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逊等人离开不久,安倍晴朗也开始了准备阵法的工作。
“式神显现,七星镇妖。乾坤定位,赫赫煌煌。除却心魔,隐定真姿!”
随着安倍晴朗咒文的念出,十二式神按照四个方位各自站定。原本漆黑的天幕上,北斗七星犹如夜晚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不过半刻钟,以阵法为中心,一道白色光环猛然展开,将整个京都如犁田一般梳洗了一次。接着,阵法里一阵凤鸣龙吟响震天际,北斗七星顿时光芒大盛。地上不断扩大的光环与北斗星的光芒遥相呼应,梵音花香从阵法中渐渐散发出来。阵法周围。那几尊若有若无的不动明王①法相将天地间的正气不断的输入妖气肆虐的京都。
从安倍晴朗召唤十二式神到阵法完成,不过只是一个时辰而已。但就在这不长的时间内,也有不少人因为妖气的影响而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最先出现异状的,是公卿府邸。两个公卿原本就有些矛盾,在妖气的刺激之下矛盾顷刻间便激化了。
从最开始的口角之争,慢慢变成了双方仆役间的打斗。到最后,两个公卿居然呼朋引伴的上演了一场街头真人PK。在无人干涉的情况下,双方死伤惨重。昏暗的灯光下,殷红的血迹将大街变得格外的诡异。
现在的京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夜晚还是白天了。在这条刚刚经过械斗的街上,早已经没了普通百姓的身影。几个守护京都的武士在那里警戒着,只有地上的血迹证明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姜逊皱了皱眉头,大步走了过去。
“谁!”武士们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连忙回头喝道,“不知道现在京都处于废材时期,天皇陛下已经下达了宵禁令了吗?”
“是我!”姜逊故作深沉的回答道。
“权大纳言大人!”武士们见是姜逊,行礼道。
“你们回去吧!”姜逊淡淡说道,“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处理的,别白白送了性命!”
“可是,天皇陛下……”武士犹豫道。
“快回去吧!有什么我和安倍晴朗担着。”姜逊明显感觉到一股妖气渐渐袭来。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走?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吗?”姜逊等人已经隐隐约约听见了汩汩的车轮声。在这已经被天皇下令禁止外出的京都,这车轮声,绝对不是人类发出的。
“什么人?!从今日起,京都内严禁任何人走动!”武士也听见了这车轮声,但他们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履行着他们的义务。
“白痴!快让开!”姜逊大喝一声,将两个拦在路上的武士撞开。也就在此时,一辆若有似无的牛车从大街上驶过。而最令人感到心惊的是——这辆牛车居然没有拉车的牛!而车厢里,竟塞着一张巨大的人脸!若再仔细看看,定然会发现这张人脸居然是无数张愤怒的人脸组合成的!
两个武士被吓得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
“告诉过你们快回去。怎么样?”姜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得意道。
“白痴!有什么好得意的啊!”端木凌舞怒道,又在姜逊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胧车②!”前鬼看着远去的牛车说道,“这是胧车!”
“胧车?”姜逊皱了皱眉头,“从现在开始,这条街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前鬼,你守住街头,后鬼,你守住街尾!凌舞,你和我在一起,帮我布封魔阵!如果记载没错的话,再过十二个时辰,它还会再来的!到时,我们务必将其击破!”
姜逊传承的所有记忆中以徐福的封魔阵威力最大,其次是役小角的破魔阵,最后是西行的驱魔阵。如今,这个京都到处都隐藏着鬼怪,姜逊不得不采取封魔阵来震慑群魔。
“凌舞,你记住,不管多强大的妖怪,都害怕代表天地至尊的正气。人间正气,在天上则是紫薇星。这个封魔阵虽然目的不是杀死妖怪,却能大面积的封住众多妖怪的行动。乃是秦方士徐福传下的最强的封印妖魔的阵法。”姜逊细心的向端木凌舞解释道,“以前,我答应过要传给你法术。现在,我就一点一点的教你。虽然,这个阵法由没有什么法力的你来布置威力会减少,却也是难得的自保阵法了。一个人,无论多厉害,面对敌人时,都必须要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有可能去战胜敌人。”
“这个阵法讲究位置与时间的呼应。”姜逊慢慢说道,“所以,布阵的时候,一定要选择时间与方位。除此以外,这个阵法还讲究阵人和一。世间万物,皆有灵性。阵法也不例外。如果,你能全心全意的布置阵法,那么,阵法也会随你的心意来运转。”
姜逊一边布阵一边讲解,端木凌舞在一旁听得很认真。就这样十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
剩下的两个时辰,姜逊和端木凌舞两个人则是坐在那里,闲谈着。也许,对姜逊来说,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说话聊天,才是最想要的幸福吧?
不久,大街上再次响起了车轮声。姜逊与端木凌舞连忙躲了起来。这次姜逊终于看清了胧车的真面目。
胧车外表很是破旧,仿佛被人遗弃了许多年,一点也不像是贵族所拥有的。没有牛牵拉的胧车以极快的速度在大街上尽情的冲刺了。
突然,一道呈圆柱体的金光从地上升起,直达天际。金光中的胧车在原地打了几个转便停了下来。
“哼!妖孽!”姜逊手持打神鞭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后面是端木凌舞拿着草薙剑警惕的跟着。
“嚎!”胧车发出了怒吼,但更像是千百只冤魂在哭泣。端木凌舞根本没有什么修为,在几米的距离内,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精神攻击?一个踉跄,晕倒在地。
“孽畜!受死!”姜逊见端木凌舞抵抗不了这样的精神攻击,也不再想着借胧车来震慑群妖,挥起打神鞭便望着胧车打去。
胧车速度虽快,却被封印在封魔阵中动弹不得,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只是一个照面便给打得四分五裂。
①不动明王,密教中的神明。左手持剑,右手持索,背后有火焰,显示忿怒之相降服一切恶魔。
②胧车,传说中过去拥有牛车的贵族以及其仆役们相互争斗时,积累下来的怨念所化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