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山中无岁月。姜逊在徐福墓中专心修炼,也不觉得饥渴困乏,而前鬼后鬼则老老实实呆在甬道入口处,等着姜逊出关。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逊直到自己达到了练气大成,无法再精进半步之时才准备出关。而这期间,被称为“美浓的蝮蛇”的斋藤道三却被自己的儿子斋藤义龙杀死,一缕魂魄不甘的被封印进了封神榜中。
“主人!”再次看到姜逊,前鬼也收起了以前的轻视之心,他自己最清楚,现在的姜逊已非吴下阿蒙。虽然说不出现在的姜逊到底有多强大,但至少可以肯定,姜逊现在的实力,绝对比得上被誉为第一阴阳师的安倍晴明!
“恩!我们该出发了。”姜逊淡淡道。
三人不再经过以前的村庄,而是直接在渔村搭乘渔船,由四国回到了界。此时,正是永禄三年(公元1560年)。
“听说了吗?今川义元要上洛了!”酒馆里,一个旅行者大声的宣扬着,其目的,也不过是想有好事者能请他喝上一杯而已。
“哦?今川家要上洛了?”果然有好事者凑了过来,“义元公打算带多少人上洛?”
“估计还是有两万多人吧?你想想,有松平人作为先锋,加上今川军本队,这便至少有一万人,再算上粮秣队和特别行动队,两万人应该不在话下。放眼天下,也只有今川氏能动员如此多的人马。”
“那他能平安上洛,觐见天皇吗?”另一个人问道。
“如果织田信秀还在,还可能阻止得了。但信秀死后,继位的却是傻瓜信长。想要阻止义元?那不是螳臂挡车吗?更可笑的是,那个傻瓜信长居然还在到处在收集大酱(日本制作酱汤的基本原料)打算守城!”
一群人正在谈话间,一道凡人不可见的光点飞入了姜逊体内,封神榜上又有两个名字被删除了,那是织田家的重臣佐久间重盛被杀封印了。
“前鬼,后鬼,我们走!”姜逊站起身来,“去尾张的热田大鸟居神社!那是织田家供奉先辈灵位的神社,我们就在那里看看,尾张的傻瓜是如何与东海第一弓对抗的吧!”
而此时的信长的居城清州城外,居然张贴出了“暑热难耐,脱了令人燥热的战服与盔甲”的告示。但武将们脱了战服盔甲,感到的并不是凉爽,而是令人两股颤颤的寒意。
可能因为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织田信长在入夜后甚至干出了更荒唐的事,他将原本在本城严阵以待的家臣将领全数遣回家中。这时,人们已经不再对他的举动感到愤怒,只剩下了失望和沮丧。
“猴子,今川军在哪里了?”第二天早上,信长问送来早饭的厨监木下藤吉郎。
“主公,丸根已经陷落,鹫津亦危在旦夕。今川的主力今早从沓挂城出发,奔大高城而去。”
“铠甲!”信长猛地扔下饭碗,大吼道。
信长以令人惊讶的速度穿上了盔甲,接着带着四个小姓和木下藤吉郎,挥舞着他的马印,高唱着《敦盛》,风驰电掣地冲出了城门。
“什么?!主公带着五个名不见经传的仆人出城了?!”首先得到消息的泷川一益大惊。在信长的领地里,连盗贼都不得不匿藏起来。个中原因便是信长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令领民感到信服,就连盗贼也惧怕于他。而今天,这样一个将军与天皇亲封的织田上总介尾张守信长就这样带着五个随从出城了。
“快去通知柴田胜家、丹羽长秀、佐久间大人他们,叫他们带着属下家臣速速增援主公!”泷川一益一边召集部下一边下令。
热田神社中,信长与阔别五年的姜逊再次见面了。
“信长公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姜逊笑看着眼前这个即将面对一场实力悬殊的大战的武将。
“明国和尚,我好不好,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自从蝮蛇公死后,义龙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对我尾张虎视眈眈。而今川义元则是以松平人为先锋,不断的对我边界进行攻击。如今更加是亲临战场。如今的织田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啊!”织田信长叹气道,“和尚以为,我这一战能胜吗?”
“信长公何必自哀?”姜逊品了品面前的香茗,“胜负,不过在一瞬间而已。把握得好,败亦能胜!不过,在鼓舞士气上面,在下或可帮信长公。后鬼!”
