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市井中间的流言蜚语也早就淡去,当年事实真相到底如何跟她没有关系,她现在只祈求太后看她拼死救她的份上,不要来封她的口就好!
这一小半生的日子她还没过够呢,死真是离她太远了!
云朵不知道太后是怎么跟皇上说的,一夜未眠后,大清早的第一道圣旨竟然是赐封她为正五品的太医,赐住慈宁宫沁芳园,直至太后身体恢复健康!
而关于昨夜兴师动众的四处搜寻后,无疾而终,皇上闭口不再追查,太后也不追究,总之,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只是云朵隐隐约约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被软禁了!
冠冕堂皇的理由,步步高升的借口,在宫外众人的猜测中,云朵无疑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
淡淡的花香味在鼻尖萦绕,明明是暖阳高照的天气,心里却是明朗不起来?
炎热的夏天已经开始逼近了……
而三国齐聚的盛宴也将拉开序幕……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下晚的天空晚霞璀璨,余温残留!
清风拂柳,花开并蒂,沐浴过暖阳,享受过清香,在时间的过渡中,不知不觉就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晚宴!
天空再一次被黑夜笼罩,一轮明月当空而挂,淡淡光辉普照而下,像是给夜色披上了一层迷人的银纱!
因为刺杀的事情没有肆意传播,所以宫中众人虽然各自猜测却是不敢妄自议论的,两国来使,三国一年一聚晚宴即将开始,皇后和淑妃皆特赦今晚可以出宫走动,出席宴会!
晚宴戌时开始,世家大臣皆是早早就到了,凡是三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带家眷参加晚宴,四品以下的则连参加晚宴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云其远自然不能来的!
宴会在泰和殿举行,琉璃宫灯在殿中四处安放着,长长的地毯从内殿一直铺到宫外,宫女们个个都梳妆打扮,排队候着,御书房的瓜果点心是一盘接一盘的上,美酒佳肴也不间断,餐碟换了又换,菜肴撤了又上,官员的位置皆是由大到小,前面的几大世家相互问候一声,大家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云朵跟在苏影妙的身后,夏墨晗率先迈着大步走在前面,还未走近内殿,就已经听到里面人声鼎沸,笑声不断,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见圣驾已到,连忙跪地高喊:“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吾皇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抬眼一看,只见宽敞明亮的大殿里黑压压都是一片跪地请安的人,一股大气磅礴的感觉冲击着心灵,云朵瞄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太后和旁边面无表情的方嬷嬷,心里小小佩服了一把,气定神闲,波澜不惊,果然是老江湖了!
从众人的身边昂首挺胸踏步而过,云朵感觉自己飘飘然的,这被人跪地迎接的感觉就是爽,跟在掌权者的身后,怎么也是沾点光的!
今日云朵穿的是苏影妙赏给她的青衫百褶裙,头上梳着流云髻,两支金步摇插在发间,盘起的发髻带着两朵珠花,粉色的小珍珠耳环印着白皙粉嫩的容颜,清清爽爽,颇有小女儿的娇态!
如今她已经位列正五品的御医,因为官服尚未赶制出来,所以她只能穿了太后赏给她的裙子,一来不会惹人非议,而来嘛裙子的确好看!
是她喜欢的颜色!
皇上自然是做在高位上的,皇后和两位妃子早就到了,起身相迎后连忙又给太后安坐!
这是太后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宴会,因此众人看向云朵的目光不免又多了一层深意!
太后就坐在了皇上的旁边,紧接着便是皇后,淑妃,珍妃,韩昭仪和苏婕妤还有婉嫔也有幸参加宴会,但皆坐在下方!
云明中尚在禁足中不能来,不过却是来了一个连云朵都没想到的,那就是云老侯爷,作为八大世家之一的云家不肯让人笑话了去,所以云老侯爷这把老骨头就硬挺着来了!
正殿中的宴会皆是对望而坐,落王这一桌对着的刚好是凌王一桌,而离王对面的桌位则是空位,接着下面便是两国使臣,然后便是朝中大臣,文臣以杨太傅和韩丞相为首,武将则以云老侯爷和苏国公为首,八大世家对朝中顶梁,这安排的座位到是有些让人深思!
云朵打量着落王,一身深紫色蟒袍,头发用王冠竖起,面容如玉,唇红齿白,天庭饱满,一双丹凤眼轻眨间尽揽风华!
而他旁边的洛王妃雍容华贵,大气尽显,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相比年轻的洛王,离王则沧桑很多,面容皱起,暗斑浮现,眼窝深陷,神色明显思虑过度,睡眠不足!
身边的离王妃已经年国四十却保养得很好,原本就很漂亮的她更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云朵跟随着方嬷嬷站在太后的后左侧旁,随身侍候的竹心和竹香则站在后右侧旁,皇上的身后站着四位宫女和一位两个太监,乍一看,那高位上也有不少人!
“平身吧!”夏墨晗落座后才斯斯然的开口!
众人谢过后这才起身从新落座!
两个使者分别送上的贡品的单子,一番恭维后,晚宴这真正开始!
云朵看向那两桌使臣,他们一方穿着简单,浑身透出一股野蛮粗狂的气息,一边锦衣罗衫,装扮精致,一看就知道两国的风情大不相同!
前来进贡的使者官职一般皆在四品以上,云朵瞧着他们悠闲乐呵的交谈着,心里总觉得今晚的宴会没那么简单!
北汉的六个使臣,个个其貌不扬,穿着随意,但云朵还是看出其中一个的不同来!
他端酒的姿势仿若帝王一般优雅,微眯的视线却是直扫过来,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云朵回望了一眼,那人却对她勾唇一笑,微微点头示意,像是修养良好的绅士又像是暗藏在笑容里的挑衅,云朵淡淡的看着,漠然不语!
她总感觉此人太过怪异,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