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半夜就刮起了大风,电闪雷鸣过后就开始下起了暴雨!在农村,一打雷就会出现断电情况。这晚也不例外。这电闪雷鸣该不会是牛夫妇爱情碰撞出来的吧?
田甜被吓得顾及不了自己会不会失态,穿着睡衣借着手机的亮光就从外屋奔到了里屋——楚飞龙的怀抱。余武鹏现在才知道,这个活泼开朗的家伙原来是怕黑怕打雷的。屋内黑黢黢的,余武鹏却听不见柳嫣的声音,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借着微弱的灯光,走到外屋。他惊奇的发现柳嫣也怕黑,钻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她身上紧握着的被单在轻微的颤抖。
“丫丫,你没事吧?”余武鹏轻声问道。柳嫣听见轻微的走动声,早已吓得不轻(鹏叔的父母都不在了,怕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听到了余武鹏的询问,一股暖流冲上心头。她忽的的一下撒开盖在身上的被单,扑进余武鹏的怀里,将他紧紧的抱住。
这是余武鹏始料不及的,暗地里联想过很多个拥她入怀的画面,算来算去却没想到是这样。余武鹏感觉到柳嫣的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想着要不要用手安抚一下,结果还是忍住了。
柳嫣暖暖的体温,香软的躯体诱惑着余武鹏不住的想入非非。他此刻深信‘美女坐怀心不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这种男人要么是取向不正常,要么分泌失常。余武鹏最后的举动证明了自己也是个不正常的男人,因为他一直傻傻的被抱着,稳如泰山般的抱着,没敢扭动一下。
“好点了吗?”余武鹏怕忍不住冲动,感觉柳嫣的颤抖缓了下来,赶紧轻声开口道。
“嗯,好多了,谢谢你。”听到鹏叔的话语,柳嫣此刻才觉得有些失态,慢慢的从余武鹏的怀里抽出头来,喃喃道。
“那你早点睡吧,我睡你对面,这样你就不会怕了,好吗?”
“嗯。”柳嫣轻轻的点了下头,缓缓的滑进薄单里。
临睡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柳嫣说的“鹏叔,我先睡了,你可别走哦,我怕!”
这一晚,柳嫣睡得很香甜,余武鹏却失眠了。昔日的他,倒头就睡,一觉到大天亮,不打鼾,不梦呓。今晚好不容易熬到睡着,却梦见自己睡在柳嫣怀里,惊得赶紧醒来,如此往复再三,不觉天已大亮。
鹏叔开门一看,惊愕无语。满院的橘花瓣散落一地。昨晚牛夫妇很能干啊,撞出如此强烈的火花来。他又转回屋内,看了眼轻轻吐纳的柳嫣,浅浅一笑,心道:“今天你们是走不了了!”正想着,却见柳嫣眨了下明眸,完了,****被抓了个现形!
俩人的脸又心照不宣的红了起来。柳嫣想起昨晚的失态,脸色更进一步的红润。
“丫丫,人走天要留啊!”余武鹏觉得老天对自己真的不赖。
“不是没下雨了吗?”柳嫣把被单裹了裹。昨晚还主动抱人家,现在又害羞了。
“是啊,雨是停了,却堆了一地的雪!”大早上的余武鹏就开始胡咧咧了。
“要真能六月飞雪,世间肯定有天大的冤情!比如说……”柳嫣笑着欲言又止。
“什么?”
“我来几天了,你都没做过辣味的菜来!你说冤不冤!”柳嫣调皮的笑着。
“这还不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万事好商量!”余武鹏抓住商机,准备大赚一笔。
“好啊,我告诉你我的秘密,我喜欢吃辣!”柳嫣彻底石化了鹏叔。
“耍赖,这个秘密昨晚你都告诉我了!不算的。”
“好吧,那我再说一个,我不喜欢吃甜!”柳嫣虽然耍赖,但鹏叔算是无奈了。第一,自己不吃辣,喜欢吃甜,柳嫣给他来个颠倒颠。第二,自己要是想千方百计的宠着柳嫣,那就得改掉自己的习惯,适应柳嫣。谁说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了,有的时候,也不得不‘喧宾夺主’。
正说着,牛夫人下了楼来!只见她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桃色四溢……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牛夫人占了一半,这种姿态当真毫不惊奇。
“鹏鹏,这么早啊?”牛夫人笑着走了过来,“呦,小情人说悄悄话呐?不好意思,打扰打扰!”牛夫人拍了下余武鹏的肩头,坏笑着走了出去。
余武鹏和柳嫣只顾着脸红了,牛夫人一走,俩人相视一笑,要说的话全用眼波表达了。余武鹏向外指了指,示意自己要出去了。柳嫣懒猫似的蜷了一下身子继续睡去。
早饭毕,牛老大和牛夫人要回门拜访岳父岳母大人。苦于没车可乘,余武鹏好似啥都准备好了似的,挂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一辆,拉着恩爱的小夫妻双双把家还。余家又剩下柳嫣四人了。楚飞龙急着要去最后一站——太极城,劝着追着余武鹏给打电话叫车。余武鹏则说太极城在大雨的洗礼下,早已浑浊不堪,不值的一看!何不等待几日再去?
