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武鹏听见柳嫣的哭声,已明白柳嫣知道冤枉了自己。只是他不知道柳嫣为何半个多月都不理,现在又哭着回来了。不过不管那么多了,失而复得,何其快哉!先安慰柳嫣才是重点,暗自偷笑还是放在睡觉时候吧。
“丫丫,没事了,一切均已过去,过去的咱们就把它忘记,好吗?”余武鹏试着安慰着柳嫣。
“那我是不是也已是过去时,你也要把我忘了?”柳嫣故意刁难余武鹏。这半个多月没撒娇了,逮住了机会,可不能错过。
“你是将来时,我就是现在时,你是现在时,我就是过去时,你是过去时,我就是过去完成时。总之,我比你少晚时,你永远都不会成为我的过去时。”余武鹏说的很甜美,柳嫣听的也很陶醉。
“那我要是过去完成时,你是啥时?”
“那我就还在妈妈怀孕时。”
“哈哈……”俩人同时笑了起来。
“鹏叔,有你真好!”柳嫣停止了哭泣。
“那你就不要再把我丢掉了好吗?”余武鹏说的多可怜。可是柳嫣就是爱听。
“嗯,再也不会了。”柳嫣很是肯定。
俩人聊得热火朝天,放佛忘却了以前的尴尬。后来余武鹏问她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好像到了上学时间吧?怎么……?
柳嫣唧唧哼哼,拖拖拉拉,呜呜囔囔的说:“人家……人家……心情不好嘛。所以迟几天再去。”
余武鹏无奈,只得继续劝了一阵,又笑了一阵。等到手机提示没电了,这才不舍的挂了电话。余武鹏自从接了柳嫣的电话,什么病都好了。余武鹏笑说,柳嫣是他的克星,也是他的救星。
二日一早,余武鹏便给柳嫣请安。柳嫣正忙着收拾衣物准备去学校。余武鹏笑她睡过头了,星期六还报什么道?老师的节假日啊。柳嫣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决定在家再呆一天再去学校。俩人又聊了一会儿,余武鹏要去忙了,这才依依不舍得挂了电话。
星期天下午,柳嫣被自家的专人司机送到了学校。田甜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早在学校门口等待了。柳嫣下了车,俩人紧紧相拥。田甜忽然哭了,哭的很伤心。惊得路人频频回头。那回头率老高了。
这个敢爱敢恨,疯疯癫癫的死对头,不知今天哪根筋又搭错了。柳嫣安慰了几句,田甜不但不收声,反而哭的更响了。警务室的人员不知原因,不知什么时候也已走到了近前。拍了拍田甜的肩膀问道:“小妹妹,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不?”
田甜回过头来,惊奇的看了看眼前的大叔,以及围观的同学,很是诧异。见柳嫣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田甜知道失态了。摇着柳嫣的腰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终于来啦。”
“嗨……”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两人,怎么是哪个呢。”
“哎,咱们无福消遣啊。”
人群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柳嫣暗思:“现在的人真是怪了,姐妹兄弟抱在一起就视为同性恋,那以后是不是要衍变成母女,父子也不能抱在一起了?因为还有什么恋童癖,母子恋之类的说法。大家都活的太安逸了,这些均是闲出来的病。
柳嫣和田甜为了避免绯闻,忙低头弯腰试图拉着行李朝校园奔。只是柳嫣的手刚放在行李箱上,另一只粗糙的大手也伸了过来。柳嫣觉得这只手好熟悉,但是不可能。鹏叔在家忙呢,怎么可能到学校来。幻觉,肯定是幻觉。于是她摇了摇头,再一看,大手果然消失了。
“哎,都是想他想出来的病。”柳嫣小声嘀咕了一句。
“想谁想出来的?”一个熟悉声音在柳嫣耳畔响起,那标准的破锣音也只有鹏叔才拥有。柳嫣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
然后,柳嫣直起腰,抬起头一看,果然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和鹏叔一般高,和鹏叔一般瘦,只是这人的头发却是全白了。
“幻觉,绝对是幻觉。”柳嫣在那里拼命的摇头。
只见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柳嫣只见他手拥一束漂亮的百合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白合花的清香也慢慢袭来。柳嫣继续朝上看去,只见这脸虽然又瘦又黑,但是很清秀。不是余武鹏是谁。柳嫣彻底崩溃了,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之后,泪水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流了下来。
这田甜刚止住了哭声,柳嫣却又接上了茬。怎不叫众人惊诧?
