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唐老。”那小兵出来跟站岗的说了一句话，就跑过来从卓云手里接过花盆。
“小心点，别碰着那上面的花。”唐老爷子小心吩咐一声。
卓云跟着唐老进入干休所，这个干休所就在财大旁边，地方不算大，里面都是一栋栋的小别墅，看着都是有些年头的房子，每次从东门出去，都能看到，却从来没进来过。
跟着唐老来到靠里的一间小别墅，房前有一个小院，种着花草，打理的井井有条，看来主人是个喜欢花的人。
卓云跟在唐老身后进屋，客厅坐着一位老太太，边看着电视边织着毛衣，看到跟在老头身后的卓云愣了一下，“哎呀这是谁家小姑娘，怪俊的。”老太太说着放下针线。
“老太婆看我今天碰到好东西。”老爷子说完就指了指后面小顾抱着的花。
“这是蓝田玉？”卓云觉着老太太的眼神都亮了。
“快放着放着，小心点。哎呦喂，真是蓝田玉。这从哪来的？我还从没看到这样的牡丹呢。”老太太可是惊喜，将花放到茶几上，就细看起来。
唐老爷子没接话先对小顾说“小顾今天谢谢你了。来这有一斗苹果你们拿回去。”
“唐老不用了。”小顾赶紧推辞。
“行了别说了，快拿着，我们老两口也吃不了。”
小顾也不敢再说什么，拿着苹果就走了。
“小卓，你先坐，我家这老太婆一遇见喜欢的花呀草啊，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老头子，说什么呢？”唐老太太总算是回过神了，转头又对卓云说。“小姑娘，你叫什么呀？这花是你养的？”看着卓云还站着，“快坐，看这姑娘俊的，就当自己家。老头子快拿水果。”
“不用了唐奶奶。我叫卓云你叫我小云就行了。”人家这么热情卓云倒是不好意思。
唐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卓云，这孩子没有一点浮躁拘束，看气质也不错，双眼清明，看着就聪慧，行走落座，大方得体不浮不躁。到有一点气韵如莲的感觉。一看就是个家教好的孩子。
卓云气质却是从小养成的，一直生活在部队大院，都是中等军官的家眷，没出过纨绔子弟，每年暑假直接送到军区夏令营，也没有现在孩子那样娇惯，一直到上大学，都在父母身边，一个军人一个老师，卓云也受到熏陶。
这些天意外惊喜一次次的考验她的内心，多少有些影响，加上社会上十多年的历练，自然不会有一丝浮躁。甚至气质心性都有蜕变，只是时间还短看不太出来。当然这只是外在体现，实际上这丫的绝对是闷骚型的。所以说啊，唐奶奶你看错了啊。
“来吃水果。”唐爷爷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
“谢谢唐爷爷。唐奶奶。”这丫的面对老人那绝对是个乖乖女。
“吃吧，家里有不少呢，等会回去我给你装一兜。”唐奶奶说着拿过一个苹果就要给她削皮。
“唐奶奶您别削了，我刚吃了饭来的。”卓云觉着自己不是卖花来了，是来做客的。
“小云是财大的吧。”唐奶奶继续削着苹果，笑呵呵的说着话。
“是，财大会计学院的。”
“过节怎么没回家呀？”
“父母回老家了，老家表哥结婚。”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呀？”唐奶奶继续问。
“你这个老太婆问那么多做什么？”唐爷爷在一边看着花，一边说。
“我一看见小云就喜欢，更何况她还让我看到这么极品的花，我们娘俩有缘，问问怎么的？”唐奶奶瞪了老爷子一眼。
卓云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这两个老人还真有意思。
看到唐奶奶转过头看她，“我爸是军人。我妈是老师。”
这下唐老也意外了，“你爸是军人？那个部队的？”
“4521部队。后勤部的。”这不算是保密范围，没什么不能说的。
“哦，叫什么？”唐老问的更多。
“老头子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问这么多？”唐老太太白了老爷子一眼，把苹果分成几瓣递给卓云。
“卓志国。”结果苹果，卓云认真的回答。
唐老爷子皱了皱眉，不认识。
“你爸是部队的，你怎么没考军校？”唐奶奶好奇的问。
卓云有些不好意思，“我成绩不好，没考上。”
唐老太太笑了，“你这孩子倒是实诚，学会计也没什么不好，以后工作机会更多呢。”
说完把目光又放在花上，“这花是你自己养的？”老太太满眼的喜欢。
“嗯。”卓云看了看花，眉头稍微皱了皱，这倒是个问题。
老太太没太注意，“真是好。这花我们留下了。这价钱吗？”老太太有些犹豫。
“我也是第一次卖花，也不知道它值多少，这花最初是捡来的。没想到被我养活了。所以多少钱无所谓。”
老太太嗔怪的瞥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这可不是无所谓的事，这花长的这样好怕是你也废了心思，这样的蓝田玉我一辈子也只见这么一株，实在难得。看它枝干，怎么也有百年花龄，这个价值更是没有办法估量。”
唐老爷子也点点头，此时他倒是明白老太太的心思，他和老太太都喜欢花，也没见过这样的，称之为无价之宝也不为过。价钱定位上就有些麻烦了。
老太太想了想“这样我打电话问问老钱。”说着走到另一个屋。
唐老爷子，看了花，突然皱了皱眉，“你怎么用这种塑料盆。到辜负了这花。”
卓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本的泥盆坏了，临时装的。”这盆一看就是新的。
唐老爷子也站起身到外面搬进来一个青花瓷花盆样子简单，很是雅致，看质量也是不错。
