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思绪,都在同一时间回到了十六年前。
那是一天傍晚,一向声名良好,没有任何花边新闻的老爷突然带回了一个浑身血淋淋的,来历不明的野女人,而且他们两人的背篓上还各自背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
当老爷说要把这个野女人和那对小婴儿接纳入府以后,夏夫人几乎要崩溃了,自尊心极强和极爱面子的她当晚就和老爷吵了一架。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老爷和那个野女人就一起在府中消失了,唯独留下那对小婴儿。
这让夏夫人伤心了好一阵子,天天都盼着老爷能回心转意,能回到她的身边。
于是,夫人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栽种了这棵相思树,天天盼啊等啊,这一盼就是十六年!
每次她来到这棵相思树下,十六年前那相同的情景,就会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
顾妈妈上前扶住了夏夫人,同样替她悲伤着,但也在安慰着:“不管怎么样,那个野女人,她没法跟夫人比!”
“怎么说?”夏夫人不解。
在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那就是那个野女人得了老爷的心,而她,什么都没得到,只有这十六年的空聊与寂寞。
“夫人不是替老爷生育了三个儿女吗?大少爷既聪明睿智,又精明能干,在夫人这十几年的教导下,已经具备了独自接手夏府产业的能力。而大小姐嫁到了宋家,那宋家可是宋太后的娘家啊!二小姐就更不用说了,她在武魂的修炼上已是一星武灵,眼下马上又要成为煜王妃了。三个儿女各有千秋,个个前程无量,试问有哪个女人能独自教出这样的子女?”顾妈妈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语之中非常豪迈。
夏夫人点了点头,顾妈妈说得没错,那三个她一手养大的儿女,是她的骄傲,而她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在别人面前提起她三个儿女的成就!
“而那个野女人,她怎么能跟夫人比呢?”顾妈妈同仇敌忾,眼里凶光四射,“她生下的那对小贱种,说有多贱就有多贱,天生就是给夫人做牛做马的,她们活在这个世上,简直一无是处,还浪费粮食!”
说到这里,夏夫人的心里总算宽慰了些。
自从那个野女人勾走了老爷之后,她便把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那两个小婴儿身上,这十六年来,她变着法儿去折磨那两个小贱种,每次都把她们打骂得死去活来,一次次变本加厉。
她要让那个野女人知道,抢走了她的男人,她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所谓母债女还嘛!
可是,就是这对她打骂着长大的贱种,竟然在今天,那个稍大一点的夏湘,胆敢出手打了她,而且还被那么多下人看到了,这让她感到了极大的耻辱!
似乎看透了夏夫人的心思,顾妈妈上前献计道:“夫人,那俩个小贱种,我们看着不顺眼也有十六年了,该报复她们的也报复了,她们是不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