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大眸,天庭饱满,五官带着成熟男人因有的魅力,挺拔健硕的身子立在门口,云朵见状,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迈着小碎步慢慢悠悠的走上前去,徐管家和张老见云朵已经往回走了,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提步跟上!
“放开我,谁敢动,我可是夫人的奶娘!”
“你们这些死奴才,还不赶快放开我,侯爷是做给那小贱蹄子看的,你们也敢对我动粗!”
听到内院里传来的怒骂声,云朵明显感觉到前面的云明中阴寒着一股戾气,是有若无的杀气在他的身上隐现,脚下的步子沉稳有力,但那紧握的双手却青筋暴露!
“给我堵了她的嘴,直接打死!”
冰冷阴寒的声音响起,内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邓嬷嬷惊恐回头,看着站在拱门出的云明中和云朵,原本害怕的心思又变成了滔天的愤怒,大吼道:“侯爷这么也做这没脸的事!”
“她可是云其远的女儿!”
云明中闻言,脸色更黑,厉声道:“还不动手!”
一声怒吼彻底把邓嬷嬷给震住了,只见她双目大瞪,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看着两个护院拿着手腕般的棍子过来,这才嘶声吼道:“奴婢是夫人的奶娘,侯爷无权处置奴婢!”
“哼,这候府还没本侯不敢杀的奴才!”
云明中闻言,深沉暗涌的眸子泛起丝丝冷光,长袖一甩,直接走到邓嬷嬷面前就是用力一脚,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人早已飞出十几米远!
“啊……”
“噗……”邓嬷嬷仰头吐了口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拖回来打死,给我扔到乱葬岗去!”云明中说完,面无表情的往内院走去,留下早就惊愕不已的众人!
云朵从头到尾都是冷冷的看着,她可以当作这是云明中对她的震慑,不过他也太小看她了,作为一个医者,她向来最不怕的就是死人,更何况还是一个该死之人!
今日若云明中不动手,只怕明天关于这开国侯府的污言秽语会更加不堪,纵然一个婆子在客人面前放肆,这可不是贵族之家能做得出来的!
哪怕她这个客人有点特殊!
徐管家追随云明中而去,而张老则指了指旁边一条小路,示意云朵往那边而去!
然而还未走几步,云朵就听到那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云明中,你对得起我!”
“当初若不是我,你能坐上侯爷的位置,邓嬷嬷是我的人,你这么敢……”
“哼,就是因为你,我现在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小小一个奴婢,你还敢来闹!”
“滚回去,私自出佛堂,再罚半年!”
路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弱,云朵眼眸微眯,视线低垂着,顺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心里却有了一番计较!
云明中不要以为死了一个奴婢就可以堵住幽幽众口,那位云夫人被禁足还能怎么嚣张,今日所见所闻,只怕这所谓的禁足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怪就怪那位云夫人太沉不住气了,死了一个亲信嬷嬷而已,这般就开始发狂了!
她可没忘记在宫中是谁一开始就想要她的命,丽妃的和这位云夫人可有同一个娘家,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对她们而言根本受不了威胁,可惜却处处陷害,这不是很奇怪吗?
刚刚那位徐管家说什么血缘之亲,若是真的亲,那让父亲又怎么会被逐出家门?
看来这侯府中的水也是深得很,现在是不能鸡蛋碰石头,不过,她也不会永远是鸡蛋,等她练成钢铁,还不把她们都砸粉碎了!
跟着张老在侯府中转了一圈,三人往北苑而去!
幽静而古老的后宅,四周种满了品种各异的菊花,青嫩的叶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一颗有上百年的大槐树不弯不曲的张扬着它的身姿,耀眼的阳光都被挡了一半,整座院子因为阳光的稀少而感觉到浓浓的阴沉!
受到了上百年的洗礼,那古朴陈旧的宅子更能体现它的价值,云朵知道,这才是整个侯府的中心点!
从月牙形的拱门走进去,内院中早就被清空干净,云朵慢慢走了进去,感觉到身后的诡异气氛,一回头,哪里还有人跟着,就连跟随她来的小林子也不见了踪影!
头皮有些发麻,心里有点小小的怯意,云朵张望着目光,慢慢踏入内院!
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绣暗色花纹的老者端坐在院中,头发花白,眼眸锐利如鹰,嘴巴紧抿着,手里拿着茶杯,正专心看着面前的棋局!
“一个小小医女,却要侯爷亲自去请,你的面子不小啊?”
中气十足的嗓音哪里像生病的老人,就连面上纵横交错的纹络也生动不已,云朵望着那严肃的老人,嘴角轻启:“来着是客,候府的待客之道也让千寻刮目相看!”
毫不示弱的话语回敬过去,云朵往前走了几步,视线落在那迟迟不肯下子的棋局上!
无路可走而已,却僵持着,谁都不肯退一步!
“嘴巴倒是厉害,跟你父亲学的?”
“父亲温厚,从不多言!”
“哼,他也叫温厚,一头笨牛!”
“哦……父亲学识渊博,则会笨?”云朵听闻老侯爷这样形容父亲,顿时无形中感觉到一股久违的亲切!
听老侯爷的口气也不是绝情之人,当初的事到底有何隐情呢?
“他就是读的太多,把人都读傻了,看你也是如此,听说之前在宫中没少受欺负?”云老侯爷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余光却暗自偷瞄云朵!
十四岁的少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双大眼像极了她曾祖母,俏皮可爱的神情也是如出一辙,不知不觉间,云老侯爷的面容竟然柔和了许多!
这么多年了,他多次暗示那小子回来,可惜都被他视而不见,当初他那么决绝的要走,为了一个女人,当真是把他气死了!
如今曾孙女都这么大了,他也入了半截黄土,再也等不起了,本就是一家血亲,为何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当年的他不过是一时之气话,谁曾想他竟然真的决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