“这个花盆好看，我原本也想买几个花盆，只是没寻到合适的，唐爷爷你这是从哪里买来的？”卓云觉着自己就算不再卖花，空间里也需要一些花盆。
唐老爷子没说话，转身从茶几下面拿了一个小本，翻了几页，找到一个电话，“你把这个记下来，他是景德镇瓷器厂的，你打了电话，想要什么直接预订。我这都是邮购的。”
嘿，这老爷子还真是走在时代的前端，这个是不是网购的前身？
卓云赶紧将联系人记下来，有了这个她不光能买花盆，其他东西也能有。
没一会唐奶奶出来了，“这花盆是得换换。”看卓云和老爷子正在换花盆，说了一句。弄得卓云都有些不好意思。
“小云呐，这我问了老钱，她是京城花卉协会的副会长，我把情况说了，她没看到这花，也不知道给个什么价钱，不过她三天后要到D市来，我想着能不能等她来了，再定价钱？”唐老太太又解释一句“现在的牡丹价格不好说，咱们北方养成的少，洛阳那边价格也是不那么稳定。要是能确定你这花是从未出现的，价格也能提一提。”
卓云也没什么不放心，她刚才瞄了一下一边小几上的照片，唐老的军衔可是少将，他一个将军怎么也不能跟她一个小姑娘耍赖。等两天能多卖点钱就更好了。
“行，我也不急。”手上也没停，跟着唐老爷子将花盆换了。
洗了手，“唐爷爷唐奶奶，我回去了。”
“哎，别走啊，都中午了，吃了饭再走。”唐奶奶拎着饭铲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是啊，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回去吃。”她们说起来就是卖家和买家的关系，怎么能在人家吃饭。
“不行，不能走。”唐奶奶说着拉住卓云。
“行了别争了，小云就留这吃饭，今天过节，我们俩也没什么意思。你就当留下来陪我们老头老太太了。”唐老爷子一锤定音。
卓云听到这话也不推辞了，干脆进了厨房帮唐老太太做饭。
“现在的小姑娘会做饭的太少了。”唐老太太感叹一下，“我就一个姑娘，现在也在京城呢，这一过节就冷清了。要不是以前的老伙伴大多在这里我们也进京了。”
“我看这干休所里有不少老干部。平日活动也挺多的吧？”
“嗯，大家都挺熟悉的，平常都在一块逗闷子，今天过节，都不出门了，孩子们都回来了。”
卓云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外公外婆，你们大孙子来了——”好家伙一嗓子要把房盖拱开了。
唐老太太顿时满脸惊喜，放下菜刀，走了出去。
“小铮来了？怎么都没说一声。你爸妈呢。怎么没去你爷爷那里过节？”老太太劈了啪啦一顿说，没等那小子说话，双手往他脸上一捏，“这小子怎么又瘦了？多住些日子，外婆给你补补。”
楚铮笑嘻嘻的抱着自己的外婆，使劲的亲了老太太一口，喜的老太太脸上都开了菊花。
“外婆想我了没？”挺大的人了跟个小孩子似的撒娇。
“想，想。”老太太都合不拢嘴。
“咳咳，你小子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不是被你爹打过来的吧。”唐老爷子虽然满脸惊喜，可是嘴上却不含糊。
“外公。”楚铮嬉皮笑脸的，抱了抱老头子。
“去去，别用对付你外婆那一套对付我。哎呀——脏不脏——”被楚铮偷袭一下，老爷子脸红红的，使劲擦擦脸蛋。
“外婆你看——”楚铮正在耍宝没想到一下子看到卓云，呵呵笑了一下“外婆这位是？”说着站直身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让一个美女看到自己撒娇的样子。还真是有些那个。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卓云。卓云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外孙。混不吝的凑小子。”
“你好。”卓云笑了笑。
“你也好。”楚铮觉着自己在美女面前出丑了。
“你是不是又惹着你爸了？”吃饭的时候老爷子又提起这个茬。
“外公——我没干什么，就是不小心把老张家的儿子打了，我爸要把我送表哥那里去。我才不去呢。”楚铮嘴上叼着排骨说。
“好好吃。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行了，小铮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说他。”老太太不干了。“小云你别在意，我们家这小子虽然胡闹，孩子还是好的。”
卓云笑着摇摇头，这个叫楚铮的说起来还是真性情，只看他跟外公外婆的感情，本性就是好的。
“你怎么又把老张家的孩子给打了，我记得他们家孩子挺好的呀。”
“什么呀，他就是个伪君子，在你们跟前老老实实的，其实一肚子坏水。”楚征不服气地说。
“我看你就该去你表哥那里好好练练。”
“外公，你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呀，我觉着我大表哥越来越严肃了，光看着他就挺吓人了，在他手底下，我还能活吗我。”
“我看小铮说的对，就是他大爷爷小时候管的太严了。”
“得了，不去就不去吧，你在这留几天，学校放七天假吧。假期结束再走。小云你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唐老爷子转移话题。
中午吃了饭卓云就离开了，回到寝室又是一个人了，突然想到父母，过节的时候还是跟家人在一起才会觉着幸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