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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采药奇相遇

话说喜子几人走到院中,张月鹿指着珏山说道:“你们看,珏山东边的那座山就叫天池岭,山顶上有个天池,原是地母娘娘洗浴之处。山南边的百丈悬崖之上,住着一种鸟叫寒号鸟。这种鸟特别懒惰,总是吃了屙,屙了吃的,反复吃食自己的粪便。直到粪便硬得啄不起来了,才另去觅食。它的粪便,中医叫鸟灵脂。其味臭不可闻。”

张月鹿说到这,喜子已有了反应,连连干呕了几下,道:“我当时就吃的是这种药,臭死人了。至今想起,心中依然恶心。”

张月鹿笑道:“臭是臭,但臭可克香。非此药不能治你们的病。只是这鸟灵脂极难采集,前几年还连续摔死过几个采药人。所以,我也有多年没有这个药了。”

青牛一听,便又着急起来。

喜子劝阻道:“别急,我去采这个药!”

张月鹿郑重地说:“少年可要想好了,那可是九死一生呀!”

喜子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别说是九死一生,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采回此药。”

青牛和斗木獬同说:“我们也要去!”张月鹿拦阻说:“青牛不能去。”

青牛高声叫道:“为什么?”

张月鹿指着天池岭说:“青牛,你看,悬崖顶那一道岭叫天街,长五十丈,宽却不足两尺,两边全是万丈深渊。你想想看,两尺宽的小道,连你的一只蹄子也放不下啊!”

青牛抬起自己大蹄子看了看,一时无语。

喜子劝慰地说:“你留下来守护爷爷,更是责任重大呀!”

青牛想了想,这才点头应允。

这时,只见张月鹿吹了一口哨,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从屋后跑过来。

张月鹿摸摸小鹿的头说:“你在家好好招待青牛大哥,我陪客人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了。”

语音未落,只见小鹿和青牛已经亲密地玩了起来。

随后,张月鹿收拾了绳索、铁钩、小背篓等攀崖采药工具,便和喜子、斗木獬一道向天池岭方向去了。

当地有句俗话说得好:珏山高,高不过天池岭半山腰。那天池岭果然巍峨险峻。

喜子三人奋力攀爬,越过了一个个险峰、山崖,才来到了天街。

张月鹿对喜子和斗木獬说:“这儿看得比较清楚,我先给你讲一下采药的地点和要领。前边就是天街,天街中间那棵松树下面,就是寒号鸟的洞穴。只不过洞穴是凹在里边的,你顺着绳子下去以后,还得往里荡,然后,一只手用铁钩抓住岩石缝稳定住身体,一只手采药。这是最危险的,你千万要小心。”

喜子仔细地察看了地形,对张月鹿说道:“这几年我随师傅在山里打猎,这攀崖探洞的事也干过几次。请神医放心。”

张月鹿叮嘱说:“还是小心为好。咱们现在过天街,你俩跟在我的身后。记着,只可看我的后背,不准看天街两边的深沟。要领是:调匀呼吸,不快不慢,心平气和才能步伐稳健。记住了吗?”

喜子和斗木獬点头应道:“调匀呼吸,不快不慢,心平气和才能步伐稳健。”

张月鹿说:“对啦!你们随我来!”

天街上刮着劲风,不时有团团云雾飘过。更有两边沟中丹河汹涌,涛声如吼,令人不寒而栗。

张月鹿带着喜子和斗木獬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终于来到了天街中间的大松树旁。好在这里宽绰一些,能容下几个人。他们停下来,做着攀崖的准备。

张月鹿又最后一次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系在松树上和喜子腰间的绳索,拍了拍喜子的肩膀说:“小兄弟,可以下去了。支不住的时候喊一声,我俩就把你拉上来。”

喜子也不说什么,只是和张月鹿、斗木獬点了头,便顺着绳子慢慢地溜了下去。

喜子离寒号鸟窝越来越近了,几只寒号鸟受惊,从窝中飞出。

喜子看准了,便猛地将身体往悬崖凹处一荡,一只手用铁钩勾住悬崖上的缝隙,整个身子像壁虎似的贴在了崖壁上。他不慌不忙地调整好了身体,然后用铁钩去敲击寒号鸟的粪便。可寒号鸟的粪便和岩石粘得很牢,半天敲不下一点点,喜子心急,便狠劲地敲了起来,只听悬崖上砰砰之声不绝。

