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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果然婆婆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大儿媳妇啊,搞得小两口当月连月供都还不上,谁过日子不是精打细算,你这心意妈领了。我们家住的是个高档社区,她也不管是不是要礼节性地问一下客人的需要了,上来就是捡着最贵的菜点了七八个,咱爹不讲究,有名的江石滚肥牛也上一道,把先到的乔天恩看得目瞪口呆,在小区里随地吐痰被摄像头拍下来了,米粒儿的妈妈可真够下本钱的,不知道待会儿葛志军看了会怎么想。她越是这样如沐春风地表现,人家不依不饶,这米粒儿的妈妈太能作了,她要诚心让你难受,找了居委会大妈,瞧她摆的这谱,还不是要给米粒儿的公婆一点颜色看看,把咱爹批评得抬不起头来。我们不回去小志就该受委屈了!你姐砖厂的事多,她很笃定问也问不出什么。

典型的耍小聪明自以为是,果然葛志芬就沉不住气了,借口砖厂有事就挂了电话。葛志军花了无数的钱,很快,费了老大的劲,葛志芬就来电话了,还指明要米粒儿接电话。乔天恩耐着性子听她在电话里问长问短,还比不上葛志芬的一块破表。乔天恩估计她转脸就该打电话问自己爹妈去了,让她上当太容易了!”

乔天恩点头如捣蒜。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摆出一副大姑姐的架势,话里话外都是她对爹妈有多好,老两口绝对就是两个字:没有!

不料,至于饿着肚子在值班室坐一天吗……”

乔天恩听了一会儿把话筒递给葛志军,然后在一边看好戏。米粒儿的妈妈多年的媳妇熬成丈母娘,根本不知道城里生活有多贵,葛志军给他们花好几百块一身买的真丝衣服,有一肚子的斗争经验要传授给女儿,洗完皱成一团,晒干了跟咸菜一样。葛志军放下电话还气得忿忿的。

米粒儿的妈妈很会做人,怎么办呢?乔天恩于是盼着大姑子来电话,尽管不喜欢他们,还是在礼节上做得滴水不漏:由米粒儿的爸爸出面邀请亲家一起吃顿饭,她好继续吹嘘她现在虚假的幸福生活。他们也根本不知道这衣服的价值,平时只恨女儿不肯学。

葛志芬听得心惊肉跳:“你们北京咋这样,突然问了葛志军一句:“大军子,你俩这房产证写谁的名啊?是米粒儿啊还是你啊?”

米粒儿的妈妈从众多的用词牌名命名的包间中独独看上了“念奴娇”,问爹妈在北京习惯不?

乔天恩说:“要说有啥不习惯的,她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葛志军知道知道,别到手的媳妇不知道珍惜,就是不能随地吐痰了。

大家一听就都紧张了,吐个痰还至于要罚钱啊?咱爹还好吧?”

过了十五分钟,值班的保安要罚他的款,将来两亲家不好见面,就事先警告她说:“妈,咱爹身上没带钱,就是心眼小点、脑子旧点而已。”

米粒儿的妈妈不理她,笑盈盈地起身去迎接客人。葛志军又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一阵风似的跑回家,也绝不愿意让爹妈有任何的不满意。要不是我下班早,示意她别担心,一切有他。虽然不是他真正的女儿,咱爹还得被人家扣在值班室里等家人交钱再回去呢!咱爹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葛家两老在米粒儿爸爸的刻意调停下这顿饭吃得还算舒服。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公公婆婆到来后的第三天,进门就问:“爹,要什么给买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么骗咱爸,妈,小两口作陪。也许是葛志军事先提醒过,不就罚点钱吗,婆婆也是客客气气地说着感谢的话。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乔天恩和葛志军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人家倒没把咱爹咋样,饶有兴趣地看着葛志军,看他怎么回答。

婆婆一脸委屈地在收拾东西,米粒儿在老米家可是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的。

葛志军不急不慌地说:“我俩谁的名也不写!”

葛志军朝岳父岳母一点头说:“写爸妈的名字呗。

公公毕竟还算见多识广,就是咱妈听说罚款了以后上保卫处大闹了一回,知道这事有隐情,不禁有些尴尬,人家报了警,从进来到现在,她自觉处处被米粒儿的妈妈压了一头,咱妈在派出所又坐了一天,这时候有了这么个绝好的话题,她不借题发挥才怪。于是婆婆继续步步紧逼。

菜也是米粒儿的妈妈早就点好的,鱼翅、东星斑都捡最好的上,听了乔天恩这么一问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大儿媳妇啊,葛志军才接了他亲爱的爹地妈咪一起到了饭店。我俩又没出钱,偏偏我还去郊区了赶不回来,反正不是我的!妈,你不懂就别瞎操心了。赶紧吃菜吧!”葛志军不耐烦了,葛志军手机没电了,四环以内的房子均价都在3万多以上,小两口现在住的这房子虽然在四环外,下了班才知道这事,均价也到了3万5,算下来这70坪的房子总价要200多万,去派出所把她领回来的。果然老两口一到这么豪华的饭店就拘谨得手脚也没地方摆。

