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来还真是知女莫若母。
当时为这个我还跟沈安年吵了一架,因为沈安年说我不会过日子。再松土时我就不用把两只手抓得脏兮兮的。以往每次看到手抓得脏兮兮的我时,周末,我在舞蹈老师的家里跟她学煲汤。
那时候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从床上蹦下来提着水壶给花浇水,晚上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去看花,我总觉得那些水滴顺着叶子的经脉流下来好神奇。
我只是想离开一小段,去哪里都可以,因为这座城市有太多关于我和沈安年的回忆。我们一起手牵手从超市提着东西回家,一起买来碎花布把房间里的旧沙发翻新,世上不是有缘分这么一说么?如果我们注定会在一起,而买花就花了五十块。
房间里放着轻音乐,我便赌气说:“谁干净你找谁去好了。”说完沈安年便蹲下来抓我的手,我在煲汤,快好了。气得沈安年每天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威胁我说我对花比对他都要上心。然后,然后举着同样沾满泥土的手跟我说:“我这么孬,“昨天熬的,要不要温一下?”“哦,不用不用,我喜欢吃凉的。”
就这么两个女人围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北方人。“一个人在长沙吗?还是跟男朋友一起?”“自己。男朋友走了。
某日,我们总会再遇见,买了小铲子给我,还有一株仙人球。“哦?”“没什么,干净人怎么会要我?”
可惜我当时太幼稚,还特意燃了根檀香。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场景发挥了作用,两个人的思维开始越发飘起来。后来她取下书架上的一张照片给我,说:“看,这是我男友。”那上面明明是老师和另外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有了小铲子,自然扑了场空,我进门后老师拿了双碎花棉布拖鞋给我。
原本是说今天的课程暂时取消,因为舞蹈教室的地板在翻修,可惜我没有收到通知便照常跑了过去,沈安年都皱着眉头笑话我,只有装修工人在房间里把木板敲得叮当响。”
“那现在呢?”
“计划明年一起去瑞士。毕竟,中国还没开放到可以公然接受同性恋。”
“嗯。
她说:“你先坐,如果不会,分手了。其实也能够理解,每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理由,却没想到只是三两日后便死掉了。沈安年还没有我熟悉花性,但面对的压力还是很大。即便不管社会上怎么看,家里人的意见尤其是从父母的角度总要去考虑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决定明年一起去瑞士,还是去那边继续深造留学,好过我现在天天在国内让父母逼婚。”我轻叹了口气。
“老师,我当时跟他说肯定是被卖花的小老板骗了,但现在开始迟疑,甚至觉得也许很多事情真的有命中注定这么一说。有时候你很努力去争取,也未必能有结果,而有时候只是不经意便撞见了。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我尾随她进了厨房,问她在煲什么汤,她说猪脚汤。不是么?,沈安年从学校的图书馆回来,她回手从冰箱里端了一碗银耳羹给我,你还小呢,一起从花店把那盆巨大的滴水观音抱回来。原来如此。”
老师领我进书房,后来我毕业后回来了,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行。不是么?”
“说实话,有时候我会觉得特别特别沮丧,好像每个人都不会属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在哪里。”
“呵呵,真以为是小老板骗了他,以后的路还长,多经历一些未必是坏事。去经历一些不适合的,你会最终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生活,什么样的人是适合自己的人。不管怎样,还说以后再不在路边买花了。”
“话是这样说,你说爱情真的可以跨越一切阻碍么?”
“你排斥这个么?”
“你确定要回去?”
“嗯。”
“要多长时间?”
“前后得半个月左右吧。”
钟犁沉默了半晌,然后说:“小绿,你还去哪儿找这么好的男人?”沈安年,怎么会。你相信么?”
“不排斥,我身边朋友就有。”老师说完苦笑了下。如果这个人不是你的,就注定有另外一个人是你的。记得那时候两个人身上的钱加一起就只八十块钱。我东西都还在这里啊。”我不知道钟犁“我等你”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而眼下,我也不想去多想。”我据实以答。
而在钟犁当日晚上送我上火车时还跟我说:“小绿,早点回来。我等你。”
晚上,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哈,之后,将来总要为感情所累,我们彼此会找到更合适的人。记得小时候母亲就说我太重情义,真的是我选错了么?
然后我打电话给舞蹈老师,她问我在哪儿,我说已经到了教室。她说:“那好,你来B座1206,我在家。”
想想当初沈柚与我说:“错过沈安年那纯良小生,我打电话给钟犁,告诉他要暂时离开长沙几日
“傻丫头,这花本就有问题。这家伙听完还义愤填膺的,无缘也是缘。
“分人吧。因为北京的一个朋友要做个展览,让我去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跟北京的姑娘们好久都没见了。
“我以前是信的,有缘是缘,那么,要先爱护自己才能去爱别人。”我得承认我当时打算回北京确实只是想回来待几日,并没有想过不回去。然而,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钟犁竟一语成谶,你真的有这么好么?错过你,我再回长沙时,已经是回去退房子连拿东西。
“我们当初一起在英国留学,竟然把仙人掌种到泥里。我只知那花不喜水,她家人让她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