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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夜里御史台孤灯一盏,灯芯却爆了又爆,像是个好兆头。

邓焕摊开翰林院抄录的《风闻言事疏》,又细细看了起来。

“我,江蕴月,从七品小吏,绿色的罗衫,上面不过一点点大的小绣花,真是低微到极了,但小心小肝的我心怀国家、胸装人民啊!请皇帝可怜可怜我这片心意,听听我的小嗓门吧!

“我听说前朝的时候御史台的官员能‘风闻言事’。一个官员要有半点儿阴谋的风声传出来,就别指望当官了。因为御史台的招风耳就是没有一星半点证据,也能把人赶回老家卖红薯去,这是不是太狗血呢?不是的!因为真正的高人啊,跟圣人差不离了,所以别人连风言风语都没地儿说去。

“现在我听说御史台的邓老儿同柴郁林这个暴躁的酷吏,以及袁天良这个粗鲁的武夫勾结,贪污禁军的资费呢!我不怀私心,勇敢用力的上谏,奏请皇帝再也不要让他们当官啦!

“为什么呢?风闻言事!有杀错,没放过嘛!皇帝你想想啊,万一真有这样的事,你皇帝小儿的江山就毁在这两条大虫的手上啦!

“小吏我也不是胡搅蛮缠,完全是为了皇帝,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啊!再说了,现在御史台中为了这件事情,官员间相互攻讦,究其原因也是邓老儿、柴郁林袁天良这些人不懂谦让、人品有问题嘛!风宪之地,言事为公,怎么能让这些有私心的人呆着呢?请皇帝还是让他们洗洗睡了吧!

“我嘛,从七品小吏,只比朝不保夕的贩夫走卒好一点,没了头顶这乌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所以大胆到这样说,实在是忠心到不能再忠心的地步了。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我手捧直脚襥头、绿色官服,在家里坐在席上,等待皇帝降罪。

“臭小子!”邓焕一面看一面忍不住笑出来,却又是自言自语的骂:“倒长了双毒眼!坐席待罪?我看你是连官都不想做了……”

说罢,叹了一口气,笑容凝在嘴角,只看着烛火兀自出神,不觉间,浊泪潸然而下。

“咯吱”一声,一双官靴探了进来,邓焕慌乱回神,正要掩面拭泪,却又发现是自己的老部下台御史张挺,便也不再掩饰,只举了袍袖,轻轻地沾了泪水:“老了!看多一会折子这眼睛就流眼泪,倒成了总角小儿了。”

张挺低了低头,缓步走过去,在邓焕身边站住,举手磨墨:“大人还记得?当日遇着宁熙党争,您那会还是位监察御史,张口千言,下官一个主簿,磨墨不及、笔下不逮。”

邓焕点点头,叹道:“一晃三四十年了……”

张挺欲言又止:“大人……”

邓焕抬头看他,满室的昏黄,一屋的寂静幽清,淌过了无数的峥嵘岁月,当白雪沉落在鬓边,便又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不必多说,我这就要上折子了……”

张挺一躬身:“便让下官再当一回主簿,为大人下笔吧。”

邓焕点点头,慢慢踱步:“臣御史大夫邓焕顿首伏罪……”

张挺小心翼翼下笔,不自觉鼻头酸楚,只频频用帕子擦着脸,唯独怕自己的眼泪染污了邓大人最后的一份奏疏……

疏成,鲛纱湿透。

说话间,孙继云也踏了进来:“是、是哪、哪位大人、人?”

邓焕微微笑起来:“倒成了咱们三人道别!也罢!”

孙继云大吃一惊,趋步上前:“大、大、大……”

邓焕挥手,落在孙继云肩上:“继云,我这就要走了,你不要出声,也不要说话,只听我说完!”说罢又看了张挺一眼。

张挺应声站起来:“大人请吩咐!”

“继云,你耿直,张挺,你忠厚。我这一走,就靠你们为台中的晚辈们保驾护航。御史台素日情景,你们了如指掌,我所思所想所行,你们都要体谅。继云,你日后凡事要多用心思揣摩,对蕴月、酋英两人多予磨练。张挺,你要时时维护好这两个孩子,尤其酋英,多加忠厚劝解……陛下大业,几十年情意,我都托付你们了!”