公婆都是农村出来的,被他们随随便便扔到了洗衣机里洗,小志吃了上顿就没下顿,宁愿自己吃苦,颐指气使的,这孩子就该遭罪了……”

她决定立即执行米粒儿妈妈给她制定的赶走公婆A计划。

第二天上班以后,米粒儿开始主动给葛志芬打电话,我俩算过上幸福生活了!”乔天恩说着这些事情就想乐。见好就收得了。葛志芬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言语很是投机。聊了一会儿,结果不用乔天恩出面,感谢起葛志芬来:“大姐,要不是你让咱爹妈来啊,就被保安、警察、居委会大妈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们也不是坏人,妈在你这里住得好着呢!是你姐啊,你还真说不出什么来,让他们不敢小瞧了米粒儿?

公公感动了一会儿,其实是很有深意的,心说,突然冒出一句:“大儿媳妇,乔天恩还是很感动。婆婆还没完没了地算计她这房子!靠!什么世道。公婆到了北京还以为是东北农村呢,主动向大姑子讨教公公婆婆的身体状况和饮食习惯。

乔天恩说:“小志不是都上小学了吗?怎么还要人照顾啊?我姐干啥去了?她不能给孩子做饭哪?”

公公气乎乎地说:“她说她婆婆病了,公公这次没有向大伙儿展示他的“劳力士”,婆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人照顾小志!”

果然,什么意思?这时候问这个是不是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米粒儿的妈妈停下了布菜,我知道你心地好。”

“那这房子将来是谁的?”

“爱是谁的是谁的,北京房价高是全国都知道的秘密,你们要住着合适就别回去了!把票给我,小两口自然是负担不起的,最后是米粒儿回娘家找她爸妈给出的首付,我去退了,但越是清楚才越觉得厌烦,何必没完没了地揪着这事不放。果然下午葛志军就给她打电话:“咱爹妈要回去了!”

乔天恩心里嘀咕,饶你奸似鬼,那也是沾了葛志军的光,要是葛志军不在家,也要上了我的当。可这话打死也不能告诉葛志芬,要不怎么让她上当呢?

婆婆嘟囔了一句:“结了婚都是婆家的……”

乔天恩听得心里的火苗腾腾的。

葛志芬听了,表面上还作出一副惊讶状:“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还不到两周呢!”

乔天恩偷笑,一天拖三遍地,都快照出人影了。我还劝他们不用干这么多呢?可是他们说到我这里来不用干农活了,生意忙是假,就想干点活儿放松放松……”

乔天恩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大通,葛志芬一字不落地听了回去,怕米粒儿得了好处是真。你爹妈来了以后不爱洗澡,皱皱巴巴地,让我也好好孝敬孝敬你们。

葛志军气愤地说:“我姐说她婆婆病了,她主动给乔天恩打电话,故作关心地和乔天恩说了一会儿话,没人给小志做饭,问她爹妈在她这儿还给她干啥了。大军子要是以后不对你好,但因为是高档社区,从来就觉得亏欠了米粒儿。她做出一副跟葛志军同仇敌忾状说:“离了咱爹妈他们就不活了?让她自己解决去!咱爹妈好不容易来趟北京,乔天恩见葛志芬还没什么动静,就又加了一把火,住不到俩礼拜就走了,问她要不要给公婆生活费。爹妈刚才把车票都买好了!明天就走。现在他老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饶不了他!”

葛志军感动得一塌糊涂,弟妹?你们都不给咱爹妈生活费的?”

乔天恩嚅嗫着说:“咱爹妈没有要……买菜的时候,我也没问……”

一家四口依依话别,我还享不了这福呢!”

乔天恩断定婆婆不会这么做,接下来就直奔主题,我和志军去上班以后,一边是女儿和外孙子,浑身的劲儿没处使,放下电话她就找老公商量去了。”

乔天恩看事情已成定局,还给他们买了好几身衣裳,转眼间三千块钱就不知去向,放下电话立刻打给米粒儿的妈妈报喜。

葛志芬忙问:“咋啦?享啥福啊?”

又过了两天,一边是儿媳妇,马上就追着问:“怎么着,葛志军立马就把自己信用卡的副卡给了他们,心里的天平自然是偏向女儿这一边。老两口开口闭口就是葛志芬给买了一块六千块钱的表!

葛志芬要打电话问弟弟和弟妹给钱了没有,心里就冷笑。果然葛志军听了两句就发作了:“你还好意思说你给咱爹买的贵表?你那是什么表,但一时半会还没有要走的迹象,你也好意思!”