“幻觉,这绝不是幻觉。”田甜在柳嫣的身后笑着订正着。
“丫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余武鹏边笑着说,边将百合花送了上来。
柳嫣接过花,笑着扑进了余武鹏的怀里。众人又是一片议论声。
“我靠,又是同性恋,又是异国恋。”
“关键还是爷孙恋呢。”
“哎,世道变了,黄种人看上了黑种人,嫩小妞看上了糟老头,看样子真到了2012了。”
众人的议论声响彻天空。
“你不是说今天要看望生病的小牛犊嘛,怎么跑我们学校来了?”柳嫣也不顾他人的闲话,将泪水不住的朝余武鹏的肩头洒来。
“你不就是那头病倒的小牛犊吗?这么犟,动不动还会生气。”余武鹏嘿嘿笑着。
“我乐意我乐意。谁让你摊上我的?”
原来余武鹏早安排好了要过来,只是生意太忙,无暇顾及。但他一狠心:生意啥时候都可以做,夫人可是错过了就成了过错。为了安全起见,于是他找到相关保险公司,将自己的牛群全部投了保险。然后又安排牛老大负责打理。自己跑过来‘守株待亲’来了。由于他知道柳嫣是星期天下午来,自己就提前飞了过来,将柳嫣的学校熟悉好,然后进行蹲点。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找到了楚飞龙和田甜俩人帮忙。意外的是,楚飞龙对自己的到来很不满意,说好的来了南京就做回东道主的,没想到隔了不到一月,却彻底变卦了。田甜就是田甜,听说余武鹏要给柳嫣惊喜,也就积极的配合起来。
所以在迎到柳嫣的那一刻,她哭了,她被余武鹏感动的哭了,为柳嫣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骄傲的哭了,为自己悲哀的恋情伤心的哭了。只是她为了掩护余武鹏,只得说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终于来啦。’的话。试想一下,同在一个城市,同在一个寝室,又有这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见不到呢?
柳嫣虽是聪明人,但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中还是忽略了这一点。
众人见没啥好戏可看,慢慢的散去。田甜也识趣的拉着柳嫣的行李慢慢走进校园。夕阳下,她修长的身子倒下来的背影被拉的好长好长,孤单凄然之美也越撕越开。
柳嫣和余武鹏抱够了,这才手拉着手做大幅度的单摆运动,前摇后晃的走进了学校。夕阳下的背影也拉的好长,不过这背影却是成对成双。
“鹏叔,你的头发咋全白了?”柳嫣温情够了,这才想起他的头发。
“你忘了,咱们不是要白头偕老嘛!所以我为了增进惊喜程度,就把头发染成了白色。咋样?有没有夕阳,晚霞,沙滩,海浪,白头偕老的感觉?”余武鹏说着,就装作老人的摸样走起路来。柳嫣这个演技派哪有不配合的道理?俩人相互搀扶着,‘蹒跚’前进。
柳嫣的学校有两个校区,这所校区比较小。俩人进了校门,首先看见的是宏伟的图书馆,图书馆左右各是教学楼,身后有一公园,公园后面是住宿楼。住宿楼左边是操场,右边是食堂。
俩人走到公园,就停止不前了。柳嫣拽着鹏叔三步两步到了公园中间的‘心湖’旁。余武鹏笑称老了还能跑这么快的话,可以参加老年人田径赛了,绝对稳稳当当问鼎冠军。柳嫣笑他的速度慢似蜗牛,可以参加僧人坐禅项目,也绝对年年蝉联冠军。
来到心湖,俩人找了个凳子坐下,柳嫣一边盯着余武鹏看,一边笑。余武鹏不解,以为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左摸摸,右摸摸,却没找到‘所粘之物’。
“鹏叔,你真好。”柳嫣禁不住笑,再次夸道。
“好吗?好还不理我?”余武鹏佯嗔着道。
“嘿嘿,误会,误会,绝对的误会。这么好的男朋友,我咋舍得丢呢。”柳嫣死皮笑脸着道。
俩人正聊的热火,眼神却被不远处的打闹声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对背对着余武鹏俩人的情侣正互相追逐着,男同学不一时就抓住了女孩子。并轻松的将其抱起来,放进了心湖里。女孩子的脚马上就要触水了,在那里大声的笑着告饶。
只听男的讲道:“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
“好像飞龙的声音呀?”余武鹏和柳嫣异口同声的道。可是那女孩子有点胖,根本不是田甜。俩人面面相觑。
只见那女孩子将头扭了过来,重重的亲在了酷似楚飞龙的人的脸颊上。楚飞龙却不拉她上来,继续威胁道:“我要你亲我的嘴,谁让你亲脸了?”
