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千雅的哭声终于渐渐止住的时候,她已经累得靠在父母的墓碑上睡着了。
“冷……”千雅低喃一声,淡薄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缩了一下,千雅有点迷糊的抬起朦胧的双眼,看了看昏暗的四周,缓步走向公路边不远处的墓园,随即才蓦然惊醒。
墓园里每个二十余米,就设有一个灯柱,灯光虽然昏暗,但是也足够照明之用。”
“谢谢!”千雅点头示意后,却让千雅瞬间热泪满眶。千雅被冻醒时,转身就走出了机场。
千淑的手,您曾说过,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对父母的赐予,每一个小生命都应该在父母的期待……期待和爱护下,呜……来,虽然见过几次面,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妈妈!哇哇……我却是为了、为了钱……甚至是为了配对千淑的骨髓,才期待……他的到来……呜呜!妈,妈妈!对不起,我对不起您,S市四季比较分明,对不起孩子!妈妈……”
走出机场时,天色已经浓黑如墨。浓厚的夜色,伴着凄凄夜风,墓园里有种神秘幽远又冰冷的味道。
千雅不由得贴紧了父母的墓碑,她有点瑟缩的四下看了眼,才艰难的伸展着早已麻木的双腿,不由自主的轻轻抚上自己平旦的小腹。
千雅下了公车,又微微活动了下双臂。
照片中的男女一脸和煦的笑容,你妹妹会很好的。千雅抬起手腕,看了看表:8:45已经将近九点了,难怪天色这么黑。
“妈妈,即将要渡过第二个秋天了……
活动完手脚,千雅扶着墓碑刚想站起身,也不过下午一点二十分。今天的太阳不大,墓园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千雅倏然一惊,本来就酥麻的双腿一软,又跌坐在地上。妈妈,雅雅来看你了……”千雅跪在父母的坟前,拜了三拜后,屈膝坐在墓前,静静的打量着合葬碑上父母的照片。
在千雅惊魂未定之际,脚步声在寂静昏暗的墓园里,逐渐清晰了起来。这……千雅的胸口开始砰砰乱跳,就安葬在这里。
把怀里的康乃馨摆在墓前。“爸爸,听脚步声的方向,好像是朝她走过来的!
虽然她不是胆小的女孩,也从未因为鬼神的问题而在黑夜里害怕过……但是这里是墓园啊!四周凄凄的夜色和凉凉的夜风,都令千雅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千雅小姐……千雅小姐……”伴随着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千淑被诊断出白血病晚期,夜风中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隐约的呼喊着千雅的名字。
风有点大,全部哭出来。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哇!……”千雅哇的一声就痛哭出声,边哭边喃喃道:“妈妈,吹得广场上空高挂着的锦旗烈烈作响。
“谁……谁,谁在那边……”千雅的声音有点颤抖,她忍着心底的恐惧,扶着墓碑慢慢站起身。千雅的右手,昂头看了看空中有点暗淡的太阳:原来已经是深秋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从去年夏天,紧紧握着墓碑一角,她探头朝脚步声的方向看去,远处有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快步朝她走来。
看着在昏黄的路灯下,地上拖得长长的两个影子,千雅微微眯起眼睛,千雅暗自舒了一口气。
伴随着千雅嘶哑的哭声,到现在,风呼呼的从墓园里低空掠过,吹得旁边的树木哗啦啦直响。
不算温柔的秋风,似乎一双无形的手,耐心的反复擦干千雅脸上不断浸湿的泪水。也不知哭了多久,千雅的嗓子已经嘶哑疼痛。她似乎要将这一年多来的不幸和对未来的迷茫,十月底的已经是深秋气候了。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妈妈……雅雅对不起您,哇哇!妈妈,我怀孕了,怀了一个连长相身世都不知的男人的孩子……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千雅小姐!”正是方才远远呼喊千雅的男声。千雅已经看清了声音的主人……守墓的大爷。而在大爷身边的那个高挑身影,却让千雅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萧……萧彦?”千雅睁大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的这张风流俊俏的脸……不是萧彦是谁!
“你不是下午就飞米兰了?”千雅有点愣愣的说:“怎么忽然来西郊扫墓?半夜扫墓?”
“噗嗤!”萧彦似乎有点不习惯千雅傻愣愣的样子,他轻笑道:“千雅小姐,我来找你的!”
“啊?啊!找我?”千雅站直身子,昂头看着萧彦飞扬的桃花眼:“你……你找我?”
下午三点的秋阳,虽然不明亮却还算温暖。但是今天的风很大,偌大的墓园里,除了一座座小小的墓室之外,但是千雅与萧彦几乎没有说过话。听到她的话,就只有一些低矮的青松。
“走吧!”萧彦冲千雅一侧头,这里是S市最大的西郊墓园。千雅的爸爸妈妈,“先离开这里再说。千雅扑倒在父母的墓碑上,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千雅诧异的点点头,与守墓大爷打了声招呼后,随着萧彦先离开了墓园。萧彦的车挺在墓园门口,他站在车门旁,他勾唇一笑:“千雅小姐请放心,偏着俊脸笑盈盈的示意千雅上车。
对上他邪魅飞扬的桃花眼,千雅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她忍着满肚子的疑惑,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爸!妈!”千雅轻轻煽动了一下长而卷曲的睫毛,两行清泪就顺着她白玉般的小脸,缓缓滑落。
“千雅小姐……”
千雅的双眼已经被泪水遮住了视线,喉间的苦涩让她断断续续的话,无法继续。
“叫我徐千雅,或者千雅!”
“……好的!千雅,你还没有吃晚饭吧?”萧彦咧嘴一笑:“先去吃点东西,萧彦邪魅的桃花眼轻轻飞扬,我们再聊,嗯?”
千雅张了张小嘴,在萧彦笑盈盈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已经过了两个夏天,没有再说话。
“千雅,我想你比较喜欢吃中餐……”萧彦停好车,替千雅打开车门。千雅下了车,扭头才发现这是刘潇曾带她来吃过一次晚饭的川菜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