几人等不及了,非要今天走!余武鹏却说叫不来车辆。田甜和楚飞龙苦劝不下,只得动武。抢来了鹏叔的手机,却打不开通讯录,人家玩的是密码机!田甜则手拿黄瓜威胁着鹏叔说密码!鹏叔也不示弱,趁着她不注意,一口咬掉了一大口!逗的几人又是一阵狂笑。田甜没办法,只得求柳嫣。
“嫣儿,鹏叔现在是越来越偏爱你了,唯你的话视听。把我们的话全当做耳旁风了。”田甜这话虽有些过,却也差不多!
“哪有啊!鹏叔对咱们都一样!”柳嫣也依稀的感觉鹏叔对自己很特殊很关照,嘴上却不承认。
“不信你问鹏叔密码,他绝对给你!”田甜不认输。
“我的密码是四个1。”余武鹏不等柳嫣问自己便招了。这样就不会使柳嫣为难,他心里想。
“四个1,好熟悉啊,在哪里听过?”楚飞龙捣鼓着手机,果然密码正确。
“哈哈,鹏叔你是不是对我家嫣儿有意思?”田甜反应过来了。
“甜甜,你别瞎讲!”柳嫣拉着田甜的胳膊摇了几摇,试图阻止她说下去。可是不管用啊,田甜补充道:“他手机密码是你的生日,傻丫头!”田甜戳了下柳嫣的脑门。柳嫣脸红着,没说什么。因为她的生日的确是11月11日。
“你们想多了,我这密码是随意设置的,四个1好按!”余武鹏试图解释,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欲遮还羞,欲盖弥彰。
“就是就是!”柳嫣附和着。
“呦,夫唱妇随哦!”田甜指着柳嫣俩人坏笑。
楚飞龙翻看着余武鹏的通讯录,上面不是xx老板,就是xx主任。不由的笑了起来。当翻到丫丫时,悄悄的递给田甜看,田甜岂有不笑之理,笑完再递给柳嫣看,柳嫣看完登时惊愕了。上面不单是丫丫俩字,后面还跟着四个1。
楚飞龙和田甜很是配合的‘哦’了起来。柳嫣只是笑,却也不说啥。此刻的心,甜甜的,暖暖的,温馨无比。余武鹏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却也猜到了八九分。偷偷看了眼柳嫣,还好,没显示出愠色。
楚飞龙找了一遍,看到了甜丫头,飞龙兄,好兄弟,小罗罗,心妹妹等等,愣是没翻到开车师傅之类的称呼。无奈,只得还给鹏叔。
“天雨路滑,不易出门,再玩最后一天,明天走,好吧?”余武鹏苦苦想留,就差说什么黄道吉日,黑道凶日之类的话了。
“如果你答应明天陪我们一起去玩的话,今天我们留不留下来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田甜改变了方针,战略道转换的够快。
“他已经被我租下了!”柳嫣想起了自己的一百现大洋,提醒道。
“人还可以租?”楚飞龙惊讶的问道。
“不仅能租,还划算!一天一百!”柳嫣笑着道。
“那敢情好啊,哪天我不爽了,也租他几天玩玩!”楚飞龙这话和田甜差不多是异口同声的,柳嫣和余武鹏佩服的连伸大拇指。
“只要不在九,十,十一月,随叫随到。给我钱我还能拒绝?这年头没人会觉得钱是烫手的山芋。”
“这三个月为啥不行?”三人不解。
“这三个月我要忙着收割窖藏防疫等事,有钱也没时间呐!”
