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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余粮不足,杀子以济母

“啾啾啾~~”清晨,清脆的鸟鸣声在箫百才耳边响起,懒洋洋的,箫百才翻了下身,将脑袋从老虎肚皮上移开,却发觉眼前一片金色的光芒,刺目得紧。

他连忙用手挡住眼睛,人已经清醒了大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箫百才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一切。身旁依旧躺着那吊睛大虎,背心还十分疼痛,但是相比昨天却好了许多,感觉已经能勉强走动了。

'呵呵,白菜我没死呢,哈哈,哈哈哈哈。“箫百才笑着说道,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能活着,谁会愿意就这么死去?

”咳咳咳·~“箫百才大笑却牵动伤口,忍不住地咳了几声,看着带着些血沫的痰,箫百才苦笑一声,自己目前的状况还是不容乐观啊。

'好伙计,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啊。”箫百才抚摸着手枪冰冷的身体,像是抚摸孩子的脸蛋一样,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真诚。

这把枪本不是箫百才的,他根本没有配枪的资格,不过,得到枪却不一定需要通过正当途径,可以是偷是抢是威胁。而这把枪,则正好是他顺来的。他实在是太不喜欢学校里的那名军官了,每天把枪拿出来十几遍,还要一个劲地夸耀自己的功绩,让人烦不胜烦,所有,箫百才便趁着他上厕所是顺了过来,本来是想给他找点乐子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这把枪,或许将要陪伴箫百才的一生了,这将是他的杀手锏,一把能在古代称雄的神器。

“走了。”箫百才踉跄地站起身来,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尸体,摇摇摆摆地拄着树枝向着远处走去。他必须在夜晚来临之前找到有人烟的村落,否则他很可能挨不过今晚,虽然弹夹中还有七发子弹,但是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热武器的,子弹消耗一颗少一颗,还是尽量留着吧。

“娘亲,救命啊,娘亲。”一声凄惨的呼救声在远处林中响起,伴随着的,还有老人哀求声,劝阻声,当然,还有凶手歇斯底里甚至有些绝望的声音。

“娘亲,救命啊,救救孩儿。”呼救声仍旧在林中回想,如果站在天上,会看见一个少年在前面仓皇的奔逃着,穿着十分朴素,但是却掩盖不了他那英气的面庞。他眼角含着泪,不住地向着后方望去,声音凄苦绝望,但是却又那么渴望生存。

在他身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提着一把菜刀站立不稳地向着少年追来。

只见老汉双目无光,神色黯淡,眼角分明留着些泪水,神色挣扎却又如此坚定。在他的左后方,一名差不多大小的老妪在他边上苦苦哀求着,神色凄苦,软弱无力,她死死拉着老汉,身体后仰着,只为了给孩子多争取些时间。

而在他右后方,一名七十多岁盘着头发的老妪拄着拐杖,伸出右手,眼角含泪,跌跌撞撞地向着老汉追来,嘴角诺诺,说不出话来。

“夫君,你就放过咱们孩子一命吧,可怜孩子无辜啊。”老妪拖着老汉,声音凄苦,指节泛白。哀求道。

“儿啊,千万别干傻事,啊~”趁着老汉被儿媳拽住,赶紧追上去,丢下拐杖,颤巍巍的走近身来,伸出一双枯黄的手,紧紧抓住老汉的衣袖,瞪大着双眼,看着老汉。

“夫君,可怜我十月怀胎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你让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孩儿?”老妇看着老汉,昏黄的眼中流出泪水,她紧紧抓住老汉的衣袖,颤声道:“可怜老天不眷顾,一场灾难降临,朝廷赈灾粮迟迟难见踪影,家中已无多少余粮。平日里,咱们活着草根野菜凑合着吃,如今,家中余粮日渐稀少,你要济母,我不反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你要杀我们的孩儿,你叫我怎能狠得下这个心?”

“娘亲,娘亲。”少年听到老妇的话,不由的泪流满面,脸上满是感激和眷恋。

“为夫······”老汉正要接着话,却被老妇一下子打断。

“可怜我一妇道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唯有做些家务,却无大用,不如就让我一死,换回我孩儿一条贱命如何?”说着,老妇掩面而泣,往后拂了一下衣袖,就要向着身后大树上撞去,显然她是真的想以自己的性命换来自己孩儿活着的希望。

“娘亲。” “老婆子。“ 媳妇啊~~'

三人悲呼,三声惊骇而又绝望的声音同时响起,老汉和他母亲已经来不及拉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要撞了上去。

”娘亲。“就在老妇人将要撞上大树的那一瞬间,少年孱弱的身体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速度像飞一样冲了过去,抱住母亲的一双小腿,悲切地说道:”母代子死,是为不孝,儿虽不才,但却懂得孝顺父母,如今母亲要代儿去死,叫儿怎么有脸继续活在这个世上?理当儿去死,母亲留下来还要照顾父亲奶奶。孩儿不孝,愿来世,再报答父母养育之恩。”

说完,少年重重地跪了下来,向着父母连叩首,眼中含着泪,却满是绝然,不顾母亲阻止,向着一颗大树上撞去。

“砰~~”血花纷飞,在空中撒落,留下一道唯美的殷红,少年额头上一块血印,昭示着他已经撞上了那棵树,没有人来得及拉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碰死在树上,伸开双臂,重重地倒在地上。

一开始因为害怕父亲的青涩少年,此时却又如此绝然地赴死,不得不说,一个人真正长大也就那么一会儿罢了。

一个善良的孩子,就这么倒在地上,林子里,一家人悄然无声,只有那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瞪大着的不敢相信的双眼,告诉着人们,他们的心中究竟是怎样一个想法。

“余粮不足,唯有杀子以济母,老夫,老夫的心,何尝不痛啊。忠孝难两全,唯取孝尔。我又,何尝舍得啊。”老汉一声悲呼,浑身上下仿佛抽干了力气一样,倒在地上,手中的刀已经从指尖滑过,昏黄的双眼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全然失去了生机。

“儿啊~~”老汉一声悲呼,却是将老妇人唤醒,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悲呼声在林中响起,惊起阵阵飞鸟略过空中。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啊,你叫娘亲该怎么活啊,娘亲担心你啊,你一个人走了,到了地下,你该怎么活啊。”老妇人颤巍巍地抱着少年的身体,悲呼着,想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自己去到了地下该受怎样的苦楚,饭不会自己做,衣服不会自己洗,一切都要靠自己,还有那凶神恶煞的牛头马面,想到如此种种,老妇人不由心中悲楚更甚,连呼吸都开始不正常起来险些昏了过去。

“快些让开,这少年还没有死,让我看一下。”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虽然从声音中感觉此人气息不稳,声音有些沙哑,并且还带着阵阵咳嗽声,但是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却犹如天籁之音一般,惊喜到甚至因为不敢相信而变得有些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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