在距离喜子采药处东边十几米的悬崖上方,有一个大洞,砰砰的敲击声,惊动了洞中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彗星女神和花蕾彗星。她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

原来,北斗星位于北天区中部,而珏山又处于中原北部中部,刚好上下对应。

大耳朵爷爷在北斗星处受伤后,跌下来跌在珏山,而彗星女神下来藏匿北斗星,当然也是珏山。她到了珏山后,发现这里风光秀美,地势险峻,天池岭更是人迹罕至,尤其是悬崖中部上又有一个大洞,这岂不是天赐的藏星之处。于是,她便和花蕾彗星把俘获的六颗星藏在了洞中。好让北斗星永远消失。

此洞洞口不太大,方圆不过丈许,可洞内却非常宽敞,且温度宜人。她们二人刚在里边小歇片刻,不料,被喜子的敲击声惊醒。两人顿时警觉起来。

这时,只听有人喊道:“采到了,采到了!”

花蕾彗星吓了一跳,对彗星女神说:“主人,我们被人发现了?”

彗星女神想了想说:“不会吧,我们是天亮前刚到的,怎么会被人发现呢?待我出去看看。”

说完,便来到洞口,侧身向外观望。

喜子好不容易采下来一块鸟灵脂,心中高兴,便高声对着上面喊起来。

张月鹿应道:“不要贪多,要保持体力。”

喜子回应道:“知道了,再采一块我就上去。”

彗星女神见是有人采药,便放心地缩回头去,对花蕾彗星低声说道:“是有人采药,没事儿。”说着,便转身返回洞里,不料,脚下踩动了一块石头,落下悬崖。

不一会儿,只听下面隆隆有声,把彗星女神吓了一跳,“呀”的叫了一声。

喜子听到了动静,便警觉地四处观望,心想:“怎么好像听到有人的声音?”

这时,传来几声寒号鸟的鸣叫声,喜子心想,大概是听错了吧。便又专心致志地采起药来。

彗星女神定下神来,这才仔细地向外观望。只见采药少年在悬崖上荡来荡去,身姿矫健,灵如猿猴,细看面容,只见大眼剑眉,面如重枣,英气逼人,心中赞赏不已,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好一个英俊矫健的少年呀!花蕾彗星在一旁抿嘴窃笑。

也怪喜子贪多,他想多采一些鸟灵脂带回,除师父用后,留给他人使用。不料,他用来固定身子的一根树枝突然断裂,只听他“呀”的一声惊叫,猛然向下坠去。

洞中正在观望的彗星女神大吃一惊,双手猛地推出一个白色光团,直冲喜子飞去……正在上边等候的张月鹿、斗木獬听到喜子的惊叫声,心中骤然凉了半截儿,两人面色如灰,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喜子也懊悔不已,自己生死无足轻重,耽误了救治师父,岂不是弥天大罪……一切只在瞬间,只见白色光团飞向喜子,居然把喜子托了起来。喜子不惊不惧,眼明手快地抓住了绳子,麻利地系在了腰间。他心里惊诧不已,环顾四周,心想,这是怎么啦,是谁救了我?难道这山上有山神?一时也想不明白。

倒是彗星女神见喜子被救,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喜子有惊无险,一行人自然高高兴兴地返回。

只是喜子心中疑团重重,悬崖上怎么有人声?山洞口也仿佛晃过一个少女的脸庞,他是被谁救下的?他帮着张月鹿为师父服下奇臭无比的鸟灵脂,知道还需两个时辰以后师父才会醒来,便鬼使神差般地向悬崖下边走去。

花蕾彗星连续催促了彗星女神几次让她动身,彗星女神却只是呆呆地不动。

花蕾彗星说:“主人,咱们不是还要寻找大耳朵爷爷的下落吗?走吧!”

彗星女神这才离开山洞,飞上天空。可刚上去一会儿,便看见喜子正向悬崖下边方向走来。

她马上对花蕾彗星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喜子神情恍惚地向悬崖下边走着,心里边如一团乱麻,咋也理不清楚。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少女的呼救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村姑被挂在了路边的一株大柿树的树杈上,口中不停地呼叫救命。

喜子见状,急急地赶了上去。

村姑看见了喜子,高声叫道:“大哥哥,快来救我!”

