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沫就这样看着月色背对着苏律己开始讲起了自己和王军认识的初始,交往、恋爱、分手,不知道自己讲的时候苏律己是什么表情,可是自己感觉到有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她没有去摸,而是任它们流出来,算是一个告别吧,而坐在一旁听着她说话的苏律己始终一句话也不说。
自从那天和苏律己说完关于自己的事情,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又回到了以往,不,比以往还冷,以前他们最少还在床第间交流交流,可是自从那晚以后,他们就像在冰冻期,都不说话,她睡觉的时候,苏律己到家,但是不在卧室,而是在客房,她睁眼时候,苏律己早已上了部队,很明显的躲着自己,可是这种情况,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等着苏律己想明白了,才能恢复以前的宁静。
严以沫下班走出单位时,已经近五点钟了,深秋的晚风沁凉的让她瑟缩不已,紧裹了下长风衣,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海鲜酒楼,那儿的生意一向兴隆,临街一面的落地透明玻璃,投射出温暖橙色的灯光,里面高朋满座,食客们推杯盏酒,仿佛都能听得到里面的阵阵笑声,其乐融融的让人倍感温暖。
夕阳已完全褪去了踪影,暗红色的天际呈现出糜烂颓废的景色,点点繁星无奈的停在夜空,孤单的眨视着地面,控诉着自己的孤单寂寞,严以沫忽然感到孤助无力,尽管大学毕业后因为失恋,她就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在这个城市里工作,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的气候和气氛,可是今天她怎么感觉与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难道是因为苏律己不理自己,冷漠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如寒冬腊月一样影响至深,竟让她有种孤独寂寞占据了她整个世界。双眸瞬间氤氲起来,眼泪大滴地滚落下来,落在地面上,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痕迹,她惊觉地抹去脸上的片片冰凉,感叹今夜自己竟是这样的伤感不已,自己怎么会变的这样伤感,紧紧地闭了下双目,深吸了口气,她快步地走入夜色,此刻就想回到家里,把自己隐匿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躲避伤害似的。
回到家里,又是漆黑的一片,苏律己还没有从部队回来,没有胃口,于是就匆匆的洗了一个澡,回到床上躺着,睁着眼睛,胡思乱想,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房门又开了,知道是苏律己回来了,自己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跑到客厅,看见苏律己正在换鞋,苏律己抬头看着严以沫不知声。
严以沫不知道刚刚哪来的勇气,现在真的站在苏律己面前,竟然有点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回来。”严以沫真的很恨自己,站在这就是意味着自己做错了,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做错什么,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谁没有个感情的创伤,她也受够了苏律己的冷漠,一狠心光着脚就出来了,可是怎么说出的话竟然与想法不一样。
苏律己像是没听见一样,从她身边走过,严以沫一看这架势,这人还在生气,自己也受不了他对自己的冷漠,忙跟在他的身后,拽住他的衣袖,断断续续的说:“你……你别……生气了,我错了。”严以沫可怜兮兮的说着,这个季节天气虽然不是很凉,但是这几天就感觉身体时冷时热很不舒服,她本来就穿的单薄,光着脚丫站在地上,连脚趾头都忍不住蜷了起来,身子也有些发抖。
苏律己听到严以沫的声音不对,于是回头看她,她正光着脚丫站在地上瑟瑟发抖,抱起她做到沙发,苏律己已经冷落了严以沫一个多月了,本来想和她说话,总感觉应该给她点教训,硬忍着咬着牙不搭理她,可是看着她这样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自己的心顿时软了,借着台阶就顺杆下了,但是脸还是板着,看着她淡淡的说着:“哦,你错了,你哪错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严以沫看情势已经好转,赶紧积极向党承认:自己不该在年轻的时候碰见王军,并且喜欢上他,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请党看在人民群众积极承认错误的时候原谅自己吧。
苏律己虽然心里已经不生气了,可是一想到结婚这么时间都没有向自己坦白,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她已经向自己承认错误,要想自己原谅她,必须让她做出一定的让步,答应自己提的要求,想是这么想,但是不能直接这么说,酝酿了一下语言,苏律己开口道:“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以后不会在因为这样类似的事情来危害我们的婚姻,毕竟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严以沫刚开始以为他会狠狠地教训自己,给自己上一堂政治课,没想到听到他说道我想和你过一辈子的时候,心里晃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点头了,苏律己看严以沫同意自己的观点,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可能在想我把什么都说了,你的情史你怎么不说呢,可是,我以一个军人的身份向你发誓,那就是如果那个人真的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如果我不告诉你,那证明那个人在我心中已经没有地位了。”
严以沫心说:你都成精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但是严以沫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头说:“我懂了,以后我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你,决不隐瞒你。”前提是在我犯错的情况下,如果不犯错我还说什么?那当然是我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得挑好的说啊。
苏律己只有在部队才说这么些话,今天还是头一次对严以沫说这么多话,建于严以沫认错积极,承认态度诚恳,终于开恩般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我就不再计较了,但是这个事情已经在你的个人征信上留下不良记录,你以后自己做事好好想想,要是再犯,决不轻饶。”
严以沫忙狗腿的说:“知道,保证不在犯。”她已经受够了自己一个人呆着,冷风嗖嗖的。
苏律己看着她在沙发上还瑟瑟发抖,但是还是笑脸盈盈的,于是抱起她走到卧室说:“这么冷的天气,穿的这么单薄,不怕感冒么。”刚说完话,严以沫就很给苏律己面子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