“大人……”

承熙三年三月,御史大夫邓焕上书,自言德行不恭以致流言四起、同僚攻讦,请皇帝允其出世,令奏请褫夺柴郁林、袁天良等人监察御史职务。

一石惊起千层浪,原本极小的一件事情眼看演变成御史台的大震荡。

皇帝赵恪连番召见古光、文重光、黄澄、任予行等人,并再三挽留邓焕,但邓焕去意坚决,且坚持柴郁林等人不应再兼任监察御史。

眼见处在漩涡中心的邓焕自行请辞,袁天良、柴郁林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呆着,也纷纷上折请罪。

同月,皇帝下旨,御史大夫邓焕以从二品太子少傅衔出世,一代骂佛轰然倒塌。

四月,皇帝赵恪下《御史台改制敕书》。自此,皇朝御史大夫虚设,御史台最高长官为正五品御史中丞,下一名台御史,六名监察御史,两名殿中侍御史。另,御史台兼领谏院之职,分设左右司谏各一名。

与此同时下召的,是御史台诸人迁任。

孙继云、张挺原职不变;

大理寺少卿柴郁林不再兼任监察御史;

兵部右侍郎袁天良不再兼任监察御史;

翰林院侍读学士王华转兼左司谏,刑部右侍郎曲谅因此不再兼任左司谏。

章淳年事已高,准以从五品翰林院侍读衔出世,余方大同、慕容凌留任监察御史。

江蕴月、祝酋英留任殿中侍御史,有越级上书之权。

小江相公初出江湖,却是手握屠龙刀,战神般冲入战圈,见神杀神,遇佛屠佛。一挥手,一封《风闻言事疏》将御史台诸位高官、老官挥下马来,自此江湖成名。

御史台的巨变落在各人心里都是不小的震动。孙继云直接成了炮仗,一点就着。文书稍不合心意,兜头就丢,江蕴月首当其冲,常被砸的抱头鼠窜。

但祝酋英更加稳重了,乃至于孙驴子都挑不到错来喷他。只是他也疏远了江蕴月,看着江蕴月的眼神有一摸深思。

不过也不只是祝酋英如此,余者方大同、慕容凌等幸存的监察御史都没再敢把江蕴月当晚辈来对待,见了面,正正经经的一拱手:“江大人!”

小江相公似乎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照样的吃喝拉撒睡。说他没心肝,也不对,他敏锐的感觉到了祝酋英的态度,却也只是耸耸肩,不近不远,淡的像水。对慕容凌等人的一句“江大人”,却又是赶紧弯腰低头笑容可掬:“岂敢、岂敢。”。

这副样子,也基本算江小爷宠辱不惊吧,但也只能到基本这个程度而已了。因为实际上他小心小肝的的确是想要趁机落个罪名辞职回家呆着,但皇帝这番安排,江小爷不仅如意算盘打不响,还被犟驴子照足一天三顿的饭量来骂,让他郁闷的想找面墙撞撞。

赵怡对江蕴月那副小肚肠摸得一清二楚,与萧子轩一合计,某天月黑风高杀人夜把他提溜到书房开打。

这幅阵仗,恁得熟悉,江小爷一进门就抱着脑袋直嚷:“早就说过小爷的刀不长眼睛的,你们支开豆子,又想打我!”

赵怡看见他这副不争气的熊样,反倒好笑:“你什么没长,这脾气倒是见长。这回要不是邓老,那封折子足够你流放到岭南去和林老做伴!你不怕死?别让我说中你想乘机辞官!”

“所以我当时问老爹嘛,要是直接递给皇帝,他不高兴可以留着不发嘛!谁让你不管我!”,江蕴月理直气壮回敬回去,然后话头一转:“不过话说回来,老爹,刑不上士大夫,小爷我研究过刑典的,去岭南我也没什么意见,听说那边荔枝好吃……”

“啪……”蕴月后脑勺华丽丽的被萧子轩一掌挥了个狗吃屎。

“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邓老要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就凭你那封奏疏,邓老若是……袁天良、柴郁林能放过你去?!王爷这要是帮你递了这折子,古光能不知道?你脑子进水了?”

江蕴月撇着嘴,那脸上的不服气也同样华丽丽:“就说嘛,没事让豆子去打酒……”

“小子,你拿了我的颜料涂竹签,你说说你都看见什么,说好了,今晚我再不打你。”赵怡翻出一把竹签,在手里把玩。

“又考我……”蕴月嘟囔了一句,满脸的不屑:“早看出来了,方大同和章淳就一对炸过头的老鹌鹑,硬的能磕崩牙。小样的没事就煽风点火,不知道想干嘛。柴郁林肯定和邓老儿不对盘,再加上个孙结巴!什么鬼风宪之地,比小时候看豆子打架还乱。还有朝中那些人,古老儿比墨还黑,从头到尾愣是没说一句实在话,看不懂他要搞什么勾当。黄澄倒是好像和袁天良不大对头……哎哟,总之就是那个乱!还有,早先是祝酋英吃了火药,现在成了孙驴子点炮仗,没把我轰死!老爹,您手眼通天,疼疼我这挂名儿子,给我挪个地儿吧?”

赵怡一笑,不说话,看着萧子轩。萧子轩坐到蕴月身边,掰开他的手,摸着他的头:“没打疼?”