喜子飞快地跑到树下,张开双臂喊道:“小妹妹,别害怕,放开手下来吧,我接住你。”

村姑哭泣说:“我怕,我怕!”

喜子拍拍胸膛说:“你怕什么呢?大哥哥这么强壮,难道还接不住你吗?”

村姑看了看,稍觉心安地说:“那你可接好呀!”

喜子笑了笑说:“放心吧,摔着你我赔!”村姑双手一松,刚好掉在喜子怀中。

喜子笑道:“怎么样,没摔着你吧!”说着,便想把村姑放下。

不料村姑却一把搂住他脖子叫道:“不行!我的腿还伤着呢!”

喜子小心翼翼地把村姑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查看村姑腿上伤势。只见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村姑洁白圆润的小腿上流下来。喜子急忙从身上扯下一道布条,欲为村姑包扎。不想村姑却羞涩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躲开了他。

喜子这才仔细地打量着村姑,他被村姑的美丽惊呆了,口中“啊”的一声,一时竟然手足无措……喜子正在发呆,只见村姑开口言道:“大哥哥,你怎么不给我包扎伤口了?”

喜子为难地说:“可我是个男的呀?”

村姑反问道:“那你刚才还抱我呢!”

喜子辩白说:“那是救人嘛!”

村姑反问道:“噢?你就救个半截儿呀?”

喜子笑了笑说:“那哪能呢?”说完,便用布条为村姑包起了伤口。

喜子毕竟是平生第一次与少女如此近距离接触,闻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气息,手指不时地触及到少女洁白柔滑的肌肤,他的心狂跳不已,两只手便有点微微发抖。

村姑见喜子项上挂着一串有虎牙、熊牙、野猪牙的项链,便夸赞道:“大哥哥一定是位好猎手吧?”

喜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村姑说:“只有杀死过老虎、狗熊的人,才能把它们的牙挂在脖子上呀?”

喜子笑了,说:“我从小跟师傅打猎,也射死过几只虎呀熊的,师傅便把它们牙齿取下,给我做了这个项链。算是奖励我吧。”

村姑惊叹道:“大哥哥好厉害呀!你就是这儿的人吗?”喜子答道:“对,就在珏山脚下不远处。姑娘,你家呢?”

村姑怔了怔,用手随便地向东边一指,说:“也在珏山东边不远。”说话之间,伤口已包扎完毕。

喜子说:“珏山村有个神医叫张月鹿,我带你去他那儿,让他给你治治伤口吧!”

只见村姑惊慌地说:“不啦,不啦!只是擦破了点皮,用不着找医生。”喜子又说:“我把你送回去吧!”

村姑更是连连摇头说:“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能回去。”

喜子便说:“那好吧!我有事要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说完转身便走。

只听村姑随即叫道:“大哥哥!”

喜子转身问道:“小妹妹还有什么事吗?”

村姑脸上似有留恋之意,却只是挥了挥手说:“再见!”喜子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啦!

喜子一路走一路想,这个少女似曾相识,可在哪见过呢?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两只小山雀不住地在他身边飞着,叫着。

只听红山雀说道:“好漂亮呀,好漂亮呀!”绿山雀应道:“天生的一对!天生的一对!”

把喜子听得心花怒放,便用鸟语和小鸟说道:“谢谢你们!可你们知道那个姑娘叫什么,住在哪吗?”

红山雀说:“住在山洞里。”

喜子一愣,指着悬崖上的洞口问道:“就是那个山洞里?”

红山雀说:“对!”

绿山雀却说:“不对!是住在天上。”

喜子更是大吃一惊,问道:“天上?”

绿山雀答道:“是的,今天一大早,她们从天上下来,手上还拿着六颗闪闪的星星呢!”

一听说星星,喜子马上联想到了消失的北斗星,心里顿时便警觉起来。他回头向大柿树下张望,少女已不见了踪影。他知道这事背后一定有大名堂,便谢过两只小山雀,飞也似的向张月鹿家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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