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晴与两位仙女剑派的长老听见惨叫声,顿时就心生奇怪,声音并不是华仙子的声音,而是一把男声,于是各自睁开自己紧闭的眼睛。
叶岚一直注意着那名偷袭华仙子的大内高手的行动,所以便看了个清楚。原来就在最危险的一刻,就是那把砍去华仙子脑袋的大刀与华仙子脑袋距离就差几厘米的惊险时刻,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把长枪,以惊人的速度,从那名大内高手的背后直插心脏,枪头从他的胸膛插出,那名大内高手便一声惨叫后,毙命了。
其余两位大内高手也看得清楚,当场愣住,叶岚便趁此空挡,利用疾风步迅速砍杀他们。
华仙子睁开双眼,发现那名大内高手被长枪刺穿心脏,便把尸体推开,发现长枪甚为熟悉,还没多想便从他方传来喊叫声,“前辈果然厉害,受此重伤仍然如此厉害啊。”
众人闻声,便向声音处望去,见三名衣着打扮一样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并且其中一位参扶着一人,此人衣衫破烂,满身是血,还保持着投枪后的动作,不用多想,刚才就是他出手救了华仙子。
华仙子望着那位重伤男子,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叶岚望清来人,发现那位身负重伤的男子便是方震山,于是立马来到他的身前,“二当家,你没事吧?”见叶岚突然上前,三名年轻人警惕了起来,随后华仙子和赵晴,两位长老也来到叶岚身旁,向那三人双手作揖,“本人是仙女剑派掌门,请问三位是云天门的弟子吗?”
其中一个年轻人见华仙子向己方礼貌问候,便回道:“我们乃是云天门的精英弟子,奉我派白掌门的命令前来相助华掌门的。”此人故意看了看附近的那数十尸体,“不过,看来我们来迟了。”
华仙子其实心中非常紧张方震山的伤势,但出于情理,不能一上来便紧张的问方震山的伤势,这会使云天门或不知情的叶岚和赵晴心有想法,只能客气回道那名云天门的弟子。“华某在此谢过各位前来帮助了,其实如果不是这位寒山派的叶岚少侠出手帮助,我们或许仍未脱险。”华仙子此话有意帮叶岚扬下名,可惜,选错了对象。
面前三人乃是云天门每年千里挑一的精英弟子,一直自傲轻狂,闻见华仙子说叶岚把这么多人杀了,心里满是不爽,故另外一个便说:“呵呵,早知道对手如此脆弱,我等也不必如此紧张赶来,叶岚兄弟一人便足以。”此话摆明是说叶岚功夫不怎么样,看不起叶岚。
叶岚从小就一个人在街头求生,对于冷言冷语早就免疫,所以并没介意,只是微笑相对,但赵晴一听就不打乐意了,云天门这三人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前来相救都好,事实是他们在所有敌人死了后才出现,而叶岚从始至终都全力相救自己的门派,凭什么这三人一上来就这般说话呢?刚想开口还他们一句时,华仙子就插上话,“不知方家二当家为何如此重伤呢?”
一直参扶着方震山的人闻言,便淡淡回答:“刚我们师兄弟三人在山下遇见一人欲自爆与前辈同归于尽,我们便想上前相救,可惜还是赶不及,因为爆炸就在前辈身前,所有我们尽力救出前辈,仍然受到重伤,我帮前辈把过脉,发现他的内脏至少破裂了三分之一,所有已经没办法治疗了。”
闻见方震山伤势过重,不能救活,叶岚心中满是自责,怪自己丢下方震山一人与敌人对战。赵晴更为伤心,责怪自己没有阻止方震山前来相救,害死了他。两位长老闻见后,心中或多或少也有想法,但她们却不约而同地望向华仙子,注意着她表情的变化,却发现华仙子表情依旧淡定,如未发生任何事一样。
其实在场所有人,最伤心的莫过于华仙子了,却因为身份的问题,她不得不强压着自己的眼泪,和感情,不能表露分毫于人前。冲过去最后一次拥抱这位日思夜想的男子,这么简单的行为,对于华仙子来说是这世上最最最最……难的事情。可真是难为了她。
云天门的弟子把方震山轻放在地上,便对华仙子众人说道:“现在既然一切都解决了,我们师兄弟三人也该回去了,在此告别。”话毕,还没等华仙子众人回话,便架起步法离去。
见三人远去,赵晴满是不甘地说:“很了不起吗?云天门的精英弟子又怎么样,有比这么看不起人吗?真以为天下是他们云天门的啊。”
华仙子少有地没有责怪赵晴的话,而是招呼众人回避,本来叶岚和赵晴还想说什么的,但被两名长老示意离开。见他们离开后,华仙子走到躺卧在地的方震山身旁,往地上坐下,伸出雪白的双手,拭擦着他脸上的鲜血,方震山感觉有人帮自己擦血,艰难地张开双眼,见此人正是华仙子,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努力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想去握住这熟悉的双手,怕华仙子下一瞬间,便会离开自己。
华仙子见方震山的举动,主动地把自己的双手伸去,握住他的右手。感受到华仙子手上的温热,方震山笑容更为幸福。此刻纵使面对死亡,但却没有害怕,而是幸福。
华仙子故意压低自己的声线,悲伤地说道:“你为何偏要前来呢?明知道我们是没有可能的,值得吗?现在命都搭上了,值得吗?为了我,值得吗?”
