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征服他了。
因为他同意娶她了。
可是，没有想象中获得胜利后的喜悦与感动。她害怕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和恐慌从心底某处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
她越想越不对劲。
全力奔跑，不顾一切地奔跑，她终于不再是被人忽视的平凡渺小的女孩子。长长的走廊上，所有人都奇怪地望向她。
“小问！”
牧之凡拦在路口，他忧郁的眼眸满是对她的担忧。
他来找她，是想告诉她，妹妹只是在耍小性子，别放在心上，他还是会和她一起出门逛集市的，这也是她亲口答应他的。
然而，他没有机会将这番话说出口。
“我有急事，你让开！”
暖小问飞快冲上来，气势汹汹地把他推到一边，快速越过他，直奔荷双双所在的小院。
牧之凡追上去。
小院里，桃花含苞待放，晨风掠过枝桠，露出淡粉色花苞的树枝轻轻摇曳，唯一破坏美景的是一张巨大的蛛网。小黑守在蛛网中心，静待猎物上门。
荷双双静立在树旁，一门心思盯着小黑捕猎。
“大师父！大师父！”
暖小问杀猪似的叫嚷打破宁静的早晨。
“出什么事了？”荷双双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然后转向门口。
“大师父！东方鹤他说‘好’了！”暖小问一步冲向荷双双，两只手激动地抓住荷双双的手臂。
“你又见到东方鹤了？”荷双双好奇。睡了一觉，她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大师父，先别管这些事。”暖小问耸拉着脸，情绪波动异常，“他居然跟我说‘好’！”
“好什么？”
“我问他，‘你娶我’，他回答，‘好’。”暖小问越说越凄凉，一副快哭的表情，“大师父，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他要娶你，你得嫁他。”荷双双从容说道。
“他是不是跟我开玩笑的？”暖小问满怀期望地看着荷双双，希望从大师父口中得到肯定答复。
她现在有些不愿接受现实，更不愿意面对现实。
“我看你才是跟他开玩笑的。”荷双双飞她一个白眼，残忍地道，“你不想跟他缔结婚约，为什么逼他娶你？”
看她徒弟的表情完全没有缔结婚约的喜悦，倒像是赶赴刑场的绝望。
“不是我逼他娶我，是大师父你说的，他不嫁，他想娶啊！”她一开始明明是逼他嫁她。
“是我误导你的？谁叫你听我话的？活该！”荷双双全无教错徒弟该有的惭愧，一挑眉，“你到底想不想嫁他？”
“我就是看他嘴硬不松口，我心里不服气，非逼他答应不可。可是我从没想过他同意的后果，到后来我根本不认为他会同意！”
荷双双再翻白眼，“我以为你对他一见钟情，非君不嫁，折腾半天原来你只是一时兴起，图好玩吗？”
暖小问不想承认，但事实似乎正是如此。
她哭丧着脸，“我和他见面不过两次，对他一无所知。现在想来，他这人冷冷淡淡的，又高高在上的，一点都不亲民。突然就要和我变成那种亲密关系，我觉得我的未来不会幸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