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逊带领十二式神与前鬼后鬼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虽说,自己已经答应了安倍晴朗将茨木童子送回罗城门去。但是,自己现在根本什么情况都没摸清,如此前去,不论是道义还是其他什么方面吃亏的都是自己。
“给我等等!”姜逊身后传来了端木凌舞的声音。
“不是叫你在安倍晴朗家等我吗?”姜逊不满道。
“什么啊?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冒险,而我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我绝对办不到!”端木凌舞鼓着腮帮说道。
“你是怎么跟上来的?”姜逊无奈的问道。他知道,端木凌舞和自己一样,认定了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想要说服端木凌舞,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了啊!”端木凌舞笑道。
“就这么出来了?难道安倍晴朗没有拦住你?”
“他敢拦住我?!”端木凌舞瞪了瞪眼,说道。
其实,姜逊这次却是冤枉了安倍晴朗了。现在的安倍晴朗已经被端木凌舞捆得跟粽子似的,扔在屏风后面的角落里自由自在的挣扎着。
“那,我们先去皇宫看看,也许那里会有答案。”姜逊一行人直接往皇宫走去。京都的夜晚,似乎又回到了几百年前那混沌未开,人类与妖魔处于同一世界的平安时代一般,就连天空中的星月也是晦暗不明。
每当战乱之时,妖魔似乎总会出来凑热闹。但这次,因为姜逊的到来,因为妖狐九尾的妖力影响,那些尚未诞生与已经死去的妖魔们仿佛都聚到了一起。将这个乱世变成了群魔乱舞的时代。
也许,已经有大名被妖魔缠上了吧?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身为毗沙门天转世的上杉谦信与身为普贤菩萨转世的松平元康绝对不会被妖魔附身。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代转世?似乎,一切都藏在迷雾之中。令姜逊怎么也看不透。而且,天狗长老以前对他说的话,他至今记忆犹新。姜逊自从从天狗长老那里出来,便一直觉得封神计划,绝对不似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现在,姜逊最担心的不是京都的茨木童子。毕竟,茨木童子再厉害,也不可能胜得过十二式神加上前鬼后鬼和自己。他最担心的,是织田信长。
这次见面,信长已经变了很多。在信长的身上,姜逊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妖气。
想起信长在历史上被称为“第六天魔王①”,姜逊就担心,担心信长真的会被第六天魔王附身。那样的话,自己就必须与信长一战。这对重视情谊的姜逊而言,无疑是最为残酷的。
还没走到皇宫,姜逊便隐隐看见皇宫的上方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是鸟,却又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妖气。远远的便听见一阵吵杂的声音,似乎在喊着什么“为时未晚、为时未晚。”
“什么‘到何时为止’啊?”姜逊揉了揉被吵得生疼的脑袋,嘟哝道。
“主人,它们叫的是‘以津真天’吧?②”前鬼突然说了一句,“这根本就是以津真天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
“是吗?谁叫它们发音不清楚?不过,这些都是些什么鸟啊!”姜逊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怪鸟们。
这些怪鸟长着人头,蛇身,配合着参差不齐的牙齿、长而弯曲的啄,加上其足足五六尺的身长,令姜逊恶寒不已。姜逊绝对相信,它们那看起来就很锋利的爪子绝对能抓破武士的铠甲。
“它们和哥斯拉是亲戚吗?居然喷火了……”姜逊眼看着一只以津真天喷出了红色火焰。火焰直接落在了宣德殿上,将偌大的宣德殿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真是厉害啊!”端木凌舞也如此的发出了感叹。
“权大纳言回来了!”一个眼尖的侍卫在宣德殿的火光之下,看到姜逊一行人,大喊道,“太好了!快去禀报天皇陛下,权大纳言大人回来了!”
“真是的,被发现了啊?”姜逊向众人挥了挥手。
“陛下,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过走了一年而已,京都怎么会变成这样?”见到天皇,姜逊问道。
“朕也不知道。”正町亲天皇摇摇头,“不久前,街上就出现了一些流言。但我们都没怎么在意。谁知道,就在一个月前,一位夜归的公卿居然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鬼!根据占卜所说,此乃罗城门鬼茨木童子。”
“原来如此。”姜逊点点头,“但茨木童子虽然是鬼,不过,自从渡边纲事件后便绝对不会对人类出手了。这次,他来到京都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啊?”正町亲天皇惶恐地问道。
“陛下,臣以为。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们应该先问清茨木童子到底为了何事而来。而且。这么多的以津真天包围皇宫,一定是公卿们做了什么事情,引发了强大的怨念。”
“还请陛下马上召集公卿!若不找出始作俑者,以津真天恐怕会越来越多,而茨木童子恐怕也是因此事而来。”端木凌舞建议道,“若能找出始作俑者,一切便能随之化解了。”
“不错,陛下。为了京都,我们必须要把始作俑者找出来,交给茨木童子。”姜逊赞同道。
“那便如两位所言,马上召集所有的公卿!”正町亲天皇站起来下令道。
①历史上,因为本愿寺的佛教僧兵势力有图王之志,严重阻碍了信长统一的道路。于是,原本已经皈依禅宗大德寺派(一休创建)的信长开始与佛教交恶,并自称“第六天魔王”。本书后面将详细介绍《百鬼夜行》中描写的妖魔第六天魔王。
②在日语发音中,“以津真天”与“到何时为止”(itsumade)发音相似。故而,姜逊将“以津真天”听成了“到何时为止”。而以津真天曾在平安时代出现过,后来被神射手一箭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