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整个屋子没有一丝声音,压抑得让人有些窒息。而周仲凯还没有回来,闻晴固执地坐在沙发上等他的归来。
只见闻晴身子一倒就躺在了沙发上,面容向光,蛾眉皱在了一起,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脸色泛起痛苦的苍白,雪白的贝齿用力咬着血色的唇瓣。她的双手滑向了小腹处,紧紧地抚着,双腿也曲起紧并在一块,膝盖骨都磕得生疼了。
闻晴呼吸好费力,眼底浮起了晕眩的黑色。
她伸手去拿放在水晶方几上的包包,手指一个颤抖把包包打掉在地。她伸手云捡落在地上的手机。触眼的却是那张属于季羽墨的名片,他那三个字苍劲有力。
她拿起手机和名片,按着上面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听着嘟的长音整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紧张与疼痛让她更加使力在咬着唇瓣,却不知道痛意。
她在心里暗道,快点接她的电话,快点。她需要他的帮忙,一个不认识她的人的帮忙,而季羽默恰好是这个人。
闻晴听着手机里传来三声嘟的声音,却还是没有人接电话。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纤长的手指骨节凸起泛白,而葱白嫩的指尖恍若透明。她被贝齿咬着的唇瓣越发的惨白。
直到手机里传来了冰冷的机械式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闻晴很是绝望,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找不到到他的人。而她也不能打120急救,那样会让这个小区的人知道难免会传到周仲凯的耳朵里。她不希望周仲凯知道这件事情。
闻晴双手使力撑在沙发上让自己站起来,她只觉得一阵晕眩,眼前也在发黑。她咬着牙,拿起包包,捏着手机,往门边走去,打开门,脚步不稳的地走了出去,脚上还穿着脱鞋也浑然未知。
她乘电梯下了十楼,时间不长,但于她却是一种煎熬。刚走出电梯她的手机就响起了音乐。她一惊,一手扶着墙面支撑着身体,然后抬手看了一下电话屏幕,是她刚刚拨打过的季羽墨的电话号码。她迫不及待的按下了通话坚键,干哑的喉咙艰涩的吐出一个字:“喂?”语音都在颤抖。
“请问你是哪位?”季羽墨醇厚洪亮的声音在电话彼端响起,震荡着闻晴的耳膜。
听到他的声音闻晴莫名的有些激动,眼眶酸涩难忍,她紧咬牙关,忍住想哭的冲动,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季羽墨,我是闻晴。今天被你撞到的人,你不会这么快忘记吧?”
季羽墨的眼潭荡漾开细纹,墨黑的长眉微微上挑。他很是意外,没想她会这么快给他她他打电话,难不成是怕他赖皮跑了不成。
他清了一下喉咙:“是你,我当然记得。我的记性还没差到把才发生两三个小时的事情给忘记了。找我有什么事?”
“救我。”她从红唇里吐出这两个字。
“救你?”季羽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有些摸不清楚她的话里的意思,“闻小姐,容我提醒你一下,我救不了你。第一我不是警察,第二,我不是医生。”
“我肚子疼,我要去医院,你能来载我去吗?”闻晴意外的没有和他吵闹,“你不要忘了你说过的有事就找你。你是男人,总不能言而无信吧?这可会让我看不起你。”
闻晴一口气说完口后便沉默了,她等待着他的回答,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动他,心不由的纠紧。静静的空气让她能听清楚他淡淡的微笑声。
“说得好。”季羽墨唇角扯出一丝弧度,墨眸平静无波,“你现在在吗哪里?”
“花语岸。”闻晴听他这么说心里绷紧的弦终于放容下来,她报出了小区的名称,“我在北门等你”。北门是小门,进出的人少,不会碰到周仲凯。
“好。给我二十分钟。”季羽墨就挂了电话准备出发。
闻晴捏着手机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北门。她走到北门时几乎用去了她全身的力气。洁白的额头浮起了汗水,沁湿了她鬓角的发丝紧贴在了脸颊边,香汗顺着发丝滴落。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她的背部挨着墙壁,顺势无力的蹲下去。
很快的,一两黑色的雷克萨斯出现在北门,缓缓的停在闻晴的面前。闻晴抬头就看到季羽墨打开车门,一条修长笔直的腿从驾座内踏出来,继而是他穿着黑蓝细花衬衣的昂藏身躯整个映入她晶莹的瞳孔。
她仰望着他,橙色的路灯打在他的头顶,在他的肩上散开,尊贵的他一如天神降临到她的世界里,季羽墨眩目的五官深深的刻在了她的眸子里。
季羽墨手握着车钥匙,举步走向闻晴。她蹲在阴暗的地方,脸色苍白憔悴。和今天下午看到的明艳动人的她判若两人。
“走吧,去医院。”季羽墨低下视线与她相接。
闻晴扶着墙壁站起来,刚跨出第一步就重心不稳的向前栽倒。季羽墨眼急手快的扶住她:“小心。”
“我疼得没有力气了。”闻晴的双手攀着他有力的手腕,把自己交给他才得以站稳。
季羽墨就势便抱起了她,往车子而去。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副驾驶座位上。她的双手紧紧的护着小腹,他干燥的手心全是她背上的汗水。他眼眸沉黑无光。
季羽墨立刻上车,急驰往医院,抓紧时间停好车,就抱着闻晴去了产科。下车时他看到她所在的座椅上染上了艳红。他的脚步也加快起来。
闻晴被紧急的推进急救室前伸手紧紧抓着季羽墨的衣角:“我怕……”
“别怕,我在外面陪着你。”季羽墨弯腰,伸手安慰地轻拍她的手背,眸光里全是鼓励的水纹。
闻晴像是获得勇气般,渐渐松开手,被推了进去。季羽墨在急救室外等待着。他想不明白闻晴会要几乎可以说是陌生人的他送她到医院?是真的找不到到人了吗?但可以打120也行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会儿医生从里面出来道:“谁是闻晴的家属?”
“我是她的朋友。”季羽墨自休息椅没内站起来,俊脸上多出一分凝重,“医生,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