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雅,你还没有说,为什么半夜来敲我的门?”
“那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自己瞧瞧……连睡衣都没有换!别跟我说,你睡觉是穿着正装睡的啊!”
“不是……我喜欢裸睡,你希望我现在就睡觉?”
“死样!正经话你不会说啊?”
千雅盘膝坐在床上,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撇撇嘴哼哼道:“我真是头脑短路了,跟花花大少有什么可聊的!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千雅!”萧彦忽然坐起身子,拉着她的手低声说:“说正经的,你真的要嫁给他?”
当千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卧室里的光线亮得有点刺眼。她伸手挡在额前,半眯着眼睛扭头看向窗外。
昨天晚上忘记拉窗帘了么?怎么屋里会这么亮?咦……千雅当即惊跳起来:她卧室里的粉色窗帘,怎么忽然变成米色的拉?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嗯!”千雅猛然坐起身,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暗哑的闷哼声。她蓦然转头,这才看见躺在她身旁的萧彦。萧彦!千雅瞬间瞪大了眼睛:我的天!昨天刚答应了刘潇的求婚,今天早上醒来床上就躺着一个男人!这是哪一出乌龙?
“萧大少!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萧彦捂着被千雅撞得生疼的下巴,他闭着眼睛哼哼道:“小姐!这是我的房间好不好?”
他的房间?千雅惊愕之余,才恍惚回神。是拉,这不是她在玫瑰园的卧室,可是!她怎么会在他的床上?千雅感觉自己的脑袋还处于半浆糊状,她又是迷茫又是慌乱的看着半睡半醒的萧彦。
似乎察觉到千雅的目光,萧彦缓缓睁开眼睛,神情慵懒的看着头顶傻愣愣的千雅。萧彦轻抿的薄唇缓缓上扬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因为刚睡醒,他的嗓音是异样的低沉和沙哑:“傻妞,你没有梦游!今天凌晨你自己兴奋得睡不着,跑过来找我聊天的事情你忘记了?放心吧!我说过,我对孕妇不敢兴趣。嗯?还傻楞着干嘛?起床了……”
萧雅哑着嗓子把话说完,随即就翻身起床。他走到衣柜前拿了换洗的衣物,也没有理会依旧呆楞的千雅,自顾的走进了浴室洗漱。
随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千雅才恍惚回神。她僵硬的转动着脖子,将目光移到浴室的方向。她轻轻伸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
这个声音……分明与6811房间那个男人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千雅轻轻喘着气,有点慌乱的下了床,胡乱的穿上拖鞋就跑出了萧彦的卧室。
她似乎忘记了去追究自己什么时候在萧彦房里睡着的事情,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萧彦刚才那低沉沙哑的声音。
不!不会的!不会是那个人……怎么可能?千雅窝在卧室的沙发上,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她仔细回想起6811那一百多个夜晚里的声音,越想越觉得萧彦的声音和气息都有种隐约的熟悉感。可是,她实在不敢下那个令她颤抖的结论……千雅双手抱着头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她的头很痛!她一边抵挡脑袋传来的一阵阵眩晕感,一边强行命令自己驱逐那个令她不敢置信念头。
“千雅?千雅!”萧彦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卧室后,他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颤抖不止的千雅。他蓦然一慌,大步就走了过来,弯腰抱起了她。
“千雅,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萧彦焦急的声音忽然冲进了千雅混乱的脑海里,她茫然而痛苦的抬起双眼,直到看见萧彦清亮的黑瞳里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时,她才慌乱的推开萧彦,跌坐在沙发上。
萧彦错愕的收回双手,看着千雅慌乱而躲闪的目光,他轻轻蹙起俊眉,抿唇静默了片刻,他才轻轻托起千雅埋在膝盖上的小脸,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千雅,是我!我是萧彦!”对上千雅惊颤的目光,萧彦紧紧盯着她,沉声道:“我是萧彦!我不是别人,我是萧彦!千雅,难道这个样子的我,让你感觉害怕和讨厌吗?”
萧彦反复的话,终于让千雅彻底清醒过来。她先是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才虚弱的轻笑道:“萧彦?嗯!你是萧大少,我知道了……”
“你……”萧彦的目光依旧深沉难明。
“呵呵,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吧。萧大少,王妈好像在叫我们了,我们出去吃早饭吧!”千雅说罢,就低垂着眼睑,越过萧彦走出了卧室。
“刘潇!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扬柳端着茶杯的手一颤,她猛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而她身边一直低头看报纸的刘学敏,也抬起头,安静的看向对面一脸平静的刘潇。
“妈,爸!”刘潇神色淡然,语气却透露出一股恳切和执着:“小雅她绝对是一个好女孩!她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爸爸,我有一个白血病晚期的病人,叫徐千淑的女孩,您有印象吧?她就是小雅的双胞胎妹妹!”
刘学敏温和的双眼闪过一道亮光,他缓缓点头:“爸爸知道了。儿子,你们的婚事,若是你妈妈答应,爸爸就没有意见。”
“爸!谢谢您!”刘潇激动的看了父亲一眼,转而恳切的看着母亲。
扬柳微微蹙着秀眉,她的声音似乎很随意,但是语气却隐含着尖锐:“刘潇,她是为了救妹妹才去给人做代理孕母?那她是为了钱还是打孩子的主意?若只是为了钱,你完全有能力帮她解决!她又怎么会走上那条路?若她打的是孩子的主意,也完全可以等你们结婚后,自己生一个小孩,那她这又是何必呢?”
“妈!这件事情怪我!”刘潇沉痛的看着母亲,低声说:“是我迟迟不敢对她表露自己的感情,才让她在孤单绝望之下,走上那条路的!妈妈,您知道,我从小心性就比较淡薄,尤其是男女之事……若您不答应我们的婚事,这辈子,我或许就不会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