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只有没想到。我只问你们,愿意重生吗?”姜逊淡淡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们,也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们不愿意,或者不回答,那便算了。”
“若可以苟活,谁又愿意去死?”影淡淡道。
“如此,那便好办了。”姜逊笑道,“御馆大人,请您想办法把他们二人的尸骨弄到手,一定要一块骨头都不能少,拜托了!”
“……好的……”信玄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机械的回答道。
接下来的时间,姜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静静的回想着西行法师留在自己脑海里的还魂之术。
“不可能的,我们的身体已经只剩下了骨骸,又怎么可能重生?”光摇摇头。
也许是还魂术的逆天,所以,这种秘术的记载并不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也需要另一个人以命换命那才行。而且,这种秘术对施术者与受术者以及环境的要求极高。有半点不对,便会让法术失败。
若是其他人,纵然知道还魂术的咒语,也不一定能说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毕竟这和诸葛孔明的祈命之术一样是逆天而为的法术。
但拥有西行法师所有记忆的姜逊却敢拍着胸口保证自己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他对还魂术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自己弄出来的一样。
几天后,信玄派出的士兵把光与影的骨骸运回了古府城。而姜逊也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了。
“你有把握让他们复活吗?”就在姜逊准备施法的前一天,端木凌舞问道。
“说实话,我也没把握。”姜逊叹气道,“这可是逆天而行。就算是成功了,他们恐怕也不会为世人所接受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们和你并没有关系吧?”端木凌舞问道。
“有没有关系在其次。”姜逊淡淡道,“人都说,姜子牙一生奉天命而代天封神。西行是这样,役小角也是这样,大家都说我是姜子牙转世。可我他妈哪里是什么姜尚转世?我就是我!如果说,姜子牙是奉天而行,我就要我行我素!我就要从这两个人复活开始,告诉所有人,我不是姜尚,我不会奉天而行!我就是我,我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思,自己的想法去做!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我看玉藻顺眼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帮助玉藻!”
是夜,姜逊斥退了所有人,只是默默的拼摆着骨骸。两具骸骨旁边点着两支从明国高价买来的还魂香。摄心魂的香味在宁静的夜空中飘散着。
“前鬼,把东西给我!”一个时辰后,姜逊拼好骨架,叫守在门边的前鬼拿出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前鬼问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私藏了一块人鱼肉,不是吗?”姜逊盯着前鬼说道,“那东西对你也没用,给我。”
前鬼不甘心的掏出人鱼肉交给了姜逊。
姜逊把人鱼肉切成两块,“什么?”影听了姜逊的话,分别放在两具骸骨的心脏位置,嘴里念念有词:“魂归来兮,勿渡三途川;魂归来兮,勿过彼良坂;魂归来兮,此为彼之居。谨请泰山府君,苏生光影二人,喼喼如律令!”
咒文刚刚念完,两道黄色光芒从天际降下,直直的照在地上两具赤裸裸的骨架上,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怕,却又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姜逊处在黄色光芒之中,只觉得全身如同处在初冬的阳光之下,又仿佛回到自己尚未出世,被包裹在羊水里一样,那样的舒适,那样的满足。
就在姜逊身心舒坦的时候,在黄色光芒照耀下,两具本来被火烧得乌黑的骨头居然慢慢变白,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出婴儿一般的肌肉与皮肤。
等到黎明的时候,两具骸骨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的模样,只是双眼紧闭,犹如睡着了一般。
“魂归来兮,君苏生乎!”姜逊见状,连忙念道。
如此反复的念了数次,当第一缕阳光照到地上时,躺在地上的尸体居然慢慢张开了双眼,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还没穿衣服。
男的倒还好说,只是,那位一丝不挂的公主殿下令还是处男的姜逊大人的双眼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时间尴尬不已。
“啊……这个……”姜逊吞了吞口水,终于想起了不是人的两位,“前鬼后鬼,就算姜逊会以前安倍晴明使用过的泰山府君之术,你们给他们找两套衣服。我去通知信玄大人,让他叫山名椎来对质。自己和光的尸体早已只剩下骨头了,又怎么可能重生?
“如果给你们机会,你们愿意重生吗?”姜逊重复了一次。”
说罢,姜逊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光公主诱人的胴体,连忙逃掉了。
大厅上,山名椎恭敬无比的跪在下面。
“听说山下家一脉从此断绝了?”姜逊突然问道。
“是的!大人,无一生还!”山名椎说道。
“我无一生还?”姜逊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茶杯狠狠地对着跪在地上的山名椎掷了过去。山名椎知道自己的话让这位来自京都的权大纳言大人误会了,却不敢躲。杯子正中山名椎的鼻子,直流的鲜血顿时让姜逊想起了红鼻子海盗船长。
“我这里来了两位客人,自称是光公主与侍卫影。”信玄笑了笑,“我想一定是假冒的吧?不过,我想,我应该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因此,我才会一大早便匆匆忙忙的把阁下请来对质。”
说罢,信玄叫小姓把一直呆在后面的光与影叫了出来。
“你们……不是死了吗?”山名椎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由大骇。
“你当然希望我们死了,我们死了,便没有人知道你的阴谋了!”光怒道。
“本来,我们已经死了。但是,天见可怜。幸得权大纳言大人将我们从彼良坂救了回来,你很失望吧?你这个背主的家奴!狼心狗肺的畜生!”影双眼死死盯着山名椎。
“我是狼心狗肺!那又怎么样?”山名椎突然大笑起来,“纵然是狼是狗也不会兄妹相恋,你们却是连畜生都不如!不过,我应该感谢你们。没有你们,我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哈哈哈!说是我毁了山下家,不如说是你们毁了山下家!”
“住嘴!”姜逊这次没有扔茶杯,而是直接把腰间的协差③拔出来,插在了山名椎的肩上,“你懂什么叫爱,什么叫情吗?你不懂,你只知道钩心斗角、争名夺利!两个人相爱有什么错?只不过,他们喜欢上的人,是自己的兄妹而已。这有什么错?”
姜逊一步步走近山名椎,冷笑道:“利用热恋中的男女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阴谋,不由吃了一惊。在他认为,这种人,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信玄大人!”山名椎眼看姜逊接过前鬼的童子切,连忙向武田信玄求救。
“我不会收留一个会谋害自己主君的人。”信玄摇摇头,“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只是养虎为患。而且,若我收留了这样的人。家臣们会怎样看我?上杉谦信岂不会因此而笑掉大牙?”
“你准备好受死了吗?”姜逊咧嘴笑笑,将刀高高举起,“我个人认为,这种死法,已经很便宜你了!”
话音未落,山名椎便看见一刀闪电从天而降。接着,整个世界下起了红雨,猩红色的雨。
“你们有什么打算?归隐山林?还是回到封地?”信玄笑看着光与影。
“也许,山名说得对,如果没有我们,父亲便不会惨死……”影惨然的说道,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叫那个人父亲,可惜,那个人却再也听不到了。
“你们不可以有死志,若有半点死志,法术便会失效!”姜逊见影神色不对,连忙提醒道。
“生和死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区别吗?”影黯然道,“明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却无法结合。这个世界,也许根本就不应该有我们的存在……”
话还没说完,影居然在一瞬间便化成了一堆白骨,就连灵魂也湮灭于空气中。
“影!”一声惨叫之后,光公主也变成了一堆白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姜逊眼看着这一对相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魂飞魄散,不由得一声怒吼,“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