连续三个“值得吗”,方震山努力地点了一下头,微弱地说道:“这,这都,都值得。对于,对于我来说,说,为了,了你都,都,都,都值得。还记的那首,那诗吗?”
华仙子眼前渐渐模糊,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还有几滴滴在方震山脸上,华仙子便抽出了右手,在方震山脸上擦了擦,满是伤感地读起那首诗,“人生难得爱一回,昔日相遇今无悔;纵然分隔万重山,我愿生死仍相随。”
诗传入了方震山的耳中,再从耳中传送到心里,把那扇早已闭上的心扉打开,人生能够遇到最爱的人,此生已经赚了,无悔了,即使多年来,两人分隔于犹如万重山的门庭之间,但心中生死仍是相随的。方震山的手无力地松开了华仙子的手,脸上微笑依旧,可惜再也没呼吸,死亡可能是恐怖的,但此刻方震山是幸福的。
华仙子眼泪如洪水般涌出,拥抱着方震山的尸体,脑中回忆起昔日种种,只怪当初双方不能再勇敢点,不然今时今日就不会这般,但时间可以重来的话,自己可以勇敢地去爱吗?答案依旧是不能。纵使爱情伟大,但最伟大的爱情也不是人生中唯一的感情,至少人生还有亲情存在,所以重来的话,选择仍旧一样,选择爱情就辜负亲情,选择亲情就失去爱情,人生就是这般矛盾,却因为矛盾人生才会如此痛与快乐并随着,人生才因此而精彩。
当年方震山刚满十六岁,方家的家规规定方家子孙满十六岁便要参军。于是当代方家当家也是方震山他爹方子坤,安排他到方家军中从军,刚开始方震山只是一个小小的百人队队长。
从军才三个月,蛮荒部落就因为边界问题与朝廷出现矛盾,于是皇上下令方家军出兵边关镇压,收回边关失地。于是方震山便第一次参加了战争。
方家军训练有素,半个月时间便收回失地,但蛮荒部落为数众多,混乱复杂,时有少量队伍抢劫边关的平民百姓,于是方子坤便以百人队为单位,对边关各地进行巡逻,以保卫平民百姓的生命财产。
方震山作为百人队的队长,自然而然便带领自己的手下进驻到边关的小镇黄沙镇。刚踏进黄沙镇便听到有杂乱繁多的马叫声,于是带领手下,骑着胯下宝马,随声音处前去。见一个少女被为数足有五十之多的蛮荒散兵包围,为首的蛮荒头子对那少女说:“美女,随我回去部落吧,以后你就是族长的女人,那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哈哈。”
少女衣着浅色轻纱,皮肤雪白,样貌甜美,此刻面对如此多的蛮荒兵马,脸色满是愤怒,手中握着长剑,说道:“哼,我情愿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蛮荒头子哈哈大笑:“哈哈,兄弟们,她既然不从,咱们就抢吧,今晚咱们就一起享用她。”
方震山刚好听个真确,怒道:“都给我住手!!!”
蛮荒士兵们见有人想坏自己好事,便都随声音处看去,一看便大惊,发现己方已被百人包围,蛮荒士兵们慌张无比,蛮荒头子也算是经历过战争的人,不多时就让自己淡定下来,对手下说:“兄弟们,都别怕,咱们杀出去!”此话一出,士气大振,于是蛮荒兵士们便向四周冲杀开去。
见蛮荒兵士们想突围,方震山威武地喊道:“哼,敢在我神州领土如此张狂!给我杀了!”
百人队听到命令,便整齐地进行围杀。从这便看出了方家军和蛮荒兵士的素质差距很大。蛮荒兵士杀敌时各杀各的,面对敌人围杀居然各向四周各自冲击,而不是统一攻击同一点,破开此点逃生,把本来己方人少的略势表露无遗。而方家军就不一样,出手时统一步伐,互相配合,更保持队形不变,不贪功乱杀,把战争这门艺术表演得无比精彩。
不多时,蛮荒兵士们全数战死,方震山的百人队连轻伤都没有,就解决了这数十人。只剩下那个蛮荒头子,此时,十分惊慌,手握着大刀,心中大乱,不知如何是好。百人队此时散开,露出了一条路,蛮荒头子以为对方放过自己,却还没大喜道谢,便见方震山提起长枪,骑着宝马,从此路冲向自己,速度非常快,瞬间就来到自己身前,方震山提抢的手一用力,对准蛮荒头子的喉咙,就刺了过去,当堂鲜血四散。那距离他们不远的少女,不忍心看,便闭上了眼睛。
方震山下了马,把枪交给了身后的士兵,走到女子身前,双手作揖道:“姑娘,在下方家军百人队队长方震山,姑娘没大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