女孩子边骂他耍赖,流氓等话,边自己耍起了流氓。酷似楚飞龙的男同学心满意足的将女孩子抱了上来。俩人又站在湖畔‘耍流氓’。此刻正好面对余武鹏俩人,俩人也就看的清清楚楚,不是楚飞龙是谁?余武鹏和柳嫣看不过去了,只得回过神来互相用眼神诘问。
“原来田甜真的和楚飞龙掰了,难怪我打给楚飞龙时,楚飞龙哼哼唧唧的推脱了。我还以为他有啥难言之隐呢,原来是这样。”余武鹏先开了口。
“所以今天在校门口接我的只有甜甜,而没有他。”柳嫣醒悟过来,“哎,不对呀,他咋这么快就找上了呢?”
“什么意思?”余武鹏听她话里有话。
“咱们闹矛盾那会儿,楚飞龙就天天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的,一直关心我。昨天还打了呢。”柳嫣以为这是朋友之间的互相照顾,现在才醒悟过来。
柳嫣暗思:“没想到他是见我和鹏叔分手了,所以甩了甜甜,想倒回来追我,没想到鹏叔半路又杀了回来,他知道自己没戏,所以速战速决,又找了一个将就着。”
“今天没打对吧?还邪恶的家伙,真没看出来。”余武鹏也想到了这些,所以‘称赞’道。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遵从什么‘留住二,保住一,发展三四五六七,发展才是硬道理’的鬼话?”柳嫣生气的问道。
“声明一下,我不是这样的人哦。”余武鹏举起手来。
“谁知道你心里咋想的?走,不呆这里了,恶心。”柳嫣仍然拉着余武鹏的手,没有嫌弃的意思。
俩人又转到操场去,好多人在打篮球,余武鹏也心痒痒,只是好几年不练了,肯定手生脑慢。柳嫣见他对篮球很痴迷,也就陪着他看。忽然想到在鹏叔家喝酒时,鹏叔曾经激动的喊过‘好球’的话。现在重温旧故,不由笑了起来。
余武鹏以为柳嫣懂球,笑问道:“怎的,你也觉得刚那个球打得太蠢,不该强突的?”
“哪有,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才笑笑。”柳嫣说完,忽然叹了口气,她想到了田甜,又想到了楚飞龙。时光不再啊。
余武鹏了解柳嫣的心情。她虽然和好如初了,田甜却形单影只了。于是笑着道:“丫丫,给田甜打电话,就说我做东,请她吃火锅。”
柳嫣笑笑。然后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只是没有说是余武鹏请吃火锅,而改成了自己。她觉得鹏叔好不容易来一趟南京,再怎么也要自己做东的。田甜推脱一番,生怕耽误了俩人,执拗不过,只得答应一起来。约好时间地点,柳嫣又陪着余武鹏转了一圈足球场,网球场,鸳鸯亭(本名不是鸳鸯亭,只是情侣们多再次约会,也就以讹传讹了。)等地方,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朝约定地点走去。
走在路上,柳嫣还在一遍一遍的叮嘱余武鹏不得学坏不得花心,不得偷开漂亮的美女,不得喝酒,不得揭田甜的伤疤等等等等。余武鹏意义辩驳道:“不得学坏,是不是可以学脸皮厚,不得看美女,是不是可以看丑女,不的喝酒是不是可以抽烟,那田甜自己揭了怎么办?”
柳嫣见他越来越不听话,又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香消玉殒掐。只是余武鹏长的皮实,自己又真的舍不得掐,所以往往事倍功半。快到了地点,俩人不约而同的规矩起来,俩人心里明白,不能让田甜见到此情此景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