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当箫百才气喘吁吁地小跑到穆神医药铺前的时候,他脸上略显轻松的表情瞬间便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愤怒。
“怎么回事?郎中呢?郎中哪里去了?他们到哪里去了?”箫百才愤怒地咆哮着。是的,他现在十分地愤怒,他们这一走,该有多少条人命会消逝在这场瘟疫中?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有多么的重要吗?
好吧,箫百才的确没有告诉他们这次的病其实并不是小问题,而是瘟疫,但是他是打着县太爷的旗号,县太爷的话他们难道也不听?哪怕他们有再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人命更为重要?
“萧大侠,他们都是被穆神医给叫过去了,好像东边有好多人都昏迷了,郎中们都去为病患治病去了,所有这里才会被搁下的,您可千万不要怪他们啊。”一名中年铁匠打着赤膊,一边打铁一边对着箫百才小声地说道。
“什么?已经有很多人昏迷了?”箫百才顿时一惊,一颗心一下子沉进了谷底,来不及道众郎中的不是。皱着眉头对着几名捕快歉意地说的:“诸位,抱歉了,你们暂时还不能休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咱们去做,等这次的事情完结后,在下一定向县太爷说说你们的功绩。”
“萧大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只要咱们能做到的。”几名捕快同时上前一步,没有丝毫迟疑,拍拍胸脯大声说道,眼中满是坚毅。他们是知道内情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退却,由此可见这几人的心胸。
“好,我会记住你们的。”箫百才深深地看了他们几人一眼,似乎要将他们的样子全部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一样。
“大家看我的手。”箫百才从几位工匠做好的零件挑出几件开始组装,先是防毒面具,然后是隔离服,口罩,还有类似现代农民用来打农药的气压喷雾器。
箫百才将口罩放入消毒药水中,然后拾起来,拧干,带了起来,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用消毒药水将自己身上擦干净,然后穿上一身新衣服,接着套上连体服,套上皮手套,带上防毒面具,然后将那装满了消毒药水的简易喷雾器背在身上,看上去怪异无比。
“好了,大家快一点,按照我的方法将东西穿在身上,这不仅是咱们保命的法宝,同时还是挽救他们生命的必须品。大家快点把,时间不等人,晚个时辰便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这场瘟疫中。咱们现在必须肩负起拯救所有人的使命。哪怕是死,咱们也必须死在老百姓的前面,听明白了吗?”箫百才一声大吼,伴随而来的,天边响起一声惊雷,仿佛就连上天也在帮他。
“是!!!”众捕快不知道是为箫百才威严所摄还是被那道惊雷吓住了,总之,所有人都是充满了斗志,视死如归。没有一丝惧意。对于箫百才的领导,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排斥的心理,这让箫百才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就怕队伍行动中又不听指挥的存在,那样的话,可是会将救援队伍的速度给拖下来。
“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快点行动吧,天快要下雨了,一旦下雨,情况将进一步加剧,咱们的任务可是非常艰巨。”箫百才看了看天,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此时正是瘟疫爆发之时,却又突然间要下暴雨,这场瘟疫指不定还要波及到什么地方,一想到这里,箫百才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开始行动起来,阻止事情的发展。不过现阶段明显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控制的,不得已,只好待在原地催促着他们加快速度。
“快快快,时间不等人,咱们必须要加快速度,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将粮食送到百姓手里。”一位身披鳞甲的老将军端坐在马背上,拉着缰绳,大声吆喝。
“大人,咱们必须要保持良好的体力啊,否则的话,再次遇到那伙劫匪将无力抵抗啊。”一名将领骑着马,蹬蹬蹬地来到老将军边上,面露难色地说道。
“放屁。”老将军对他怒目而视,大喝道:“本将军戎马一身,这些东西还需要你教我吗?哼!”说完,拉着缰绳,转身就走。
这名将领杵在那,脸上并没有露出恼色,反是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有什么后手吗?”这名将领盯着老将军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萧大侠,咱们都准备好了,县太爷不在,就您吩咐吧,咱们都听你的。”好在所有捕快虽然对这些东西都很陌生,但是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们很快地接受了这些东西,虽然速度比起箫百才慢了点,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快的。
“好,大家随我来,没有分配到东西的人按照我的吩咐在这里配制药材,等会咱们一定会用到的。”箫百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另外一些人吩咐道。
“快快快~~快跟上。”箫百才领着头,向着东边方向跑去,一边不住地吆喝着。
“什么声音?”突然间,箫百才停住了脚步,向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自己仔细倾听。
“萧大侠,你快看,暴动了。”突然间,就在箫百才还在判断声音内容时,一名捕快指着前方惊恐地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余人都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时有人被踩在地上,怕都爬不起来,最后被活生生地踩死。
看看,那是一双双无助的眼睛。看那老人,本该是享受儿孙之福的,而今却被人踩死在地上,那满头的银发倒在泥土上,掺合着鲜血,显得格外的凄凉,
还有,还有那孕妇,挺着个大肚子,临死也要护住自己的肚子,护住自己那还未出生的孩儿,眼中最后的表情,留给人们的,不是她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自己孩子的无限眷恋,是对他的爱,更是那无尽的悲苦,对护不住孩子的绝望。还有对人们自私的无尽痛恨。
她那护住肚子的双手上,衣服上,全身上下全部是鲜红鞋印,那是自她身体里流出的鲜血染成的。
一尸两命,妇女倒在血泊中,眼中的不甘全部都化作火苗,点燃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的火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