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叶岚便赶去掌门大殿与大家共商精英会武的事情。踏入大殿,叶岚才发现其他人都到齐了,都在等自己,感觉满不好意思的。唯有立马带上大殿的门,加快步伐,坐到位置上去。
坐在大殿正位的,当然是掌门顾非,两旁的位置也有讲究,左边第一个座位留空,这是属于掌门弟子的叶岚,与这个位置对应的右边,并没有摆上椅子,表示掌门弟子就只有一个的意思,是唯一的。坐在左边第二个位置的是大长老王长老,右边对应的位置,也就是右边的第一个位置。坐的是二长老林长老。坐在左边第三个位置和右边第二个位置的,分别是三长老孙长老,和四长老韩长老。最后要说的是右边第四个位置和第五个位置,分别是四长老夫人和韩晓雪。其余位置便留空。
见叶岚入座后,顾非便开口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开始吧。”话毕,众人便一一点头示意,顾非继续说道,“这次把大家叫来,主要讨论关于精英会武的安排,和看看大家有没想法,拿出来一齐商量。首先,我在这里说一下我心目中代表本派参赛的人,他们分别是叶岚和韩晓雪,你们两个愿意参加吗?另外,不知各位师弟师妹心目中除了以上两位之外,还有没别的人选推荐呢?”
话毕,叶岚突然站了起来,让在场各位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当然大家也早已留意到叶岚背后有两把剑,但对于这位平时神神化化的弟子,大家都没什么意外或想法,毕竟,耍双手剑的人不少数。
叶岚走到中间,向顾非双手作揖道:“能为寒山派出一份力,弟子感到很荣幸,也很期待。但弟子自知能力有限,所以师傅能否三思啊?弟子怕给门派丢脸啊。”叶岚对于精英会武根本就没兴趣,但昨日顾非这般对他说,也不好拒绝,现在唯有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心想顾非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强逼自己去参加吧。
在场各位更未想叶岚会当众拒绝,这不是都事先通知过他的吗?王长老一直觉得叶岚有今日的修为,都是运气好,所以很看不起他,现在他居然这般不识大体,当然要出面责怪责怪,于是对着叶岚怒喊道:“叶岚,你好大的胆啊!你竟敢如此放肆?别太过分啊!”
面对王长老的怒骂,叶岚微微一笑,转身对他说道:“王师叔,我哪敢放肆啊,是师傅他老人家刚才问我和师姐愿不愿意参加的,我只是回答他而已,难道错了。”
叶岚说的话,让王长老哑言以对,事实确实是这样,虽然事前顾非特意知会过叶岚这事,并且得到他答应,但那不是正式场合,又没有对全派公报过什么,最多只是师徒间的谈话而已。现在才是公开参赛名单的时候,顾非问选手愿意否,叶岚只不过是回答不愿意,这很正常的事。
听到叶岚这般和王长老说的话,韩晓雪忍不出笑了一声,“呵呵”,四长老夫人立马小声责怪她,“雪儿,不可放肆。”闻言,韩晓雪“哦”了一声后,便捂嘴低头。
顾非何曾想过,自己这位弟子昨天还答应过自己,今天却拒绝啊,当下摇了几下头,说道:“二师弟,莫激动。叶岚,你先回座位坐下先。”
闻言,叶岚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顾非便继续说道:“叶岚,你刚说你自知能力有限?”叶岚马上作出反应,“师傅,是的。”
“那我问你,你是和谁比较的呢?和所有的江湖中人都比较过了吗?既然没有,那怎么会说自己的能力有限呢?”这么一返问,叶岚完全无语,顾非便继续说,“自己的修为和能力,确实是没人能比自己更了解,但你有去了解其他人的能力吗?有去和其他比较过吗?连比较都没比较过,你又怎么自知能力有限?你知道以你现在的实力在当今江湖上,属于哪个层次的人物吗?你不知道。为何你会不知道?因为出生这代江湖的人,太过于安逸和幸福了,魔教早已绝迹神州武林,门派与门派之间交流日渐减少,于是这代人缺少了江湖历练的机会。所以出现某些自以为天下无敌,目空一切的年轻人,最后导致这些人修为难以再进一步。我不希望我的徒弟是这样无知自大的人,这次精英会武抛开背后潜在的问题不说,对于这代江湖子女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让你们可以互相比试,从中知道这个世界原来是很大的。”
此话不但令叶岚感到自愧,连韩晓雪都感到莫名的兴奋和澎湃激动,面对一个这么难得的机会,很想马上就开始比武,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在哪一个层次。
叶岚走到刚那位置,双手作揖,满是羞愧地对顾非说道:“师傅,弟子知错了,我感到万分羞愧,请再给我一个参加精英会武的机会吧。”顾非闻言点了点头,让叶岚先行入座,再开口答应了。
之后,韩晓雪不出意外的答应参赛,长老们也没有提出其他参赛者人选,于是顾非便进入下一阶段的话题,“那么参赛的人选就这么决定了。之后,我想和大家说的是这次行程的安排。这次我就不去了,由韩长老和孙长老,还有六师妹,再挑选二十名内门弟子同行。”
闻得顾非此次不亲自去参加精英会武,各人深感意外,林长老便问道:“掌门为何不亲自带同弟子前去呢?”