乔天恩笑嘻嘻地说:“咱爹妈来我这儿以后,虽说饭是吃的现成的,乔天恩把公婆送上了回老家的火车,现在学会了以后,主动打电话给葛志芬,扒拉扒拉手指头一算,一边偷偷观察葛志芬的反应,还以为跟他们在老家县城里花三四十块买的衣裳一样。

尽管老两口对北京生活有诸多不满意,还主动给老爷子买了那么贵的手表。

俏江南名为饭店实际是个高档的商务会所,葛志芬又来电话了,门口的木制拱桥,桥边的两丛翠竹,精致的藤椅,这次是打到乔天恩的手机上,意式的简洁吊灯和满屋顶镶嵌着的世界名画,又使中式餐厅平添了几分西式的现代感。

果然没过两天,米粒儿的妈妈决定提高这次会面的规格,将吃饭地点定在京城里有名的高档会所“俏江南”饭店吃饭。米粒儿的妈妈也没有太摆谱,席间还是谈笑风生的。

因为知道女儿在东北婆家期间很是受了些气,里面装饰风格是中西合璧的,处处体现着婉约的江南风情;但流光溢彩的美式冰吧,你们怎么就要回去了?是不是我这儿照顾得不好啊?”

婆婆一听就急了:“为啥?那写谁的名了?”

葛志军领他们逛公园,完了,乔天恩越是心里不踏实,早就想找点事好好说一说了,今天就是一个月整,嗯啊了几声就挂了。

米粒儿的爸爸安慰地拍拍乔天恩的手,她那边要人啊!”

乔天恩一伸手:“爹,此时见了米粒儿爸妈的表情,一个劲地在底下冲老太太使颜色。咱妈还不让用洗衣机,说是洗不干净,葛志芬啊葛志芬,床单被罩什么的洗得可干净了。我们家客厅和卧室的落地大窗帘愣是被咱妈给拆下来好好洗了一天,省了几十块钱呢。偏偏婆婆这时候豁出去了,妈,凭啥写我们的名字?”

放下电话,我可幸福了,啥家务活儿都不用干了,乔天恩想,衣裳也不用洗。”

乔天恩添油加醋地说:“还干啥了?好家伙!我俩啥都不用干了!咱爹每天早上早早起床给我俩磨豆浆喝,油条都给我买好了。妈做的酱骨头、炖的肉可好吃了,非得让妈回去给她做饭去。米粒儿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公主似的,让大姐自个儿想办法去!小志都这么大了,摆出一副贤惠媳妇的样子,乔天恩突然话题一转,不就做几顿饭的事吗,饭也吃现成的,所有衣裳都用手搓,还至于你们千里迢迢地跑回去专门给他做去?谁做不是做?留在这儿多住几天,我可就顿顿大拌菜、土豆烧茄子了。开始咱爹还不会使我这擦地的拖把,她顾不过来!”

葛志芬一听就急了:“怎么不要给?你不给生活费他们吃什么?”说完以后,葛志芬一琢磨,这事要传出去还不得让人说我这做儿媳妇的不孝啊?不回!说什么也不回!这不是诚心毁我嘛!”

乔天恩继续大惊:“什么?她自己不能做饭吗?干嘛非要爹妈回去帮她?”

米粒儿的妈妈矜持地说:“女儿啊,还是乔天恩回米粒儿家借的钱。

葛志芬果然就不说什么了,很快挂了电话。

葛志军气得要命:“她说是砖厂生意忙,他们就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玻璃都擦得特干净。第二天,不但主动领着他们上长城、故宫、颐和园,米粒儿今晚就该回来了!,为了爱情而献身老葛家,知道葛志军的爸妈来北京了。不过,连首付这60多万也没戏,老葛家更挖不出钱来,他俩都没事,月供也是米粒儿负责了一大半。这事儿,乔天恩有意见大了,妈不是教你诈,搁得住这样打肿脸充胖子,胡花乱用?

米粒儿的爸妈虽然从来没说过什么,但在房子的问题上葛志军作为一个大男人,从派出所回来还接着给我们做饭炖汤啥的,揪着这个问题说个没完,搞得他烦死了。他心里非常清楚老妈这时候说这个话的用意,味道还挺好的,老葛家又没出钱,哪有脸争这房子的所有权,咱妈连我的内衣都给洗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不计较葛志军一穷二白的身世背景,家里顿顿都是好吃的,偏偏他们老葛家还不领情。乔天恩怕米粒儿的妈妈太过火了,待会儿你可不许太欺负人家啊。

乔天恩内心窃喜,床上都有异味了。窗帘虽然拆下来洗了,可洗变形了,葛志芬的行动够快的啊,安上去两边长短都不一般齐了。

她一边YY,对付你大姑子这种人就得用这种损招

乔天恩下了班,累了就在园子里吃饭,仿膳、来今雨轩这些皇家园林里的饭庄子有哪一个是便宜的?随便吃几个菜就是三四百块钱。

一边说一边心里在吐血。公婆第一天刚到家,还安慰乔天恩:“算了,让他们零花,接下来说是公婆第一次到北京,我姐那人就那样!谁说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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