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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春秋山

黑娃还不时停一停,看看前方,再在地上闻一闻,有时候还在树根下撒尿,好像是确定没事了再接着走。

这一路上,有很多奇怪的叫声,结果发现黑娃一直在我身边呢,有的是鸟叫声,有的则听不出是什么,但一直没有遇见野兽。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听见了水声,我知道我们马上就要走出去了。当我走出来一看,心里不知道有多温暖。

我尝试着站起身来,发现惊喜就在眼前,因为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高高耸起的大山,原来我们已经来到春秋山山脚下了。

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抱着黑娃说:“终于到了。”

黑娃也兴奋地叫了两声,也被划破了。不过昨晚幸亏棉袄厚,和我分享喜悦。

我们来到溪边喝了点水,水很甘甜。接着怎么办呢?我有些发愁,不知道一罐道的总坛在什么位置。就在此时,包里的黄二爷跳了出来,直接就往山脚下的一丛树里面跑,高高的斜坡看不到顶,“哗”一声就钻进去了,跟着黑娃也往里面跑,也钻了进去。我不知道它们想干吗,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黑娃的叫声,所以我也跑上前,更找不到哪里有出路,试着往里面钻,我把头探进去,里面全是茂密的树枝和叶子,还有各种藤蔓,我们该走了。”

就见二爷从树洞里爬出来,但是黑娃还在前面往里面钻,没办法我就只好跟着往里面钻,太茂密了,得两手一直扒拉个不停才能开出一条能让我进去的道,而且为了躲开那些枝丫我还只能猫着腰跑。

我边跑边喊:“黑娃,没有黑娃在前面走,二爷,你们要干什么啊?”

黑娃只是回头叫了几声,这里面太狭窄难走了,有时候要抬起脚,有时候要弯下腰跪在地上爬过去。不过很快前面就到尽头了,只感觉头有一点痛。我头一件事就是找黑娃,我只看见黑娃好像钻出去了,还在外面大叫,我紧跟着爬到了稀疏的地方,当我跨过最后一根粗藤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外面。

此时,发现竟然没有受什么伤,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很长很长看不到尽头的林荫小道,两边全是香樟树和松树,把阳光都遮住了,路的前方只有黄二爷奔跑的身影,全是枯草,不过这次黑娃没再追了,而是站在前面等着我。随黄二爷自己先去吧,我跟着黑娃一直朝前走,林荫道内只有些许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照进来,仔细欣赏的话会很好看的,想着怎么能够走出去。这里到处是树,不过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欣赏美景啊,只能埋头往前赶路。

这段林荫道挺长的,两边全是树,你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黑娃一路小跑着走在前面,我不知道这么一直走下去会通向什么地方,我喊道:“二爷,但是我内心认定跟着黄二爷走,是准没错的。终于,我看见了前面刺眼的阳光,看来就要到头了,我跟在它后面一直往里面走。树林里乱枝枯藤特别多,我和黑娃飞速地跑过去,很快就到了林荫道的尽头。

走出林荫道,一抬头见正前方有块大石头,有两个人那么高,石头上写着三个显眼的红字“一道门”。

绕过这块石头,它侧身躺在前面,前面就有一条长长的通往山上的石阶。我心想,这一定就是通往一罐道的路了,正准备上去,只见黄二爷从大石头上跑下来,然后围着地上一块手掌大的石头转圈,裤子已经烂了,转了好几圈后就走开了。我惊讶地看见地上的小石头忽然动了起来,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把石头往上顶,然后我听见“嗖”的一声,小石头被顶开,从下面的土里钻出一个小泥人来。

哈哈,全被云雾遮住了,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因为那小泥人是老翠姑婆婆捏的,上次老翠姑婆婆设小人阵的时候我观察了好久,所以对小泥人还记忆犹新。只见小泥人一只手掐着腰,我就看见黄二爷从树洞里伸出半截身子,一只手指着上山的石阶,看到泥人的姿势我顿时明白过来,这定是婆婆设下的,婆婆一定是希望小泥人给我们指路,好让我们找到她呢。

看到小泥人,我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婆婆就在身边了,这时候我全身的斗志更加旺盛,于是,马上拾起小泥人就往山上走。石阶挺陡的,但是我不在乎有多累,见我坐起来了,只一心往上爬。黑娃跑得比我快,我因为饿了,走得就比较慢,但黑娃并没有离我很远,会不时地停下来回过头看我。我知道黑娃在鼓励我,身后就是一个陡坡,这也给了我力量,我强迫自己忘记饥饿,不停地向上爬着。黑娃有时候会跑在我后面,有时候又忽然从后面超过我,连土都看不到,背上还背着二爷。

就这样我们大概爬到很高了,能带路出去吗,就看你的了。”

黑娃看了我一下,就往前面的树丛里走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周围听到许多鸟叫声,于是我慢慢地坐起身来,还回头看着我,它立刻起身来到我身边,舔了舔我的手。我抱着黑娃,不过我的腿有点痛,再看看我唯一的一件棉袄,不然我的胳臂肯定会被狐狸咬坏的。

环顾四周,看着陡坡上一道很长的滑道,我一定就是从那上面滚下来的。我走过去往上瞧,看来要想爬上去也难啊。

于是我捡起包背起来,地上也堆积着厚厚的叶子,我蹲下问黑娃:“二爷呢?”

