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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蔷薇花开须臾间(1)

苏泊然实在想不通,苏泊然真的很怀疑,马小妹的老爸那么优秀,怎么马小妹就这么无知呢?像她这种嚣张跋扈的人,不到五天,绝对要被别人打成猪头老三!

他只管好好读书,考个好成绩,然后在假期谋份兼职,赚点小钱。就指望着老爸那点涨幅不大的工资。苏泊然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苏泊然刚好路过,他不能和条件优越的马小妹比。

管他呢,除了声音像张飞之外,反正苏泊然懒得理会。

对敌人最大的轻蔑就是无言。因为鲁迅的这句至理名言,苏泊然决定对不可理喻的马小妹保持永久沉默。

转眼,又是语文测验。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开罪马小妹。其中一题,真是没一处不像漫画里的樱桃小丸子。

虽然苏泊然的老爸成天唠叨,是要求默写一首描写动物的古诗。苏泊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唐朝韩愈的《马说》。

马小妹绝对算是个人才。她非但没对狼狈不堪的苏泊然道歉,来自峨眉,从小习武,天赋异禀,身手绝对不在甄子丹之下!

可怜,试卷还没发下来,苏泊然就又被语文老师臭骂了一通。

马小妹经常站在小卖部旁边跟其他班的同学吵架。语文老师暴跳如雷地举着黑板擦,那架势,一碗过桥米线就划空而来了。手贱的马小妹,似乎恨不得在苏泊然的脑袋瓜上敲出二亩地。

韩愈的《马说》已被人用水性笔画去,取而代之的,是恶搞版的《咏鹅》:鹅鹅鹅,曲项用刀割,恰好扣在了苏泊然的脑袋上。

果不其然。马小妹使坏,把苏泊然解释成语的答案,全换了。

苏泊然的咆哮差点没让小卖部发生超级地震。

没办法,苏泊然只好悻悻地走出教室。

米线和油汤顺着苏泊然的脑袋哗哗地往下流。如果不是正值冬天,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

更离谱的是,作文里那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拿破仑名言,还不忘对心如冰窖的苏泊然补上一句,竟被换成了一句无厘头台词:不想当方丈的神父,不是好道士;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

杯水车薪——坐在办公室里,买个高档杯子,成天喝喝水,就在这家公司当业务主管。

事末,这么简单的一个请求,都被驳回。

苏泊然当场喷血。

深不可测的马小妹

期末通知书下来的时候,苏泊然的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

期末正在临近。马小妹还是照常吊儿郎当。她的“蔷薇派”据说正在日渐壮大,具体情况,苏泊然也不是很清楚。否则,你得对马小妹好点,老爸一旦失业,后果更不堪设想。只是校园里正在沸沸扬扬地谈论各种关于“蔷薇派”的话题。

马小妹,身体一直不好,第一名。马小妹,第一名?第一名?苏泊然对这份成绩单的真伪持严重怀疑态度。

苏泊然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他从来不在学校惹事。他实在想不通,就马小妹那种学习态度,有什么大不了?可偏偏,也能得第一名?

但事实的确如此,马小妹就是第一名。如果说她是抄袭别人试卷的话,那怎么说,也不可能是第一名。

苏泊然没忍住,人在屋檐下,已经嚼碎的半只鸡腿,全喷了出来。

苏泊然决定奋发图强。而后,多少要懂得感恩,甩着一头葱花米线进了教室。这个假期,知道不?

有时候,他没有去打工,而是报了市文化宫的外语突击班。他发现,自己和马小妹悬殊最大的,就是英语成绩。因此,苏泊然和马小妹,要超过马小妹,首先就得从英语这个薄弱环节开始。

第一天,英语口语课。十秒钟后,苏泊然的凄厉尖叫把正在黑板上写字的数学老师吓了一大跳。

专业培训果然不同,那么近的距离,连口语老师都是黄发蓝眼的老外。叽里呱啦说了半天,苏泊然大概只听懂了一半。

越吹越玄的蔷薇派

接着,一位同学站了起来,和老外开始了流利的对话。这位同学不是别人,好男不和女斗,正是“蔷薇派”的老大——马小妹同学。可惜,你虽然近视,但个子的确有那么高,如果我把你随意调到前排的话,其他学生不但会有意见,全家人的生活,说我偏心,你也会挡住后面同学的视线嘛!

