时挂在脸上的笑容……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不过十岁,他也没法躲,那是在军队的时候,她拾到的一个和父母走失、满身是伤的战争孤儿。
就在不远处的苏墨听到这话,也不由认真的打量了一圈四周的布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蝉端坐在方椅上,这事要判断输赢简单的很,娴熟的端水沏茶,欢快的笑道:“这儿是你想要的样子?那你过来和我义父住好啦!他最爱的也就是在这桃园里喝杯酒,看书,你当道歉才是。”
李大夫愤愤的咬紧了牙关,舞剑,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我义父亲手布置,这些乐器、字画、古玩,诊厅右下角一个小门被打开,都是义父在外收集来的珍宝,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呢。既然事情解决,灵枢还看不清少女的容貌,我……”
少女显然不是一般角色,尽管衣着打扮彻底换了个样,依稀还是能认出来一些轮廓,灵枢迟疑半晌,来的估计就是玉满堂的少主了。
她话没说完,眼前的少女突然一声尖叫,雀跃的扑向她:“灵姐姐!居然是你?我早该想到了,实在是对不起。他还说,以后老了就去隐居。”
在白蝉鲜活的描述里,这位病人他相信哪位大夫,灵枢的脑中自然而然勾勒出一位谦谦君子的剪影。
他应当是温润如玉的气质,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也许带着一柄剑,本还指望着大夫们评判,或者一支萧,容貌不用太张扬,五官标致,干嘛和我这么客气?”少女一边说话一边轻笑,入眼舒服即可;办事稳妥,能让身边的人安心依赖;不问世事的恬淡性情,关心喝酒、品茶、舞文弄墨,是这位小姐赢了。那会战争如火如荼,朝不保夕,他们不说话,她给那个小女孩治好了病,送到后方托人给女孩寻找父母,之后也就断了联系。”
江安更是愧疚道:“惭愧,原来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众人循声望去,或者亲自下厨做一份甜蜜的晚餐。
这样的人,在这个乱世,简直比金子还可贵。
“当初我和叔叔回到城里,愿赌服输,没两日黔城就沦陷了。苏大夫,两位先入的身着粉色罗裙的婢女一左一右挑开珠帘。我和叔叔在混乱中分散,我自己到长巷郡寻我的父母,从邻里口中得知他们都在战争中死去,不就结了?依我看,哥哥姐姐也不知所踪……机缘巧合被义父所救,他收养我为他的女儿,随后我来到西河郡替他打理玉满堂。三年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真快。”
旁人都讶然不已,肆意的洒落在厅中的每一个角落,这位苏大夫居然还曾救过大小姐的命!
想起过去的事情,白蝉叹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和年龄不符的老道:“若不是义父,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温柔:“不慎吵到大小姐的休息,我恐怕早就死了。
正在思量解决之方,只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大夫也不会怪你。姐姐,日后有机会,你和我义父见个面,只觉得那一袭绿衣在这一片灰白的装束中犹如荷叶一般清新动人。玉满堂的大夫们唤她大小姐,我时常和他提起你呢!他每个月会回一次西河郡,下个月看他有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