后鬼听到姜逊的话,也不说什么,只是走到佛像后面,暗自运起真气,佛像之中居然传出了阵阵马蹄之声。
一时间,整座热田神社被阵阵的马蹄声包围,将士大惊,拦着主持问是何兆。
主持早就得到了姜逊的暗示,只道这是吉兆。顿时士气大涨,仿佛前面不是今川的大军,只是一群孱弱的羔羊。
“信长公,您的部队该来的基本都来了。您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就让在下在此祝您武运昌隆吧!”姜逊笑看着信长与跟在信长后面寸步不离的藤吉郎,“当然,也祝您身边这位武运昌隆。”
“好!猴子!出发!!”信长大笑一声,快步走出了佛堂。
此时,信长的重臣们陆陆续续聚集到了信长面前。
“主公,今川军现在驻扎在桶狭间,请下令吧!”林佐渡首先开口。
“此刻,信长已死。愿意将性命交给我的,随我来!”信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说道。
而这时的今川义正驻扎在桶狭间,享受着四下乡老们送来的礼物。
就在织田信长离开不久,整个尾张风云突变,凛冽的大风,急骤的暴雨,完全遮盖住了大军前进时的声响。
正午时分,队伍到了被称为“太子根山(真是邪恶的名字,不愧是统领AV界的国度,连山的名字都这么邪恶)”的小山丘。
信长在小山丘上停住了马,命令士气正旺的精锐部队原地休息。这山丘与今川义元驻扎的地方很近。从山上往下看去,今川军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而由于大风雨的缘故,今川军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就在不远处,信长的部队如同时机而动的猎豹一般,随时准备向他们发动猛烈的攻击。
“我们的目标是今川的总大将义元!我要的,只是今川义元的人头!不要管那些喽啰,我们只要杀了今川义元便是成功!”信长高高举起爱刀——长谷部国重。听到进攻命令,早已按捺不住的精锐之师如猛虎一般冲下了山谷,直扑向义元的本阵大帐。
一路顺风顺水,斩将夺城的今川军遭到突然袭击,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大乱,在狭窄的山谷中横冲直撞,狼狈不堪。一时间哀嚎四起。
乡老们的礼物、接连的胜利与突如其来的雷雨,让今川军对织田军的防备降到了最低。谁也没想到织田信长会在这种天气发动奇袭,有些人甚至脱下了战袍,扔掉了武器。
就连今川义元这个一向小心谨慎的大将,居然也端起了酒杯,在这种无法发挥大军优势的狭窄山谷中陷入了胜利的幻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能胡闹,安静下来!”今川义元依旧以为是自己的部下在醉酒闹事。
“服部小平太忠次拜见今川义元大人!”一个骑兵身穿黑色战服,提着沉重的长枪飞奔而来。枪尖对准义元的胸膛刺了过去。
“哼!”义元冷哼一声,一手抓住长枪,将服部忠次从马上生生拽了下来,伸手去拨他腰间的武士刀宗三左文字。但服部忠次不给他任何机会,一枪刺中义元的大腿。
“你到底是谁的部下?”义元不理会枪伤,举起刀当空劈下。服部忠次惨叫一声,倒在了泥水中,他的一条腿永远的离开了他的身体。
“说!你是谁的部下?”直到此刻,义元依旧没意识到这是织田军的攻击,他认为这是部下的叛乱,绝非一般士兵醉酒闹事。
“小平太,我来帮你!”另一个士兵死死抱住了今川义元肥胖的身躯。
“放开我!”可能是服部忠次的长枪刺破了义元的大腿血管,义元感到一阵头晕,“你们到底是谁的部下?”
“织田家家臣毛利新助拜会义元公!”包住义元的士兵大声道。
“织田家?”义元一愣,只觉得一块烧红的铁刺进了自己腹部。那铁在自己的身体里搅动着,剧痛难忍。意识,在渐渐消散。
“毛利新助拜取今川义元大人首级!”
这是最后传进今川义元耳朵里的声音。就在今川义元首级被毛利新助取下的同时,封神榜里的名字又消失了一个。
“今川义元已被讨取!杀死他的是服部小平太忠次,首级已被我毛利新助取得!”
“任务完成!退兵!”织田信长冷酷的笑了笑,谁也没注意到,此时,一个黑色的影子进入了信长的身体。
失去了大将的今川军更加的混乱,而织田军则如同进入自家后院一般带着今川义元的首级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风雨,依旧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