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离开丞相府,立马有人从暗处迎出来。
“我的爷,您跑哪儿去了。”
“看了出戏!”男子伸手撤掉面目,惊为天人的容貌显现出来,如同鬼斧神工雕刻出的眉眼深若寒潭。
“皇帝陛下早早就在宫里等着你了,还有心思看戏呢。”小跟班嗔怪道。
“归去,你现在立刻帮我送个信物给修罗门的教官溟就,让他帮我好好照顾月风舞,训练期间,谁死都行,她一定不能死。”
“啊?”归去瞪大了眼,他的主子一直都是刚正不阿的,这如今怎么为了一个女子走后门了?
“啊什么,去!”
“好叻!”归去抓了抓头,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男子站在墙头,看了一眼墙里面,月风舞,月风舞……小东西,男子看了一下素黑的断面长靴上那灰白色的鞋印。
“风舞,开门。”确定那神秘的男子已经走了,月鹭皱着眉头上前使劲儿拍了拍门。
风舞正等着呢,立马一副病态扶着墙打开门,干净的容颜虽然带着淤青,可逆着光月鹭居然看到她有一种惊为天人的美。
“咳咳!”风舞咳嗽了几声,“屋子里都是血腥味儿,爹爹还是不进来了。”
“谁让你……”本来是想问谁让你叫我爹的,可,转眼看到眼前的女娃瘦小羸弱,刚刚那话里也都是为自己着想,心不由得软了一下,“说,今日那男子到底是谁。”
“哎,父亲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何必问风舞呢!”风舞叹息一声,“你知道的,他咱们惹不起。”
月鹭思绪一下被风舞带跑了,后背一阵发汗,“嗯!”
“咳咳,父亲还有事儿么,我心口疼得厉害,想去躺会儿。”风舞各种柔弱,月鹭心中居然生了一丝不忍,一来是刚刚那神秘人既然说了这人必须毫发无损,自己也得多担待,二来,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和自己的这个女儿有所交谈,哎,她真心比自己宠着的那两个要乖巧懂事得多。
“一会儿去湖心小筑,那安静,我会派两个丫头给你,别一天到晚要死不活的,晦气!”月鹭有些别扭拂袖而去。
他如何也想不到刚刚还各种柔弱万千的女子立马整个人阴冷了下来,你让风舞一直活在对父爱的期盼之中,最后以最残酷的方法让她死不瞑目,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你爱这个女儿爱到悔不该当初的时候也就是家破人亡的日子。
被自己最心爱的亲人一把推向地狱,那滋味,啧啧啧,你就慢慢去体会吧。
风舞长身而立站在门口,眼神看着那颗歪脖子树,冷似万年冰川融化的雪水,脑子里记忆的恢复全部都是在看到这里的一滴一滴回忆起来的。
虽然不是自己的记忆,可,每看到一点心都绞痛,她感受着风舞临死前的那个夜晚的各种恨,各种怨。
各种独孤、各种无助、各种害怕!
这些都不该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该去承受的,更加讽刺的是,这些所有,包括她的死都是她的血亲一点一点的加注到她弱小的身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