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可以相信,舒启儿绝对不只是个普通的看客而已。他这会儿虽然全身无力,意识模糊,可还不至于完全丧失思考力。
“你到底是何人?”新郎努力在脑中过滤着所有可能伤害自己的人,可始终无法将他们跟眼前这娘娘腔的怪小子联系在一起。
正说着话呢,黑母猪狠狠地在新郎脸庞嗅啊嗅,好像对他这一身红衣服挺敢兴趣的,围着他就不走了。
他嫌恶地将脸别过一边,黑母猪也将大鼻子凑过去,来来去去就是不放过他。
“哈哈哈!”舒启儿笑得太张狂,忘了掩饰声音,悦耳清脆的笑声就毫无预警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你是女的?”新郎眯缝着危险的一双鹰目,用着低沉魅惑的嗓音质问。
嗯?怎么这般不小心?看来刚才是太得意忘形了,不过此情此景的确是太、太好笑了!
“是啊,是又怎样?”舒启儿懒得否认。就算他知道她是女人也没用,她已经过乔装打扮了,他根本就没看到真实的她,以后要找她麻烦都困难。
新郎嘴角浮现出恶魔般的诡笑,强撑着虚软的身子,打算先解决她这个弱女子再说。就算她心眼儿再多,诡计再多,她也归根结底是个小姑娘,论心思,论计谋,她还能斗得过他?
时至此刻,他似乎觉得稍微有了些胜算的把握。
舒启儿躲都不躲,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凉悠悠地看着意图往自己爬过来的新郎,道:“想爬起来行凶?别做梦了!刚才不是提醒过你,让你抓紧时间跟它办事,过时不候,你不记得了?”
说话间,她还朝那头得意忘形的黑母猪方向努了努嘴。
该死!他这会儿体力更加不行了,不管他如何逞强,都无法站起来,更不用说……
舒启儿见到新郎懊恼困窘的样子,好心提醒:“软筋散的药效是越来越强的,所以我好心在你还能动的时候找了黑母猪来生产点猪屎给你……呃,不过你不识好歹。现在药效增强,除非我发善心,不然等会你连吞猪屎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就等着慢慢熬吧。”
“我要杀了你!”新郎气急败坏,可威吓的话语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舒启儿微微拢了拢被化装得粗短似毛毛虫一样的眉毛,遗憾地道:“啧啧啧……我真是同情你。搞不清楚状况,都这个时候来还咋呼什么?还嫌自己的遭遇不够过瘾?好吧,那我成全你!”
于是,她一把将他拖起来,拆下猪圈的木栅栏,将他当货物一样绑在栅栏上,又往栅栏的前面套了条长绳子,拉着绳子将他拖到了城边儿上最高档的戏楼!
“好了,你就在这儿慢慢表演吧。不过,我已经给班主说好了,你是友情演出,没有酬劳的哦。好好儿演演落魄新郎的角色,说不定看客们高兴,以后能捧红你呢。反正皇家女婿你是当不成了,以后唱唱戏,不定也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舒启儿清了清喉咙,压制住爆笑的冲动,环视了一圈满堂的看客,对新浪很认真地说道。
“哟呵,这公子挺俊的,演技也不错,演得跟真的似的,以后一定大红大紫。”几个看戏的老姑娘过着眼瘾,开始对新郎品头论足起来?
舒启儿道:“那当然,他可是很专业的,不信,你们试试,不论怎么招惹他,他都不会受影响,完全投入角色。”
不投入也不行啊,难不成别人现在打他一拳,他还有力气回别人一掌?
呵呵呵,受受罪,那是一定的。
“耶!真的呢,我刚踢了他一脚,他看都没看我一下……”
“真的吗?我也来试试……”
几个又老又丑的女的,今儿终于发现了目标,乐呵得不得了。
可怜的新郎,不仅要在众人面前献丑,害得忍受各种恶心女子的搅扰,那叫一个难受。更恼火的是,人家完全不知道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是装的,大家还一声声地夸奖着他的“戏”演得很,演得真!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管他是演戏,还是真的没有力气,对那些老女人来说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只有这个时候,她们才能眼福,才有机会来跟俊公子来一场强扭瓜式的邂逅,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