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廷将身体靠在椅背上,整个身体的状态都极闲适,那高昂兴奋的高喊传入他的耳中,听起来有些刺耳。他邪着嘴角,目光冰冷的看着慕容茵,“慕容小姐,那么你来告诉本王,你是被谁侮辱了?”
“民女……民女……”慕容茵窘迫,苍白美丽的容颜难掩局促不安。
听闻声响,在门外等候的吕慕泽听到了贺兰廷与慕容茵二人的对话后,俊美的脸划过一抹冷笑,紫燕国美女无数,慕容茵不过区区中等容貌也敢来自荐枕席!
临安院外,人群袭来。
来的很快!
在意料之中的快!
慕容依吃下最后一颗瓜子,舔了舔嘴角,夜深适合出来散散步更适合吃着瓜子散步看戏。她稍稍后退,等着人群冲入临安院。
预料中一样,事关于慕容茵,江月和慕容沉二人都焦急赶来。不过二人脸上并不见多少担忧之色,他们此刻恐怕还在想,被侮辱的人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是慕容茵,绝大可能是慕容依。
不过,伺候宸王,怎么可能算是侮辱?
“停下。”慕容沉忽然开口命令道。他几步走到众人前方。“不过是有人擅自传谣言,莫要再吵闹,都回去吧。”此刻已经夜半,绝对不能因为一点儿小事儿惊扰了宸王,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他能够承担的。只是,那制造谣言的人是谁?究竟意欲何为?无论那人是存了什么心思,今晚都要息事宁人。
下人们面面相觑,刚才那一声声的呼喊绝对不是她们的错觉,而且准确的从临安院传出去的,老爷竟然不打算追究?这可是关乎于二小姐的名声啊!
江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人群中是否有慕容茵的身影,今天晚上该是谁来临安院她比谁都清楚,只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是有人蓄意要侮辱慕容茵的名声,她当然要仔细应对。若是关于慕容依,那么她不介意将事情闹大,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慕容依是个**荡妇!
“是。”下人们愣了一下后,便立即听命令要离开。
身处暗处的慕容依见状,摇头,暗道:他们认定里面的人是她,所以不曾想过去看看,也没有想过或许她此刻已经遭遇了危险。啧啧,可真是好父亲,好大娘!
她的眼眸半眯,掩藏着眼中的冷意,下一刻她已经朝着慕容沉和江月跑去。
一边跑,她一边喊着:“爹和大娘怎的还在这里等着?二妹现在怕是贞洁不保啊。若是如此,岂不是让天下人谩骂二妹是残花败柳,浪荡不堪?”
慕容沉见到惊慌跑来的慕容依,错愕万分,圆瞪双目,“怎么是你?!”她现在不是应该在伺候宸王吗?
江月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是你?!”难道此时此刻在临安园内的人真是慕容茵?
“许久不回宰相府了,竟然迷路了。听到了有人说二妹被人侮辱了。我立即赶来瞧瞧。二妹此刻不该在房中休息吗?怎么会出现在临安院?而且被人侮辱?难道是二妹自愿的?爹,大娘,绝对不能让二妹平白无故的被人侮辱了,一定要为二妹讨还公道。”慕容依暗暗将慕容沉和江月的神情收入眼中,不看那二人难看的面色,继续朝着二人的伤口上撒盐。
慕容沉和江月二人震惊之余面色铁青,难道在临安院的人真的是慕容茵?宸王在紫燕国最富权贵,身边美人无数,怎么可能会在宰相府内侮辱慕容茵,那么,就是慕容茵主动想要伺候宸王,若是如此的话,明日事情传出去慕容茵的名声毁了!又或者,慕容茵是被临安院的人侮辱了?
侮辱二字可大可小,慕容沉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江月咬牙望着慕容依,这贱丫头每一句话都是让人吐血,字字在污蔑茵儿的名声,若不是碍着下人们都在,她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贱丫头。
慕容依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们的神情变化。等了半刻,她全然没了耐心,“爹与大娘还在想什么?晚去一会儿,后果可不堪设想。”
话落,她便要冲进临安院。
“站住!一切不过是谣言,你二妹现在就在房里休息呢。”江月连忙阻止。
慕容沉呵斥道:“不可胡言乱语!”
“大娘,你不知道吗?二妹根本就不在房中,刚才听见人喊,我担忧二妹就立即去二妹的院子,结果丫鬟们都说二妹不在呢。”慕容依眨了眨眼,好生无邪的说道。
江月一时语塞,神色略微惊慌的看向临安院,茵儿可是她的希望,就指望着茵儿能够嫁给一个好婆家,若是因为这件事而毁了名声,那么……
慕容沉冷眼盯着慕容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按照计划,慕容依现在就该伺候宸王呢,怎么会突生如此多的事端?
闻言,慕容依耸了耸肩,“二妹被侮辱,关我何事?如若非要追究,那也是二妹的事儿。”是慕容茵主动投怀送抱,无人强迫。这事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不过她现在有些好奇贺兰廷会如何应对?若是给了慕容茵的身份,那么就是被迫承认他侮辱了慕容茵。若是否定了,那么慕容茵一个女子出现在了贺兰廷的院子里,可想而知,名声尽毁!这不就符合了江月和慕容茵曾经辱骂慕容依的**荡妇四字?
这是一座牢笼,从慕容茵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这便是一座牢笼。
眼下她便是将这座牢笼摆在了慕容沉和江月的面前,就看他们如何选择!如若选择退缩,那么明日直接就等着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慕容茵。若是进了临安院,那么就是慕容茵最为难堪之时。
“不如咱们去求见宸王,让宸王主持公道,就算是宸王身边的人欺负了二妹,那么也该给二妹一个公道不是?”慕容依凝眉,一副担忧愤恨的模样。
江月看着慕容依的样子,更是恨的牙痒痒。
慕容沉面色铁青,看向慕容依时,眼中怒气之下竟然有了几分杀气,他隐约之间猜到似乎他被她算计了。“此事只是谣言。”他再次声明道。只有是谣言,才会没有得罪临安院,才会保全茵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