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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永远的士兵

“踏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敌军千余骑兵骑着战马冲杀过来,他们身披重甲,刀枪也是难以刺穿,所过之地真可谓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隔着远处,那些骑兵就拿出弓箭射杀一些低级或高级的将领,而且这些骑兵们大多数都是准头不错的,不一会儿,射程内的几乎所有将领全部都死了,只留下一些新兵在各自为战。一时间,战场上一片混乱,得不到指挥的士兵们变成了一团散沙,伤亡惨重,余下的士兵已经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勇气,脑中也只剩下“逃跑”,“活下去”的念头了,他们各自奔逃,很快,阵仗便有不稳的趋势了,被敌人骑兵硬生生地冲出了一个缺口,而且这个缺口还是越来越大。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呜~~~呜~~~~”可就在这个时候,号声和鼓声再一次响起,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悲凉与不屈,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志给了这些逃窜的士兵以极大的刺激,所以人都有些摇摆不定了,逃,或许有一线生机,但是事后若是战胜了,那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一条路了,而且自己的家人也是要蒙羞。但冲在前面却很可能就此死掉,左右是个死,与其死的毫无意义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让自己的父母妻儿从此再也抬不起头,还不如死得壮烈点,至少,家里会得到一些抚恤金,可以养育自己的孩子,赡养自己的老父老母,也算是尽了孝道了。

想到这里,便开始有一小部分人再次转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敌人的马蹄与刀枪,而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改变,使得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新兵们再一次做出了选择,战斗,坚守阵地,一定要胜利!!!

“咻~~”敌骑中,一名将领面无表情地挽弓,将箭头对准战阵中央,突然间射了出去。

银白色的箭头仿佛刺破了空气一般,发出阵阵啸声,对准的目标居然是那人老但心不老的老吴,吴老头儿!!!

在敌将射出这支箭的时候,老吴却是满头大汗地在哪里吹着号,对于自己的岗位他虽然依然热爱,并且愿意为它付出一切,但是,他毕竟老了,短时间虽然比谁都强,但是毕竟人老力衰,很快就支撑不住了,此时的他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了,本来挺精神的一个老头,此时却是披散着头发,双眼赤红,每吹一声都要将身子往下压了又压,力求每一次的声音都不会掉下来,虽然人已经在喘着粗气了,但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这根本就是在拼命啊,估计等这仗打完了,估计他的命也搁在这儿了。

“嗯?”老头突然间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抬头一看,却发现那支羽箭已经就在不远处了。

“呜~~~!!!”老吴瞪大了双眼,但是却没有丝毫恐惧,而是用尽了自己那最后的一丝力气,吹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声号。

而也就是这一声号响,却几乎是响彻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十分清晰的听到了,听到了老人用自己人生中最后一丝力气托付遗愿,似乎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老人的不甘与绝对坚定的信心,坚信我们能赢!!!

“噗嗤~~”羽箭入体,看着那些像是在一瞬间打了鸡血的士兵们,老头开心地笑了,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却只能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脑中回放着昔日里自己的雄伟风姿,直到后来因为年纪问题不得不退了下来,接着过了十多年的孤独生活,直到遇到萧百才,他很喜欢萧百才这个孩子,虽然有些不懂礼貌,喜欢耍性子,但是心地却是十分的善良单纯,而且虽然一身武功十分高强,但为人却并不自负,是他这些年里见过的最好的一个孩子,自己教他吹号,有意拿他当做自己的接班人,老人没有孩子,看着萧百才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很多个晚上他都会起来跑上好远的路,看看萧百才有没有睡,如果睡了,他才会睡得着觉,如果没有睡,那是少不得又是一番叮咛。

此时的他,歪着脑袋,在身边士兵的怀里,瞭望远处,似乎要在人群中寻找那个任性但却善良的孩子。

但是上天是残忍的,任何人,任何生物都是平等的,它不会因为你的善恶而给予你宽限,老人只能在遗憾中闭上了双眼。

“老头儿!!!”萧百才在老头吹出那最后一声号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听着那号里的声音,他顿时便感觉整片天都塌了,顾不得再去找那什么劳资刺客,拿着武器飞一般地向着老头所在的方向跑去,就在老头气绝的瞬间他来了,但终究是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啊~~~~”萧百才近乎粗暴地推开了身边的那个士兵,将老头抱在怀里,撕心裂肺地痛苦起来,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就碰到一个自己很有好感的老头,接着便是师傅,然后便是这个教自己吹号教自己做人的老头,萧百才就拿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此时见他倒在血泊里,哪里还忍得住,老头的身体里依旧流淌着鲜血,流到脚下,将萧百才的鞋子都给打湿了,这双鞋子,还是老头这一个月里亲手给他缝制的,而今天也是第一次穿上而已,却没想到,也就这第一天,却已经是沾满了老人的鲜血。

萧百才感觉怀里的老头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变得越来越冰冷,好像,也越来越重了。

泪水,模糊了萧百才的双眼,此时的他是那样的孤单与无助,在这个军营了,他就这么一个亲人,有了这个亲人,这里才会给他家一般的温馨,而今,这一切都破坏了,这一切都破坏了!!!