这天,柳嫣三人终究还是留了下来。昨晚风大雨烈,今天凉爽了许多。早晨他们去山林里捡蘑菇,三孩子蘑菇没捡到,毒菌捡了不少。这要是吃了,不是减肥就是为中国计划生育事业做足了贡献。余武鹏做先锋,在前开道,结果点背,被蜂蛰了六下。还好这种蜂不是马蜂,威力小,余武鹏的脖子和胳膊只是稍微红肿而已。柳嫣三人虽逃过此劫,却因落叶湿滑,摔了好几次乌龟翻身。好不容易捡到的‘蘑菇’也丢落的七七八八。
山间林间无处不回荡着他们的笑声和惊叫声。
中午去晒不着太阳的人工湖钓鱼捉虾。余武鹏虽是钓鱼元老,也赛不过运气超赞的楚飞龙。只能说“四青年钓鱼——愿者上钩”。柳嫣人品好,却命背。要么钓出螃蟹要么钓出泥鳅,最后连青蛙也欺负她。只有田甜最给力,钓了一中午的鱼,只见鱼咬钩,就是不上!四人志得意满,拎了一小桶回家。这当然又是一道丰盛的美餐了。
下午余武鹏带着他们走了一段山路,到达了一片荷塘旁。在路上的抱怨登时没了,个个叫来的值。只见眼前的荷塘足足有二十亩,荷叶连连连成碧,荷花艳艳艳煞人。三人只顾着赏荷花,嗅荷香,拍仙景,忽略了余武鹏的存在。等彻底了解了‘侬面不如花面好’时,却发现余武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人找了半天,哪有他的影子。这里的荷花荷叶又高,路径又复杂,清风吹来,四处斜荡,不比《小兵张嘎》里的芦苇荡差。正不知所措时,却见余武鹏从他们身后的池塘里杀了出来。手里高高的举着一捆链子梗。
正当余武鹏准备炫耀时,却听到一声爆喝,余武鹏暗暗叫苦。三人还不明白所以然时,只听余武鹏喊了句‘running’,三人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大伙儿在做贼啊!仨人沿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后面跟着一身污泥的余武鹏。‘出淤泥而不染’,那是江南,不是这里的采莲。这里不比洞庭湖,西江月,可以水上划船,可以‘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要想摘莲子,就得进污泥。
四人狂奔不歇,到了远的看不见莲花池才罢休。柳嫣田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楚飞龙也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三人逃到了这里,腿还在打颤,看样子吓得着实不轻。余武鹏慢慢悠悠吹着口哨跟了上来。三人吓得如此这般,他却如此逍遥自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鹏叔,你咋……带我们……偷人家的……东西呢!”柳嫣断断续续的道。
“读书人,咋能叫偷呢!”余武鹏倒是义正言辞。
“叫窃!”柳嫣三人异口同声道(这句话类似于孔乙己说的话)。说完,四人一阵狂笑。
“窃也不对啊,这不是教我们做贼嘛!”田甜补充道。
“为了让你们体验一下我们农村孩子童年的快乐,不得已这么做啊。再说,我答应你们要你们这辈子都得记住我这个二货,实在没有良方才出此下策!”余武鹏没有丝毫的惧色,看样子小时候很不规矩啊。
“你说快乐,我咋感觉不出来呢?”楚飞龙接过话茬。
“有没有死里逃生的感觉?”余武鹏反问道。
“没那么严重,却差不多!庆幸没被人家抓住。”柳嫣还在微微的喘着。
余武鹏把手中得之不易的莲子分给了大伙儿。不紧不慢的说道:“死而复生都感觉不到快乐,可有些轻视生命了哦!”
“诶,鹏叔,你的鞋呢?”田甜看着他的赤脚和一腿的污泥,禁不住问道。
“赤脚大仙还用穿鞋吗?再说东家赶来了,大仙也来不及穿啊!”余武鹏扭了扭腰肢,一双鞋从背后摆了出来。原来他束在腰上呢。
“哎呦喂,鹏叔也有着急的时候?”柳嫣哂笑着。
“我不是把被他抓住,把你们供出来嘛!严刑拷打我是不怕的,就怕那美人计!这个我还真有些扛不住!”余武鹏脸一出,柳嫣便想起昨晚自己的冲动,不由得脸红起来。幸好跑的太卖力,脸本来就有些红,不然田甜再问她为什么脸红,她还真没辙了。
“原来鹏叔也是个好色之徒啊!”楚飞龙道。
“男儿本色嘛!老祖宗都这么说了,我有啥办法!”余武鹏这话竟然和田甜的‘女人本色’不谋而合。惊得她直喊相识恨晚。
楚飞龙有些不悦,指了指自己道:“那你把我放哪里?”他这醋吃的不值,他是男朋友,余武鹏顶多是个朋友。这相差毫厘,当真谬以千里。田甜倒是很高兴,楚飞龙越吃醋,证明他爱自己越深。他要是不吃醋了,她还不干呢。
田甜指了指自己的心,笑而不语。楚飞龙这才收住了怒色。
四人吃着莲子,东聊一句西聊一句,慢慢悠悠的朝家走去。放佛做贼这事跟自己毫不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