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明铎扼住柴堇的下巴。明明是她咬了他，还嫌他脏？一定要这么伤人，句句带刺儿么？再说，他哪儿脏了？
是不是相爱的人都这样，爱的时候死去活来，伤的时候也不留活口？
“我说，我嫌你脏！”柴堇几乎是用吼的。
“那就一起脏吧！我会让你比我更脏！”此刻的明铎，已经红了眼。柴堇的上衣因为明铎的撕扯已经露出了胸衣。
“安妮没有满足你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滚开！我嫌你脏！”如果不是被明铎气得不轻，也冲昏了头脑，柴堇一定特别后悔现在自己摆出的这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
说完，眼眶也红了，眼里的泪水也蓄势待发。
“什么？”明铎如遭雷击。也是柴堇的这当头一棒，让他想起了柴堇那个已经被他摔得粉碎的手机里他和安妮的照片。
天知道明铎到底是有多后悔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恼着，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本来不是担心她才要出去找她的么？怎么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就没了理智？就算是原来看见柴堇和顾辰说话，他也没有这样过。说到底，是那个妖孽男带给自己的危机感太过明显。同时，也是因为他太害怕失去柴堇了。
看着明铎的这个样子，柴堇顿时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了一样涌出眼眶。
看着满脸泪水的柴堇，明铎顿时手足无措了。握着柴堇的手的力度也送了，只是轻吻着柴堇挂满泪水的脸。
“王八蛋！让你滚开，你听见没有啊？我嫌你脏！”柴堇趁机抽出被明铎松开的手，捶打着明铎的胸前。哭着，骂着……
她不过就是要一个解释？一个在他明铎心里她到底算什么的解释。
“老婆，我跟她没有什么的，真的……”明铎在柴堇的耳边小声的呢喃，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事实上，他还就是犯错了，错在不该轻易相信他人。
柴堇才不想听他的解释，继续捶打着他，只是眼泪更加汹涌了，任明铎怎么吻也吻不干净，反而越吻越多。
“老婆，我去见她是告诉她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她在酒里下了药，趁我昏迷的时候，所以才拍了那些照片。”明铎的声音依然低低的，任由柴堇打着他，继续解释着。
“所以你就和她上床了，是么？”柴堇终于说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事，不管她和明铎是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公和别的女人上了床，她绝对不能忍。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不能原谅。
为什么？前男友和别的女人上了床，现任老公再一次做出了这样的事？柴堇真不知道这些狗血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发誓，我没有，真的没有……”明铎为自己辩解着。他知道柴堇的痛处，怎么舍得再一次伤害她？
柴堇依然不管不顾的哭着，打着。刚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会是明铎的这几句话就能轻易抹平的？
“小堇，你喜欢我么？”明铎把头埋在柴堇的颈窝处，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徒。
明铎的一句话，让原本哭闹的柴堇安静了下来，也把她问愣了。
是啊……自己喜欢他么？喜欢，可是他把自己当做什么呢？喜欢上了他，再被他一脚踹开？难道这就是他与她结婚的目的么？不喜欢，那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他们本来就是协议结婚，她有什么权利去在意他找女人？
“说话！”感受到柴堇不规则的心跳，还有她长时间的沉默，明铎心急如焚，不由得拔高了嗓音。
被明铎这么一嚷，出神的柴堇更加委屈了，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哭着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喜欢你有什么用！你又不喜欢我……”
说完柴堇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堇，我爱你，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只爱你。”
柴堇一定不知道，就在明铎听到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明铎窝在柴堇的颈窝哭了。是自从他母亲去世以后第一次哭，只是，这次是幸福的眼泪。
柴堇在听到那句“小堇，我爱你”的时候就彻底失了方寸，眼泪更加不可抑制。他是爱自己的？都不只是喜欢了？
柴堇的记忆中，除非特别正式的场合，否则明铎不会叫她“小堇”。
明铎一直都喜欢自己？怪不得从一开始，她就对自己那么好，怪不得他提出这个看似他吃亏的结婚协议，怪不得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是在真心的对自己。
只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文雯那么轻易的就能看出明铎对她的用心，只是她自己迟钝的像是脑子进了水。
只要她多用心一点点，是不是就可以看清他的心，也摊开自己的心？
好在，一切都不算晚；好在，他的耐心付出；好在，安妮的推波助澜。
“明铎，你混蛋。”柴堇还在抽抽搭搭的哽咽。埋怨着明铎为什么不早说。
柴堇不曾想过，如果明铎一开始就告诉她，她还会和他结婚么？十有八九是不会的。柴堇对明铎是日久生情，而不是明铎对柴堇那样的一见钟情。
“是，我混蛋。”明铎用脑袋蹭蹭柴堇的颈窝。此刻，明铎只想把她宠到天上，顺着他说，自己又能怎么样？
“你……说的是真的么？”看着天花板，感受着明铎有力的心跳。沉默了良久，柴堇不确定的心需要再三确认。
“我混蛋？”明铎下意识的反问。柴堇跳跃性的思维，他觉得自己是真心的跟不上。
“不是，我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一句。”因为明铎的自贬，柴堇破涕为笑。
“是真的，我一直都爱你。”从八年前第一次遇见你开始。后半句，明铎没有说。
“可是……”柴堇吞吞吐吐。
“可是什么？”明铎立马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柴堇。这种情况，明铎怎么会接受得了带有转折性的词语。
“可是，我应该没有那么喜欢你。”柴堇用的是“喜欢”，那个爱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