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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送行

良久,萧天雨擦过眼泪,背对着顾非,悲伤地念着:“风雨漂泊冷凄凄,生死之遥心悲兮;故途有兄手相牵,余路遗弟逝作忆。”

顾非闻诗更觉悲哀,只能感叹江湖之路岂是能安然走好。萧天雨转过身来,走到顾非身前,“老顾,咱们走吧。”于是两人向寒山派禁地南宫楼走去。

途中萧天雨问顾非,“你为何把叶岚安排在外门弟子那呢?难道你看不出他的天资吗?”顾非笑道,“我第一次遇见他便发现他的资质。加上平时他胃口特大,总是吃不饱,我就更肯定了。他天生丹田容量惊人,但他没有修炼内功心法,缺少真气能量在丹田之中,丹田空虚得很,所以他总是感觉饿,其实是丹田需要很多很多的真气能量填充所致。”

“哈哈,果然是知道的,但你为何不收他为徒弟呢?”

“因为遇见的时候太巧合了,我怕他是奸细。”顾非无奈道。

“唉,当家的人就是这样不是怕这就是怕那,我大哥也是这样。但我觉得这小子虽然无赖了点,但绝对是能托付的人,你考虑下吧,你年纪也不少了,你那些师弟们都有传人,就你没有,难道你不急吗?”顾非听到萧天雨如此说,若有所思,确实是急,作为掌门一直以来把门派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对收徒弟要求也很严格,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更急,怕没继承人,纠结无比。“既然天雨这么看好叶岚,我便考虑下吧。”

“别乱说,我只是提议你,没说我看好那小子。”

“不看好,怎么会把疾风步,丛林步法教给他呢?”这一问,萧天雨哑言,只能不作声。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南宫楼,顾非走在前,萧天雨跟在后,这也是他第一次进来,这里平时只有掌门才能进,他算是一个例外。

南宫楼建于第一代掌门南宫笑语真人,楼高三层,外观与一般大殿无异,里面却暗藏乾坤。第一层没有任何摆设,只有墙上挂着过去或当代名家的字画,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作品。而正中的位置挂的是南宫真人的画像,由画看得出南宫真人当年的意气风发,背景是那连绵不断的寒山山脉。第二层摆满了书柜,里面整齐放满了武功秘籍,当然对于顾非,萧天雨来说这只不过是一般秘籍而已,但如果流落民间那可是不得了啊,这些秘籍是由顾非和过去三代掌门悉心收集于各大门派或自己开创的武学,更甚者在一些武功招式上后面会有注明如何破解此式,这可是一块宝藏,当中更有一本小说是由前朝作家二水冯所著的《耍的就是剑》。第三层摆满了各种名家武器,有过去被寒山派高手斩杀的对手留下的,有当世名家所打造的,反正都是有名有姓的武器。

但这只是南宫楼里特意的设计,掩饰真正的宝物。顾非走进第一层里,在南宫真人的画像前停了下来,按了一下画里的那把剑,随后便见第一层的一个角落的地板开始移动,不多时,地上便出现一个一平米左右大的入口,萧天雨自言道,“果然别有洞天。”

走进一看,入口里漆黑一片,隐约可见一楼梯往下伸延,顾非先走了进去,萧天雨便随后。当两人完全进入后,顾非右手一拍密道的墙,那入口便关上。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然而顾非一运真气,身上白光顿显,当堂明亮了起来。这时萧天雨才看清密道,一条深不见底的楼梯一直往下延伸着,完全看不出有多长,两边只是很普通的墙,也看不出之前顾非是拍哪里关上密道的门的。

不知走了多远,更不知走了多深,便见前方有白光,顾非此时收起真气,两人继续前进,最后来到了一个十平米不到的密室里,密室正中间平放了一把没有剑鞘的剑,此剑把手雕刻精致,剑身居然发出令人心寒的白光!萧天雨大惊道,“早已听闻寒山派神剑‘寒斩’,今日一见果然厉害,这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发出的寒光如此精心?”

顾非淡淡回答,“是寒山上的千年寒铁,千年才出现一块,当年南宫真人巧遇一块,找了当世名家用了足足一年打造。这寒铁天生寒光慑人,是难得的好剑啊。”

话毕,便来到密室一角落,顾非在一个箱子里拿出了用裹布包着的“守业”交在萧天雨手上,“现在物归原主,天雨,千万小心啊。”萧天雨接过“守业”,绑在背后,“这次我打算去南方,不知何时才回来,但那天一定是一场大战。”

“南方?你是去方家?”