萧百才目光游离的看了看插在老头胸口上的那支羽箭,目光渐渐汇聚在了一处,他死死地盯着那支羽箭。“就是它,就是它杀死了老头”。

萧百才缓缓伸出手,仅仅抓住那支羽箭,用力地一拔,顿时便是一串血箭射了出来,射在萧百才的脸上,模糊了他的双眼。

“倒刺,居然还有倒刺,对一个老人······”萧百才浑身肌肉在颤抖,有根倒刺在,就算老头没死,在拔剑的时候只怕也得死掉,他那苍老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了那种痛苦了。萧百才彻底愤怒了,他的心,仿佛在烈火中熊熊燃烧了一般,总感觉心里有一股气憋在那里,出不来也下不去,痛苦到了极点,他忍不住的,想要发泄。

“此箭必毁。”萧百才单手抓住那支羽箭,摇摇指向敌阵骑兵中,意有所指,他要找出凶手,然后杀掉他!!!

“帮我照顾他,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了。”萧百才语气平淡地对着这名士兵说道,像是在商量,但是这名久经战场的士兵却分明能感受到那不可置疑的意志。

“是。”没有丝毫迟疑,这名士兵便摆出了一副下属的姿态,他能感受到,萧百才那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愤怒与悲伤。

“呜~~~呜~~~”萧百才拿起那长长的军号,慢慢的开始吹了起来,他似乎感受到了老头在天上注视着他一般,像一个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又像是一位父亲在看自己的孩子。

感受着那千军万马散发出来的意志,萧百才不禁动容了,老头所说的那种境界他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达到了。

“呜~~~呜~~~”再一次吹起了军号,融入了自己的思想,融入了自己的情绪,仿佛自己就是这整片天地的主人!

“杀!!!”所有新兵回首,先前那老头的身影已经不在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结局,也成功地被鼓舞了勇气,但是久在敌人的马蹄长枪下,没有了那来自后方将军直线下达命令的号声给予他们勇气,他们也已有些害怕了。

“难道将军已经抛弃了我们?”很多人心中不由得这样想到,出兵器的速度也是慢了些,紧接着便又有许多人丧生在敌人的长枪下,一时间人心惶惶。

不过就在萧百才仅一个人拿起那号吹响时,所有人都深受鼓舞,萧百才多厉害不要紧,萧百才吹的号好不好,不要紧,只要有人吹号那就代表着将军没有抛弃他们,将军没有抛弃他们,这就是动力,就是他们坚持下来的唯一信心来源。

“咻~~”感受阵营的变化,士兵的杀气,敌军骑兵中的将领再一次搭弓射箭,目标直指萧百才。

“哼!!原来就是你!!”萧百才怒吼一声,不闪不必,单手举起号吹着,但是另一只手却不闲着,抽起先前插在地上的那支羽箭,就这么单手给射了出去。

箭矢箭头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闪耀起妖异的寒光来,虽是徒手掷出,但那速度却比之弓箭射出来的还要快几分。

“噗嗤~~”那名将领愕然的看着击穿了自己铠甲又击穿了自己胸膛的羽箭,看着那属于自己荣耀的署名,惊骇无比的一头栽下了马,他亲眼看见萧百才掷出羽箭,或许对他来说就这样死去或许还不错吧,免得落到这个人都手里,绝记不可能好过的。

大喊大叫起来,两股军队背后扯起漫天黄沙,模糊了视线,就像两股激流一般,两军剧烈的碰撞到了一起,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声连连响起,前面大头阵的士兵们已经心中有些恐惧了,立刻便有一名士兵转头逃跑,不过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跟上来的敌兵用长矛刺死。

看到这个人的下场,所以人顿时都不敢妄动了,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都是鼓起勇气向前,至少,向前还有可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呜~~~~,呜~~~~,呜~~~~”鼓声,号声,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响起,两个从前搭配在一起的老伙伴配合得十分要好,就在军心不稳之时再一次开始鼓动士气。

一时间,所有听到鼓声和号声的士兵们都是心中一凛,心中响起军法,顿时所以人都不敢乱动了,至少,此时还没有到一面倒的屠杀的地步。所以的人,虽然都是十分害怕,但是却没有办法,将军就在阵后指挥调度,周边也是一些同伴,自己逃了到时候被抓了一定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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