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市公主一行人被北畠家偷袭,侍卫全灭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浅井长政的小谷城。长政得知消息不由悲从中来。
“早知如此,我当亲自带兵去迎接的!”长政呆呆地坐在天守阁中,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北畠家,我与你誓不两立!”
“主公!大喜!”小姓笑嘻嘻的站在门外说道。
“阿市公主都被北畠家掳走了,还有何可喜之事?”长政神色黯然。
“正是阿市公主已经到了城外了!”小姓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长政大喜。
“是的!北畠家中了权大纳言的李代桃僵之计,错误袭击了权大纳言夫人的队伍。”小姓说道,“现在,权大纳言带领木下大人与柴田胜家大人共一万六千人已经向北畠家急袭而去了!”
“如此!我长政已然欠下权大纳言莫大的人情了啊!”长政笑道,“立刻派人通知上杉谦信与武田信玄大人,就说北畠家罔顾上命,见财起意,居然袭击奉天皇圣谕前来参加婚礼的权大纳言家眷!请他们对北畠家进行制裁!”
“是!”小姓对北畠家这种不厚道的做法也是极度不满。就算长政不下这个命令。他也打算在自己的小姓圈子里把这件事的影响扩大。
“来人!牵马!”长政大喊道。
“主公!吉时快到了啊!”家臣拦住长政说道,“主公且莫错过了吉时啊!”
“住嘴!”浅井长政大怒,“哪里有客人为主人挡住敌人,而主人则在一边安乐的举行婚礼的道理!休要多言,随我出征!”
北畠家居城下,姜逊愤怒的骑在马上,而端木凌舞则坐在轿子里,有后鬼保护着。
“北畠!你派兵袭击我妻子,却是何道理?难道不知我乃代天皇前来的吗?”姜逊怒吼道,“难道你还想谋反,弑杀天皇陛下不成?”
这顶帽子太大了!北畠家主北畠晴具哪里敢把它往头上戴?别说一个北畠晴具,就算是上杉与武田两家联合也戴不下这么大一顶帽子啊!
“大人!我想,我们这是误会!”北畠晴具小心的说道,“这误会太大了……”
“是啊!误会太大了!大到你派母衣众将信长派给我护送内人的武士斩尽杀绝!还想要杀人灭口!”姜逊的确没想到北畠家居然会想到杀人灭口,若不是他小心谨慎,派了后鬼保护端木凌舞,现在不知道该有多后悔。
“这个……”北畠晴具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对方现在占据着道义,除非自己有把握把知情者全部杀掉,否则,恐怕难以善了。
“说吧!怎么办?”姜逊若不是不想让端木凌舞看到自己嗜杀的一面,他早就将城里老老少少杀得干干净净了,“是你自裁?还是我们现在就攻城,一战定胜负?或者请天皇矫诏,号令天下诸侯攻打北畠?”
“这……”北畠晴具汗如雨下,无论选择什么,自己恐怕都是难逃一死啊!
“北近江浅井长政参见!”远远的,浅井长政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北畠晴具没想到浅井长政会不顾耽误了婚礼而率兵赶来,不由大惊。
“姜逊,不要耽误了浅井大人的婚礼!”端木凌舞说道。
“稍等片刻。”姜逊笑着说道。
“北畠晴具!今日乃浅井大人大喜之日,尔等人头暂寄项上!且看我这一击!”姜逊举起打神鞭,对着天守阁遥挥一鞭,整个天守阁顿时没了一半。
“啊!”织田、北畠与浅井三方士兵同时被震慑住了。姜逊距天守阁至少有上百米远。而这上百米的距离,仿佛根本不存在,而原本强攻难下的天守阁在姜逊这一鞭之下居然如同豆腐一般!
原来姜逊围住北畠家并不是想要出心中的恶气,而是在警告天下诸侯:姜逊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如果谁认为自己的脑袋比天守阁坚硬的话,大可一试!
北畠晴具望着摇摇欲坠的天守阁,心中一阵后怕:如果当时姜逊真的想要自己的性命,恐怕这座城再坚固十倍百倍也是白搭。
小谷城中,身为北近江享有十二万石俸禄的浅井家家督浅井长政居然对姜逊与端木凌舞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长政这是为何?”姜逊连忙扶起浅井长政。
“长政与阿市欠大人甚多,不是如此,不足以表达我对两位的感激之情。”
“我与信长乃是多年的朋友。此次不过是为朋友排忧解难。”姜逊笑道,“只是,我没想到北畠晴具居然敢杀人灭口!如果凌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今天我必将血洗北畠家!”
“姜逊!人家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杀不杀的?难道你是傻瓜吗?”端木凌舞不满的说道。
“那么,浅井长政,我权大纳言姜逊,奉天皇陛下之命,特来贺你新婚之喜。天皇令我带来钱十万贯、黄金百两、镶金马鞍一具、珊瑚一对、玳瑁一对以示祝贺。”姜逊正色道,“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多子多孙。”
“谢天皇陛下恩典!”浅井长政与阿市跪在那里,眼中透出了对姜逊的无比的感激——从木下藤吉郎那里,他们与织田信长已经知道,姜逊这次帮自己根本就是没有收取任何报酬,完全是出于道义上帮助。纵然如此,他依旧请来了天皇的圣旨,为自己的婚礼增色不少。为了自己,他甚至让自己的妻子去冒险,差点被杀人灭口。这一切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好了!”端木凌舞扶起了两人,“你们现在也是夫妻了。所谓夫妻,患难与共,不离不弃。以后,你们将一起走过不少风雨,希望你们能永远记得你们这差点用我性命换来的幸福。”
接下来便是酒宴。仿佛所有人都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不愉快,只是由衷的祝福着两位新人。
但是,乱世之中,这样的幸福又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