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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汤姆叔叔被卖掉了

天刚刚亮,就下起了蒙蒙细雨,阴暗的氛围笼罩着汤姆叔叔的小屋,使整个房子显得非常冷清,透露出浓浓的离别情绪。

小屋内,汤姆叔叔正捧着一本《圣经》认真地读着。旁边的卡洛婶婶正在熨烫着他的衬衫,她一边熨衣服,一边抹着眼泪。孩子们正在一张破旧的床上安静地睡着。整个屋子安静了很长时间,汤姆叔叔和卡洛婶婶一句话都没有说。终于,汤姆叔叔打破了这种可怕的宁静,放下手中的《圣经》走到孩子们的床前,轻轻地抚摸着熟睡的孩子们,喃喃地说:“我们要分开了。”

卡洛婶婶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哭出声来,她看着汤姆叔叔,呜咽着说:“上帝,快帮帮我们吧,哪怕能让我知道你会去哪里我也心满意足了。”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夫人说一两年之后一定会再把你买回来的。可是南方农场的工作那么辛苦,去了那里的黑奴不是被累死,就是被害死了,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汤姆叔叔望着卡洛婶婶担心的目光,淡淡地说:“我们有上帝保护的,把这一切都交给上帝吧。幸好被卖的只是我一个人,你和孩子们还能留在这里生活,希望上帝也会保佑你们。”

过了一会儿,孩子们醒了,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都欢快地吵着要吃饭。

卡洛婶婶含着热泪为他们做了一顿早餐,汤姆叔叔和孩子们一起吃完饭,就坐在摇椅上沉默着。卡洛婶婶默默地为汤姆叔叔收拾着行李。这时,孩子们喊着:“卡洛婶婶,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赛尔比夫人就进了屋子,卡洛婶婶面无表情地请她坐下,显然她是不欢迎赛尔比夫人的。

赛尔比夫人理解卡洛婶婶此时的心情,所以对于她的无礼并不怨恨。

她看着汤姆叔叔,颤抖地带着哭腔说:“汤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希望你一定要和我们保持联系,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会把你买回来,请你相信我。”说完,赛尔比夫人已经哭了出来,用手帕擦着眼泪。

看到赛尔比夫人这个样子,汤姆叔叔反而安慰起她来。这时,奴隶商人黑利在门口粗暴地喊:“汤姆,该走了!”喊完,又用脚用力地踢汤姆叔叔小屋的门。汤姆叔叔扛起卡洛婶婶为他准备好的行李,走出了门外。外面站了很多人来送汤姆,黑利拿起沉重的脚链套在了汤姆叔叔的脚上。然后推了汤姆叔叔一下,说:“快上车!”

赛尔比夫人对于黑利的态度非常不满,就大声说:“你不要这样对待汤姆,汤姆又不会跑掉。”

“这我可不能保证,夫人!黑奴都是不可靠的。”黑利说着,就上了马车,挥起鞭子赶着马车走了。卡洛婶婶望着远去的马车,心如刀绞,紧紧地将孩子们搂在怀里。

汤姆叔叔坐在马车里,心情非常沉重,他不知道将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马车所经过的地方都是他曾经最熟悉的环境,而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美好的地方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永远地离开。他很遗憾没有与小主人乔治道别。因为怕小乔治伤心,赛尔比夫妇没有告诉他已经把汤姆叔叔卖掉的事情。他们让小乔治去朋友的家里玩,所以汤姆叔叔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小乔治。

马车摇摇晃晃地载着汤姆叔叔停在了一个打铁匠的店门口,黑利拿着一个手铐跳下马车,走到打铁匠面前,说:“帮我把这个手铐改大一点吧,这个太小了。”打铁匠向马车里张望了一阵,小声问:“车上的是赛尔比家的汤姆叔叔吗?难道赛尔比先生把他给卖了吗?”

黑利说:“是的,没错。”

打铁匠边敲着手铐边说:“天啊,但是你根本就不需要用手铐铐他,他是不会逃走的。”

“那可不一定,还是铐上稳妥些。”黑利漫不经心地说,“也许你口中说的这个家伙正是最想逃跑的一个。其实,这些笨蛋根本不在乎会到什么地方去,他们之中的醉汉、懒蛋更是什么都不关心,他们不会逃跑,没准还十分愿意被我带到南方去呢。不过,你们这里的这些家伙就说不定了,我只能把他们都铐起来。他们会撒开两条腿跑,只要有机会的话。”

“哎,就连像汤姆这么好的一个人都要被买到南方去了,实在让人觉得太可惜了!”

“嗯,我会把卖到好人家的。我答应过要照顾他,我会把他卖到大户人家去做仆人。如果他能平安地到达南方,他就会得到一个黑奴都会盼望得到的好差事。”

正说着,赛尔比的儿子小乔治骑着马喊着汤姆姆叔叔向这边奔了过来。当他听说汤姆叔叔被卖的消息,就立刻快马加鞭地来找汤姆。他从马上跳下来,哭着搂住了汤姆叔叔的脖子,呜咽地说:“他们竟然瞒着我做出了这种卑鄙的事情,汤姆叔叔,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不会准许这种事情发生。”

“别哭了,小乔治,你能赶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如果见不到你,我真的会感到非常遗憾的。”

汤姆叔叔一边拍着小乔治的肩膀,一边哽咽地说。

这时,小乔治突然看到了汤姆叔叔脚上的铁链,便大喊道:“太可恶了,那个家伙竟然用铁链锁着你的脚?”

汤姆叔叔无奈地让小乔治小点声,并说如果被黑利听到会招来麻烦。小乔治放低了声音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我真的很难过。”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枚打着孔的钱币,上面还系着一根红丝绳。他把它挂在了汤姆叔叔的脖子上,说:“这个钱币你一定要好好保存着,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就会想到我,将来我长大了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

“好的,乔治少爷,我一定会好好保存。”汤姆叔叔感动地流下了眼泪,泪水划过了他长满皱纹的脸。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你一定要做个好孩子,你父母都是好人,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记恨他们,他们也是出于无奈。你要好好孝顺他们。”

“我知道,汤姆叔叔,我会听你的话,你一定要相信我会把你赎回来。”

这时,黑利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小乔治和汤姆在谈话,就轻蔑地说:“这不是乔治少爷吗?你也来送汤姆了?”

“你不应该这么对待汤姆叔叔,不应该用铁链铐着他。”小乔治气愤地说。

“要怪就怪你的父亲吧,是他把汤姆卖掉的。他比我更加可耻。”黑利冷笑道。

小乔治听了,眼泪又流了下来,汤姆叔叔安慰了他一阵,便劝他赶快回家,黑利也催着他们快点告别,说要抓紧时间赶路。

小乔治骑上自己的马,对黑利说:“总有一天,我会阻止这种事。”说完他又对汤姆叔叔做了最后的告别,“再见了,汤姆叔叔,你要好好保重,等着我把你赎回来。”

“再见了,乔治少爷,你也要保重,希望你快乐、平安地长大。”汤姆眼含着泪花说。

小乔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目光坚定地看着汤姆叔叔,然后调转马头,挺了挺身子,策马离开了。汤姆叔叔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钱币,望着他的背影不停地叹息。

阅读思考:

为什么小乔治不知道汤姆叔叔被卖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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