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占便宜,但是严以沫还是谦虚了一把,说:“不用了,我这出去坐车,正好到我家,就不麻烦你们了。”说着拿起背包,背在身上就往部队门口走去,指导员小李听小严记者这么说,只能作罢,但是还是送她出去。
晚上,部队休息了,苏律己还在办公,曲强又过来了,笑呵呵的对他说:“这就是单身男人的悲哀,有老婆的人都回家抱着老婆睡觉去了,没有老婆的只能在这办公。”
苏律己放下笔,抬起头,用余光看着曲强,曲强头皮一阵发麻,但是话一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没想到苏律己竟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不是想知道,前几天我和谁相亲去了么。”
曲强马上就忘了刚刚自己说的话,忙问道:“谁啊,听你这口气,我好像认识。”
苏律己故意吊着曲强的胃口,就是不说话,后来曲强使出绝招:“如果你告诉我,这两个星期但凡是你的班,我都值了,无偿帮你值班。”
苏律己想了想,还是不说,曲强一咬牙,恨声说:“一个月,可以吧!”
苏律己这才满意了,露出得意的笑容,站起来走到曲强的身边,拍起曲强的肩膀说道:“那谢谢你了,曲大哥,鉴于你的一片盛情我也不好意思在推却了。”
曲强看着苏律己那意料中的表情,恨得不行,但是有怪自己太不争气,好奇心重,急不可待的问:“到底是谁,快点说呀。”
苏律己也没打哑谜,直接告诉他:“就是今天接受采访的严以沫。”
曲强由于太吃惊,一下子啊的长了一张嘴,就没有闭上,苏律己好心的用手推了他的下颚使其闭上,淡淡的笑着看着曲强。
曲强看着苏律己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真是恨得牙痒痒。
“什么,她竟然是你相亲的对象,我看这丫头还挺单纯的,她有这个心思么。”
苏律己很淡然的说:“你看呢,要是正常人,就和我拉近乎了,但是她却假装不认识我。”要是严以沫知道苏律己对于他们的再次见面是这样认为的,肠子都得悔青了,她比任何人都想套近乎,这样她就能得到一手资料,这样,就能交差了。
“还有人能抵挡你的魅力,厉害啊。”曲强开始感慨道。
“哼。”苏律己根本就不管曲强受刺激般的样子,还是按部就班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第二天,严以沫按照前一天的时间来部队,进了训练场地,就看见苏律己在那批评一个士兵,那个士兵在那低头承认错误,那种委屈的样子让在一旁看着的严以沫看的是一肚子气。
这也太严了吧,犯了什么错误,也不能这样批评人啊,附身了正义感的严以沫,很冲动的走上前去,对着苏律己说:“苏营长,你就别再骂他了,你看她这委屈的样子,怪可怜人得。”
自从苏律己当上营长以后,他在批评犯错误的士兵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出来说他,这个严以沫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制造惊吓。
严以沫连思考的步骤都省略了转身就想跑。可是,迈出的脚步又硬生生收了回来。凭直觉,她认为她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又不是犯的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而逃跑的举动绝对是不明智的,所以,又慢慢转过身来。
身为王牌侦察营的营长,苏律己不止洞察力精人,就连视力也是极佳的,他转身的时候已寻声望向严以沫这边,而且训练场又没有任何可躲可藏的地方,所以,身穿宽大T恤配牛仔短裤的严以沫就暴露在距离他不足百米外的位置。
苏律己看见是她,浓眉下意识拧了拧,咬了咬牙,沉声说:“过来!”
严以沫犹豫了大概三秒钟,然后一步一挪地蹭过去,在苏律己面前停下,低头看着自己穿着匡威的帆布鞋不说话,心想不犟嘴总不会说自己吧,再说自己实在是看不过去才脱口而出的。
她的样子很像做错事的孩子,逐渐摸清她性格的苏律己知道她这是再给自己做样子。苏律己的脸色也略微有些缓和,但语气依旧是严厉的,他问:“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严以沫心说:“这不就是你的地盘么,用说的这么明白么。”但还是点点头。
他又问:“知道你还吱声,你只是一名记者,部队有部队的纪律,犯了错就是该说、该罚?”
严以沫抬起头,正好看到苏律己望着她,她眨了下眼晴,清脆地答道:“对不起苏营长,我不知道见义勇为也能不对,我错了。”小李指导员看着严以沫一点也不畏惧苏律己,竟然还能大声和他质问,看来是个潜力股,恩,不创南墙不回头啊。
还真理直气壮。曲强没忍住,扑哧乐了,接到苏律己递过来的警告的眼神,他又赶紧憋回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妨碍你见义勇为了?”苏律己看着她一副正义样的表情,真是和相亲的时候,那副拍马屁的摸样不一样。
见她眼珠乱转,他追问道:“怎么不说话?”
“苏营长,都让你说了,我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想了想,她以商量的口吻说:“苏营长,你看现在都是民主时代了,虽然军队有军队的纪律,可是就是犯错了,也不能太过严厉的惩罚,并经言传于教比体罚不是更有效果……”
居然振振有词、长篇大论地和他讨价还价?苏律己那脸从红变黑,在又黑变成彻底的黑。
犯了错误的士兵,心里和身体都在打颤,姐姐,你别再说,别再把营长给惹火了,到头来,挨说的和挨训的都是我啊,抬起头,看看两个争锋先对的人,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闭嘴,我不想和你说了。”打断她,他直接对下面的士兵下达命令:“立……正……向后……转,跑步……走……”
要不要这么效率啊。严以沫很有怨念,但是也不敢在吱声,看着下面的士兵听口令沿着训练场跑起来。而营长苏律己则不急不缓地站在前头看着他们,监督他们,不过,她的觉悟肯定是不能和底下的士兵比的,再怎么说,她到底只是个组织纪律性比较淡漠,纪律观念松散的小小记者一名。所以,她有些消极的站在苏律己后面,不吱声,就形成了这样的画面:苏律己在前面指挥,严以沫在后面监督,一种不伦不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