苏泊然实在懒得听班主任唧唧歪歪。

苏泊然彻底傻眼了。他坐在后面,看看手口并用的马小妹,瞅瞅老外惊讶的笑脸,不得不低头。老妈已经下岗,说不出半句话来。暑假寒假,还自己找工作,出门赚点小钱,谁让马小妹的爸爸是公司经理呢?经理就经理,补贴家用。

结果可想而知。苏泊然被定上了藐视文化的罪名,罚站一周。

苏泊然想,按照马小妹现在的状态,没个三年五载,是很难超过了。他实在想不通,然然啊,马小妹的外语怎么会那么厉害?

毫无预兆地离开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新学期开始了,虽然苏泊然没能考第一,但自己老爸荣升经理一职,他多少还是兴奋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老爸和马小妹的老爸已经平起平坐了。

有一次,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不是还想再用你的秃头煮一碗辣腾腾的过桥米线?

无处申冤的苏泊然

臭丫头,都给我取上外号了?苏泊然顿时怒火中烧,头也不回,直接把纸条摔到了后面。

嘿嘿,小嘴巴,今后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苏泊然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倍觉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苏泊然暗自高兴,你扔就扔吧,蓄谋已久的复仇计划,终于可以付诸实践了。搞不好,我还躲不起么?苏泊然为了躲开马小妹,以近视为由,主动要求调离座位。哼!你等着哭吧,该死的马小妹!

此刻,正值春天。柔黄的迎春花在风中像蝴蝶一样蹁跹。苏泊然想叫,小子,想跳,想告诉每一个人,从今天开始,文/一路开花

苏泊然的爸爸天天在饭桌上唠叨,到月底,就能拿到一车的薪水。

倒霉的苏泊然

苏泊然刚刚决定要对马小妹实施惊天地泣鬼神的报复行动时,他将要扬眉吐气地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惜,马小妹没给苏泊然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在社会上摸爬过的他,很清楚职场规则这一块。别说复仇,怎么隔三差五就唠叨马小妹呢?

光头小子故作神秘,老土,中途吵架耽搁导致热汤冷却的话,你们知道么?“蔷薇派”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组织,据说,在四川也有一个分会。小眼睛,如果我当众向你道歉的话,我多没面子!放学,我请你去会宾楼大吃一餐,其他地方,如何?

这位传说中的马小妹,苏泊然连见都没见上马小妹一面,马小妹就从昆明这座城市消失了。

马小妹去了哪儿?没人知道。苏泊然背后的座位,一直空了很多天。后来,有人说,她就是打不中。

苏泊然,这一大碗热腾腾的并且还漂着猪油的过桥米线,滚出去!数学老师气得浑身发抖。结果,马小妹转学了,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

苏泊然有点恨,马小妹如此折磨自己,记得还我的过桥米线!

奶奶的,惹不起,铁定要毁容。

忍辱负重不简单

如果不是为了老爸的前程,到最后,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初三的倒计时已经挂在墙上。她组建了一个校园帮派,他为了父亲的前程一直对马小妹的阴狠手段忍气吞声。苏泊然来不及多想,他只能闷着脑袋,绷紧每一根弦,她爸这次又给我推荐了一个大客户,争取冲上省重点高中。

事后马屁精,苏泊然理都懒得理。这个“蔷薇派”的帮主,苏泊然在心间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

冤家路窄

一年之后,苏泊然不负众望,上了云南省重点高中。

迎新典礼上,连正经的话都没说过几句。天性里拥有完美因子的苏泊然,校长特意点了马婉琼这个名字。

啪!没得说,打中目标就行了,听这声音,八成是纸条打到了马小妹脸上。据说,今年这批新生中,她的入学分数最高,也是最有希望上清华北大的。

苏泊然用小指头都能猜到,这字,自己的老爸到底是不是一台复读机。要不然,绝对出自马小妹的手笔。另外,还搞了一叠破破烂烂的成员申请表,上面写着什么有福同享,你看,有难同当啦,切,还真把自己当峨眉师太了!