顾非于是解释道:“对万毒门如此突然,并如此急于举行精英会武,我个人认为不是那么简单。怕当中有某些阴谋,虽然万毒门与我派同为神州正道七大门派,但作为一个掌门,只要我认为有问题,哪怕是我多疑而至都好,都必须作出应有的对策。”
这时,王长老问道:“掌门,你能否把你的怀疑说出来,让各位师弟妹一起想想办法呢?”顾非点了点头,“恩,二师弟说得没错,我便把心中所疑说出来吧。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特别是万朝东灭了萧氏门,虽说是朝廷恩怨,却在江湖翻起不少风浪,据我所知,万朝东手下有八大供奉,其中两人为万毒门有名的剑术高手,鬼剑双煞,另外还有一个身份更是惊人,啸山派掌门路剑飞的胞兄路剑平。这三人的身份绝不是一般人,对于三人投靠朝廷的事,他们所属门派居然不闻不问,难道以这两大门派的势力,就完全不清楚此事吗?这是可疑之一。至于剑鬼双煞和万毒门掌门刘千琼的关系,我相信师弟妹们都知道,刘千琼可是他们的恩师,当年对他们非常看重,这更使我怀疑刘千琼此人。另外,我还得到消息,得知有大量魔教人士偷偷进入到神州各地,必定有什么动作,我深怕他们想利用精英会武的机会围杀各派精英人士,或趁各派掌门高手不在时,偷袭各派。无论什么是哪个目的都好,我觉得有必要留在寒山里,镇守这边。以免给魔教之人趁机偷袭的机会。”
顾非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各人听完后,更觉此次精英会武确实迷雾重重,觉得顾非不亲自前去万毒门,是最好的选择。韩长老心中想了一下,对顾非说道:“掌门,你不亲自前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此次其他各派必定是由掌门亲自带领弟子前去的,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有点难以跟万毒门解释啊。”
顾非反问道:“那各位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一时半刻,各人也难以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唯有韩长老片刻时间,就说出办法来:“掌门,我建议封叶岚师侄为我派首席弟子,由他带领众人前去,便可与万毒门交待说,我派不过趁此机会让首席弟子锻炼,并让各位江湖同道互相认识认识。不知掌门觉得如何呢?”
一个门派的首席弟子等同于一个世家的世子,或一个国家的太子,就是法定唯一继承人的意思。作为神州江湖正道七大门派之一寒山派的首席弟子,在江湖之中属于显赫的地位。
顾非一听韩长老的建议,脸上显出满意之色,“这个建议很好。叶岚!为师现在封你为我派首席弟子,带领我派弟子前去万毒门,参与精英会武。”
叶岚对于韩长老的建议,可是受宠若惊啊,哪想到会是这样,事前一点预兆都没,就这么简单几句话,居然就把首席弟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决定了。还在惊恐之中的叶岚,全靠着那人类的本能,站了起来,双手作揖,弯腰低头,挤出四个字:“是的,师傅。”
在场其他人对于叶岚成为首席弟子都不感觉意外,从顾非突然决定收他为徒弟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迟早一天的事,只是没想过那么早就到了这天。
为何顾非不假思索便答应韩长老的提议呢?其实这是一个局,是顾非与韩长老预先商量设计的一个局。
当初,顾非得知叶岚遇到南宫烈,并得到真传,便有意让他继承下一代掌门的位置,只不过,叶岚进入寒山派日子太短,如果突然把他提拔为首席弟子,难免下面的人有话说,难以服众,毕竟不能把南宫烈把神功传给叶岚的消息,到处乱说的嘛,就算说了,有心捣乱的人都会传出流言蜚语,说顾非为了叶岚作故事,这样的话更麻烦。
当顾非得知,叶岚此次在仙女峰一战中,独杀五十四人后,觉得埋没了叶岚这一人才,甚至还觉得欠了叶岚一个名分。平心而论,论实力的话,叶岚早已超越了顾非他自己,身份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内门嫡传弟子,虽然是掌门弟子,但地位上和一般内门嫡传弟子无异。
根据寒山派的内门嫡传弟子管理条例(第一章第二小节第二分段第三句)规定:凡是内门嫡传弟子,不分师承何人,不分所承师傅何辈分,都按照入门前后,排资论辈。(注:掌门弟子也属以上管理条例管核范围内)
所以叶岚一直称呼韩晓雪为师姐,就是这个原因。但首席弟子就不一样了。
根据寒山派的首席弟子管理条例(第五章第三小节第三分段第一句)规定:首席弟子是唯一且以个人为单位的职位,是法定下代掌门职位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与门派各弟子应独立管理,即不属于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概念范围内。与其他门派职位人士排资论辈,关系如下:与掌门关系应为师徒;与长老或同等职位人士属同等阶级;不论入门先后,为所有同辈内门弟子大师兄;其余弟子便按正常辈分与首席弟子排列关系。
所以长老们都称顾非为师兄,因为无论顾非当时最迟入门都好,按照条例,都是同辈弟子的大师兄。
顾非这次是下定决心让叶岚成为首席弟子的,眼下只需要有一个人提出这个建议,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让叶岚成为首席弟子,于是他便和韩长老合计,所以就出现韩长老献计这场戏了。
关于精英会武的各大事情总算顺利落实后,再落实出发时间,就结束了这次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