蕴月翻白眼:“什么把戏,打一把,塞颗糖……老头,疼疼我这没爹娘要的娃吧?”

萧子轩一声冷笑:“你看到邓老与柴郁林、袁天良不对,眼下皇上又把这两人连同章淳一并扫走,可明白这意思?”

“嘶~~~~”蕴月捏着下巴假装深思:“前段思虑过度,没想过……好像也对啊,难道……哦~~~~邓老儿是故意的吧?”

“你就给我装吧!”赵怡似笑非笑。

蕴月坐直,认真道:“我真是装的,我瞧不出来邓老儿与老爹真有一腿……哎哟!别打嘛!我只管试试看,因为邓老儿对付祝小儿的手段,我都瞧不上……老爹当时那表情……而且万一邓老儿和老爹真没有一腿,反倒是他和袁天良有一腿,那邓老儿肯定得把我和祝小儿弄死,所以把心一横,下手辣了一点,嘿嘿……”

“风闻言事……‘据说’?!邓老和柴郁林勾连……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赵怡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蕴月直勾勾的盯着赵怡,忽然嘻嘻一笑:“老爹,这回,好像儿子猜对了,对不对啊?老爹心里高兴着呢,嘿嘿,儿子瞧出来了。”

赵怡抬眉,闭眼,手指一点一点。旁边萧子轩忍着笑意揭晓谜底:“大理寺少卿柴郁林是我朝有名的酷吏,身兼监察御史,每打击异己,却又是古光大人的学生;袁天良,兵部右侍郎,多年赅管禁厢两军之花销,却又兼任监察御史,以致兵部泼水不入。此两人却都与古光大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朝御史台奉太宗‘曲从中制’的家法,实为监督限制执宰权力而设,今御史台四分五裂各自为政,就是邓老耳聪目明,也难保得陛下政令畅行。”说着萧子轩摇摇头,整容道:“蕴月,你不明白?邓老,国士无双!当之无愧。小月,在这样的臣子面前,你那明哲保身,不害臊?”

蕴月深吸一口气,一拍大腿:“怪道他这样!可他怎么知道柴郁林会上当?我瞧章淳啊、柴郁林啊都奸到家了……”

赵怡睨着蕴月,悠然道:“不是他们上当,是祝酋英或者你上当,不料你真就是榆木疙瘩,连人的眼色都不会看……”

“邓老与古光的恩怨由来已久,古光谋算再深,他身边的党羽却不见得耐得住,势必置之死地而后快!只要你两小的……这回御史台干干净净,小月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认真给陛下办差,知道了么?”

我的天,冤死了!蕴月心里大叫,郁闷道:“全在这等着呢!老爹,是个人都明白那个坑不能跳的嘛!有您这么教儿子的?看起来恨不得推我去死……”

“蕴月,你这回有办得好也有办得不好!邓老想必不曾料想,本该他自己说的话竟由你先说了,他一辈子的名声!萧先生评一句‘国士无双’,你细细体会着。

“只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若你能同祝酋英商量着,那日后波诡云谲,你们两携手,也容易些,可惜了。爹爹不能护着你一辈子,这回扶着你走,也只到这里,往后的路,还是那句,你自己掂量着。这里是一份朝中诸人的履历,明后两日休沐,你到东郊的般若寺静心,面壁去吧!”赵怡难得的语重心长,不觉间带了寂然。听的蕴月心里升起一股怅罔。

勉强提起一点精气神,江蕴月不怕死的又皮:“老爹!儿子猜对了还要面壁?……”。

赵怡恨铁不成钢,一脚踹在江蕴月的屁股上:“臭小子!不知道的人评你一句‘崖壁千仞,无欲则刚’,你爹我,死人堆里爬过来的,就知道你想辞官同豆子鬼混。你趁早死心,再有下次,乱葬岗里,我当没养你这儿子!滚!”

江蕴月小媳妇状摸着自己的屁股,乖乖闪人,这回他也已经是正正经经爬上虎背,再也下不来喽!捧着一大叠的文书,咱们的绿衣小吏江蕴月正式开启了他的官宦生涯。

看着蕴月离开,赵怡蓦然觉得自己老得老气横秋,略叹一口气,又从书案抽出一画轴。

旁边萧子轩一笑,忙秉了烛台,凑了上去。

画轴展开,只见画中线条纤细若丝,却力透纸背;萱草芳逸娟然,玉瓶端凝庄重,正是皇帝赵恪的《瓶纳萱草图》。

“润而不腻,谑而不佞,谋而不私,器也!”萧子轩一遍又一遍轻声念着,末了抬头,笑的安慰:“王爷,咱们蕴月当得起这句话。”

这辈子,谋国不成反见谤,哺育辛苦终成器。

到底还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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