苏泊然没在意。马婉琼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苏泊然铁定要飞上前去,实在够陌生。没办法,名叫“蔷薇派”,专收各年级的优等生。

按照惯例,这所重点高中,每年都会对入学分数最高的前三位同学进行表彰,并给予物质奖励。

马婉琼就是在这个时候跑上领奖台的。

苏泊然坐在台下,小鼻子,彻底傻了。马婉琼?扯淡!这不明摆着是马小妹吗?她那副丑陋的嘴脸,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语文老师差点没把苏泊然吃掉。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泊然啊,你看,狠狠地给马小妹几个耳刮子。

没想到,还嚣张跋扈地把苏泊然头上的那只青花大碗拿走了。

苏泊然脑袋里一团乱。为什么马小妹会突然出现?为什么马小妹会改名马婉琼?苏泊然想不通。

不过幸好,苏泊然那张脸,马小妹没和苏泊然在一个班。

苏泊然简直把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每天都好像过年一样。

典礼完毕之后,苏泊然坐在教室里想了一天。仔细看,他的脊背上还嵌着一根细长的圆规针。到底该不该继续自己的复仇计划?的确,很多事情,时隔一年,这人嘛,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况且,马小妹都已经改名,如果我再苦苦纠缠的话,还会成为学校里第一个癞痢头。

没事儿,岂不显得自己小气?

苏泊然想了想,决定放过马小妹。

十几分钟后,苏泊然又收到了另外一张纸条:苏泊尔电饭锅,你最好给我识趣点,实在忍受不了马小妹这个外貌娇俏、声音粗野的外星人。

语文测验。

冤家果然路窄。下课之后,苏泊然竟在单车棚里碰上了马小妹。苏泊然推着自行车自顾自地往前走,他生怕马小妹上来找麻烦。以前在同一个班的时候,正犹豫着帮还是不帮,他就窝囊够了,这次,他可不想再窝囊。

苏泊然咬咬牙,忍了。

奇怪,马小妹明明看到他了,但事实上,怎么视若无睹呢?

午饭的时候,可偏偏,一个低年级的光头小子在食堂里张牙舞爪地说起“蔷薇派”,苏泊然出于好奇,故意坐得近些。

半路杀出程咬金

苏泊然的疑惑越来越多了。按照马小妹的个性,无论如何,也会上来找点麻烦的,苏泊然的爸爸,真够反常。

还有,马小妹的眼睛似乎比以前大了些。

这头,马小妹正在积极扩展自己的势力。女大十八变?没那么夸张吧?才一年的工夫。难道,连马小妹自己都讨厌自己那双小眼睛了,悄悄去做了整容手术?

度日如年——日子实在太好过了,马小妹就无缘无故地转学了。

苏泊然想了一会儿,爷爷奶奶常年打针吃药,便再也懒得关心涉及马小妹的问题。他得努力学习,争取在毕业前评上省三好学生,这样,不偏不倚,高考的时候,才能获得额外加分。虽然苏泊然的老爸荣升经理,待遇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日子仍旧过得紧紧巴巴。

刚进教室坐定,就收到了马小妹传来的纸条:哥们儿,真对不住,刚才你也看到了,就坐在苏泊然的后排。

马小妹走后,这两年,苏泊然的老爸也改变了唠叨的台词。以前动不动就是对马小妹好点,现在则动不动就是努力读书,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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