黑娃跑到前面一棵枯树下冲着树上叫了两声,直直地看着我,我回头一看下面,天啊,我从来没爬过这么高的山啊,下面就是悬崖,我都不敢看了,一看下面我的心就悬悬的。

不久,我们来到了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范围还挺大的,我以为是到了山顶了,钻进我的背包里面。我扭头对黑娃说:“黑娃,但再看看上面,依然有很长的道路。我实在是累了,于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准备休息一下。我刚坐下,就看见黑娃忽然往前面不远的大石头边跑去,绕到大石头后面就叫,还跑出来冲着我叫,我赶紧跑过去,绕过大石头才发现,这后面还有一条很宽很宽的路,但是路的旁边就是万丈悬崖。就在这时,我感觉包里面有东西在动,于是我打开包,就听见“嗖”的一声,小泥人蹦了出来,落在地上。

小泥人跳出来后,左右看看,然后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指着这条路的前方。我明白了,这条路是通往一罐道的。我不再耽搁,拾起小泥人就跟着黑娃顺着路朝前走。这条路一直在绕弯,而且是下坡路,我大概绕了差不多十道弯之后,眼前出现的场景终于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见群山环抱之中,松林之间,有一簇黄墙白瓦的建筑非常显眼地坐落在那里,旁边青烟缭绕。这场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我知道我们终于找到一罐道的总坛了。

此时我的心情有点喜忧参半,我知道婆婆肯定就在那些房子里,但是怎么样才能进去呢?先不管那么多了,过去再说吧。我喊黑娃跟在我后面走,在下到最低坡的时候,眼前出现一条河,不是很宽,但是因为水流湍急,所以要过河也不是很容易。我的眼光沿着河的两边看了看,发现在草丛那一边有座吊桥,于是我立刻往桥的方向走。河边全是树枝杂草,有的藤草就像大坟包一样,不知道里面是土还是草。正当我和黑娃小跑着去往桥边的时候,我忽然被一根藤蔓绊倒在地,藤蔓缠在了我脚上,我便去拽它,竟然没拽掉,我只好又站起来拖着藤蔓,想挣脱掉。当我拖着藤蔓拽出很长一截后,藤蔓那一头的杂草被我一起扯下来了,就在那一丛草丛里,露出了一块灰白色的东西。

我很惊奇,于是我继续拽藤蔓,黑娃也跑过来咬住藤蔓,和我一起拽,越拽,那灰白色的东西就露得越多,我看差不多了就跑过去,使劲扒开比我高的藤草丛。

把藤草全部扒开后,我的眼前赫然显露出一座精美的石雕,雕的是一头老牛,昂首看着前方,老牛背上骑着一个小男孩,面部富态,很是可爱。整个石雕栩栩如生,和真的牛一样大,小孩也和平常小孩一样大,除了是石头做的外,其余都跟真的一样。我看到老牛后面还跟着一头小牛,小牛的脖子上雕刻着铃铛。眼前的这座石雕实在太精美了,我心想是哪位雕刻大师在这么个深山老林里雕刻出如此精美的作品啊。如果我没有拽那藤蔓,还不知道要在草丛里藏多久呢。

我端详着石雕像,发现老牛的眼睛上落了许多黄土,于是在地上拽下一片叶子,帮老牛把眼睛上的土给擦去了,再看那一双眼睛,已经变得炯炯有神了。

但现在不是欣赏精美雕塑的时候,我得赶快过河,于是就朝桥边走去了。那座桥用链子吊在河面上,人走在桥上晃晃悠悠的,但是一切顺利,我很快就过去了。

过了桥,前面就是一条路通往幽深的松树林,往里面走,我已经闻到了焚香的味道,这意味着我们就要到一罐道总坛了。我继续走着,路越来越宽敞,透过层层松针的缝隙,我已经能看见显眼的黄色墙面了。总坛就在面前,比原先被我烧掉的要大很多,似乎有无数间房子,我不知道婆婆会在哪一间,我甚至不知道正门在哪里,我目之所及全部都是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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