“对,只有借助方家才能有报仇的机会。”萧天雨叹息地说道。

两人原路回到掌门大殿,叶岚终于等到释放了,一直给人留意着,真不是滋味啊。顾非坐回原位,萧天雨站会叶岚身旁,留意到萧天雨背后的剑,叶岚深知那便是那天所捡的剑,便多看了几下。

“咳咳”顾非故意咳了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叶岚,你既然通过了考核,以后便是内门弟子,我考虑过,我想收你为我的嫡传弟子,你愿意不?”一句话,震撼了全场。王长老心中最为不满,正想出口阻扰,但韩长老却先说话,“哈哈,这好啊,掌门师兄终于找到传人了,我可急死了,我看这小子行。”其余两位长老居然也同意。王长老就不便再说什么。四长老夫人笑意更浓,心中更为喜欢叶岚。韩晓雪震惊无比,如果叶岚成了掌门弟子,那么地位可是比自己高啊,那么自己以后不是不能欺负他,虽是这么想,但心中却有几分喜悦。萧天雨向顾非点头示意,表示这决定是最好不过的。叶岚从未想过能成为掌门嫡传弟子,一时不知道回答,见他如此,萧天雨碰了他一下,低语道:“小子,还不答应。”叶岚才反应过来,“徒儿谢过师傅。”

顾非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向叶岚,在他身前停下,打探了一番。

叶岚感觉挺尴尬的,给一个老头子打探自己,有种别扭。当掌门师傅问他想学什么武功时,他便说:“耍贱!”

掌门年纪老了,有点耳背,再确认,“什么?”

“耍贱。”

“哦,剑法是吧?”

“对,耍的就是剑。”

萧天雨听他们对话如此,骂道:“臭小子,你紧张归紧张啊,能把话说清楚吗?耍剑居然说成耍贱,贱也不能这么直接忍了吧。”闻言,大家大笑了起来。

落实了叶岚成为掌门嫡传弟子的事情后,萧天风便告别大家,准备离去。最不舍的就是叶岚了,闻言萧天雨即将离去,不知何时归来,心中才发现原来早已有这个老无赖的存在。于是向顾非说:“师傅,我能送萧大叔下山吗?”顾非答应了叶岚所求,并让他送完萧大叔离去后,便回来这里,有事交待。

一直送到山脚,萧天雨见差不多了,“小子,你回去吧。”叶岚不舍到,“以后咱们会再见面吗?”没想过叶岚对自己如此不舍,便笑道,“哈哈,你现在的任务是和那个老顾学好功夫,你可是现在唯一有资格成为下代掌门的人啊,想那么多干嘛。”

叶岚想了想,便说:“那天,就是大叔的哥哥死的那天,在山崖下,我捡到的剑就是你背后这把吧?”

“恩,对,这是我们萧氏的‘守业’神剑。”

“当时有两个人来抢这剑,最后更有一神秘人出现,那是不是说你带着这剑便有危险啊?”叶岚担心道。

“呵呵,没事。如果你不放心,我便和你做个约定,一年后,你便来南方萧氏那里找我,考验一下你的武功。”说到这便从内衣里拿出一个金色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箫”字,“到时候你拿着这令牌便可以找到我的所在。”

叶岚点了下头,接过令牌,“那好,一年后,我必定让你刮嘴相亲。”

“你在学武功前,最好学学文化吧,是刮目相看啊。还亲,两个男人亲什么。要亲你就去亲刚才在大殿里那个美女吧。”

听见萧天雨居然提起韩晓雪,叶岚脸色大红。“给我说中了吧,喜欢那美女了?”

叶岚故意扯开话题,“那大叔你请慢走了,我还有事。一年后见。”

萧大叔哈哈大笑,“臭小子,还懂扯开话题啊,那我走了。”一句“那我走了”后,两人便往相反方向离去。

送君千里终须散,难得相逢却恨晚;

此处省去数千字,有缘何愁隔千山。

叶岚回到掌门大殿,此时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顾非在此,“师傅,未知有何事吩咐呢?”来了寒山都快一年了,虽然平时人称寒山小无赖,但应有的规矩,叶岚还是懂的。顾非淡淡回答,“叶岚,这是我派的寒山剑谱,里面记载了寒山剑法,现在你拿去修炼,如有不懂随时找我,等你练成后,我便传你寒冰心诀。记得要勤奋学习,别再耍小聪明了,武学是没有捷径的。”

叶岚大喜,终于有机会学到高阶段的武功了,而且还是寒山派内门里最富盛名的寒山剑法,以前听组长他们说过一般执行弟子学的都是一些拳脚的功夫,至于剑法什么的,属于高阶段的武学,要有资历才能学的,所以刚顾非问自己想学什么的时候,自己想都未想直接说学耍剑,当然未想过顾非会如此简单教予,但事实却是真是那么简单就学到了。不得不感叹,有时候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但只要梦想不过分,现实还是美好的。说出来未必拥有,但不说出来肯定没有。

接过剑谱后,便说,“徒儿一定不辜负师傅所望,一定会勤奋练习的。”

顾非闻言,满意点头,摆手示意叶岚离去,想了想,又说:“等等。”

叶岚停止了脚步,转回身,“师傅,还有事?”

顾非神情严肃了起来,“以后你便是掌门嫡传弟子,不能随意去和外门弟子聚众玩耍,还有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别再和他们赌钱了,这是身份上的大忌,以免落人话柄。”

叶岚闻言,心中非常纠结,没了赌博,便没了娱乐,咦?不能和外门弟子赌钱,没说不能和内门弟子啊?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想,内门弟子都不可以,你以后不准赌博,想赌的话,你凭自己本事早日下山锻炼,出去外面玩去,别乱了这里的规矩。”......

告别了师傅,叶岚本想回去外门宿舍收拾衣服搬去新的独立宿舍,不过却有一把甜美的声音喊住他,“叶岚师弟,你等等。”说话的正是韩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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