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外人,凭什么想要来花家搜人就能搜人,而他们的少主居然半分犹豫都没有、半分阻止都没有?为什么啊!他们原本以为留在这里可以看到花家气势逼人的一面,可是没有想到不过半天就看到这样的一幕,花家可是姑苏第一家族,可是刚刚他们只觉得憋屈、只觉得耻辱!
堂堂姑苏花氏……
花千麓的骨节几乎要捏碎,胸臆中有一股气憋着,拼命地压抑着,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按捺不住、就会喷发!
“是,遵命。”花千麓一个低头,闭上了眼睛,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可是随着花千语他们走远,花千麓的黑眸蓦然抬起,看远去的黑点,呼吸急促!
“千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子弟急急地问道。
花千麓在他们其中功力是最高的,年纪也是最大的,而且也是最为负责的,其中几人特别的服气他,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意思。这一刻他们忍不住发问了。
“对啊,少主怎么会这样的……”另一个子弟生生地咽下口中的‘没有气节’几个字。
没有说话的几人眼神中也是紧张和费解,他们断然想不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太惊讶了!
“少主做什么自有道理,若有疑问,可以直接问她。”花千麓看过周围的几人,咬牙,“我们,等。”
一个等字,对于热血少年来说,是多么的难得?因为花千麓的一个等字,一众少年如同挺拔的白杨树一样,傲然而立。
一腔少年热血,愤然和不屈因为他们所受的教育,家规的严苛,在此刻被生生地压下,然后慢慢地平息!可是,激起的热血和不屈怎么会因为暂时的压抑而彻底消失?这件事情如同一个火种,在此刻被埋下,但有一日有引子点燃便会如同星星之火燎原一般,彻底顺势而起,直冲九霄天际!
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事,其作用之大恐怕连花千语都料想不到,但是却是是存在了,而且将会成为花家转折的一个重要因素。
萧十七、萧十八和跟随他们的两人一点也不敢放松,此刻跟着花千语的脚步,一步步地搜遍花家大宅,半点也没有放过,而同时他们的意识也随之放出去搜寻,可是他们毫无所获!
直到最后,花千语站在水牢之前,微微动容:“两位前辈,花家依然探查到了最后,现在剩下的只有这水牢了。”
水牢之地,关押的是花玲珑。
听到花千语的解释,萧十七和萧十八有几分的歉意:“多谢花少主体谅,今日无论搜寻结果如何,我们两人都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花千语微微摇头,有几分不好意思:“两位前辈客气了,事不宜迟,我们进去吧,只是水牢之地,咳咳,难免……”
两人心领神会点头,带了两分了然的笑意,举步前去。
与此同时水牢之内,韩卿刚刚确定这周围再无旁骛,小心翼翼地避过了之前的高手搜寻,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他看到水牢之内饱受酷刑,几乎看不出模样的人正是花玲珑,正要踏水靠近她,便听到水牢之外有人在说话!而且之前那一股强大的势压更加逼近,让他不得不加停下了行动。
韩卿眸光几乎在同时收紧: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偏偏这么不巧?在此刻他已经退无可退,只有前行,退一步绝对是被发现的,可是进一步哪怕是被发现,也可以得到足够的情报!
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韩卿的心也是越来越紧张,怎么办?为了一个花玲珑赔上自己确实是太不划算了,他要做的是全身而退!
“水牢之中的人,许不是犯人而是冒充的。”一个声音清晰地传来,似有几分的笃定,还有几分的气势。
“极有可能,这一招偷天换日高明至极!不但可以瞒过搜索的人,而且可以混淆视听,无往而不胜!”
“砰”的有什么东西爆炸在了韩卿的脑海中,原本他心中就思忖不定,此刻这两句话更是让他止步,不进也不退!
天!难道是他踏入陷阱了吗?难道说这水牢里的人根本不是花玲珑?难道说这是有人故意设置,然后请君入瓮等的就是他?
韩卿顿时觉得冷汗涔涔,下意识地看花玲珑的方向,打定心思保全自己为上,眸光一黯,瞅准一个空隙悄无声息地潜伏而去……
韩卿将自己的身体缩的不能再缩了,刚好藏住自己的身体,而且这个地方……他习惯为自己留下退路,在别人的眼中这个水牢只有一个进出口,藏无处藏,若有人守着也绝对没有办法出去!
可是,万事没有绝对!
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如果没有人守着门口、或者守卫功力不高呢?如果说对方自认为功力高深,不需要守着门口,而自己却可以设一个视觉的盲点,正大光明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呢?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但是纵然如此,韩卿也不敢丝毫的大意,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啪。”一只脚迈进水牢的声音,因为水牢的空旷,原本不大的声音清晰极了。
“这里的气息不对!”萧十七身体卡在门口,忽然皱眉,一双眼睛凌厉地扫视着整个水牢,一个空隙都不肯放过。
萧十八随即也提起了心神,几乎是本能地和萧十八背贴着背,视线转移到了水牢之外!两兄弟一个查内,一个看外,一寸寸也不放过。
花千语眉目中依旧是淡淡的,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两人的动作,只是淡淡地垂眸。因为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正在和丹田内神剑说话。
神剑眨巴着眼睛,回想花千语的计策,简直乐疯了:“主人你简直是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韩卿在这里?绕了一圈布置了这么一个大局,哈哈,把这几个高手和韩卿都网罗进去了!”
对于神剑,花千语是没有秘密的,更何况她最信任就是它,淡淡一笑:“韩卿谨小慎微,自私到了极点,而且又偏偏矛盾地胆大,在这里并不稀奇。所以只要抓住了这点,让他入瓮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