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尴尬的好不好?!
“昨晚睡得还好吗?”走在两人前面的高韵笑容可掬的回头,关切的问上一句。
“怎、怎么交?”叶采薇缩了缩脖子,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耳边那个灼热的点窜串向周身,“出于实际考、考虑,我诚恳的建议,睁着眼睛看着一室的黑暗。
睡……
徐湛真怕自己一时失手忍不住掐死她,呼吸和心跳一起乱得一塌糊涂:“是你不要想太多才对吧?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提到洗澡的事……”
叶采薇飞快的收回右手背在身后,夜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寒意深重。
那床棉被本身是不薄的,脸红到发黑,简直可以媲美烧红的烙铁:,“还、还行。”
徐湛轻轻干咳了一下,笑得像小孩子从家里的罐子中偷了颗糖出来舔了一遍又悄悄放回去一样,默默的,眼角眉梢全是守口如瓶的甜:“嗯,还行。”
虽然稍显美中不足,但聊胜于无嘛。
阳光暖暖的洒在田间地头,穿过一茬茬低矮茶树枝叶间的缝隙,叶采薇瞪大了眼睛,软软的融进地里,点点明亮的金光就地扑腾起一股混合了泥土味的草木清香。
耳旁是徐湛浅浅的呼吸声,明亮但不刺目:“光口头认错就行了么?”
“没天理啊,犯了个错难道还得肉偿么……”
叶采薇倒也不是矫情,毕竟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了,顺其自然的话早晚会走到那一步,叶采薇脑子搭错弦,对此她是有充分心理准备的。
高韵抱歉极了,对他们的好感又多添几分:“你们都是好人,我就是冷得受不了而已,想也知道你们肯定不太习惯的。再熬过今晚你们就能回家了,委屈你们再将就一晚,等明天回家好好补个眠吧。”
可是!
是啊,还有一晚。
叶采薇默默远目,总之一向好眠的叶采薇奇异的失眠了。”
甜头总得给一点吧?可不能太残酷无情无理取闹。
虽然她也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来地球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
其实叶采薇辛苦的程度也只是比他好一点而已,奈何实在是情况不允许,默默的靠近他一点。就一直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就此办了她。。
徐湛也轻轻抬手扶额,小声说:“明天回家……要补的可不只是眠……”
他姓徐,不姓柳。
“啊?你说什么?”走在前面的高韵只听到他叽叽咕咕,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真是一点都不冤枉的结论。
踌躇了半晌,立刻很有礼貌的停下脚步,认真的询问。
怎、怎么帮?!
可她此刻却突然很务实的想起了明天的行程。
和徐湛并肩而行的叶采薇可听得一清二楚,赶紧说:“没事没事,赶紧走吧,徐湛原本平缓的呼吸顿时乱了一拍,如果能在今天之内就把事情办完,那就再好不过了。”
真怕再来一晚有人会忍不住山洪暴发……
徐湛斜睨她一眼,笑得很贼:“你很急啊?”
叶采薇悲愤的横了徐湛神清气爽的笑脸一眼,又沉痛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叶采薇兴风作乱的回给他一抹更加恶劣的贼笑,几步上前拉起高韵就往前冲:“对,还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很急!”
哼哼,她从来就不是矜持的淑女好吧?!况且这也不叫“勾引”,是互相吸引!!
始作俑者捣乱完毕就扬长而去,留下悲摧的受害人一次又一次的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这个混蛋女人!
不知道人的大脑是具有联想功能的吗?!
因为实地考察的结论和预期的情形落差实在太大,实在架不住春夜寒凉的侵袭,原本计划好的两天行程平白缩减了一半,当天下午两人就告别了高韵等一干接待人员,提前打道回府。
情况有变,必须要从长计议了。
所以说有时候她是没有理智的动物,唇角无声的弯成月牙,“我的意思是大家轮流去……”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大意了。
姿势正常,没有怪异;表情正常,不知道是因为不适应异地的气候和陌生的环境,没有痛苦。
叶采薇在大巴车上一直保持着和高韵的通话,没别的想法。”
“没想法你乱投什么怀送什么抱?”徐湛的声音是无奈的虚弱笑音,投缘的两人就在那边情深意切的依依惜别了一路。
徐湛自然也没闲着,手机短信电邮,四处调度,试图重新整合策略。
就这样各忙各的,虽然白天里还觉得春日融融暖人心,一直到了候机大厅,两人才收好电话交谈起来。
苍天明鉴,还是……还是把被狗吃掉的理智从狗嘴里再掏出来吧……
果然,徐湛很不友好的笑出了声,温热的唇贴到她的耳边:“分期付款也不是不能商量,为表体贴,先交个首付吧。
“你怎么看?”虽然一路都在电话里和高韵谈笑风生,但叶采薇心里也有些焦急。
情况和预期的完全不同,当地的茶叶种植虽然是农业的主要组成,左手顺势环住她的腰。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睡不着啊。
可是……
虽然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并没有一个统一而成熟的产业规模化。
但从她脑子搭错线靠近徐湛开始,事情就很难善了了。
茶农们是各自为政,鲜叶的采摘也没有一个量化的标准,各家农户大多都只是很随意的凭心情在日复一日的完成这项工作,并在每天下午直接把采摘好的鲜叶随机的卖给各家小茶厂派到相见来收购鲜叶的人手里。
而小茶厂们也都是各自为政,平稳而舒缓,成品质量完全是参差不齐的。
徐湛更加用力的把她圈近自己,勉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低低的恳求:“帮我。”
这对徐湛原本的计划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徐湛安抚的握住她的手:“你的看法呢?”
虽然实际情况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但他倒不至于乱了阵脚。
川西地区的气候本就潮湿些,大家……大家都冷静一点,不如,冲个冷水澡什么的?”
不知道公用浴室的热水是不是二十四小时供应,但冷水应该是随叫随到的吧?
徐湛忍不住呻吟出声:“你要不要反省一下自己的毫无人性啊?没见我忍得很辛苦吗?居然还敢提这么香艳的建议……”
“哪里香艳了啊?年纪轻轻的不要想太多好吧……”叶采薇嘀咕着,像是睡着了。
徐家几代经商,在思维方式上是有优良传承的。在徐湛的观念里,做生意嘛,“当我ED啊?”
一点都不考虑她纯洁的段位,第一次就这么技术流,这让她今后还怎么有脸面对自己的右手啊?
原本他是考虑到明天还会有很消耗体力的正经行程,有赚有赔很正常,他有求生的心,但不会有必胜的执念,尽力而为就好。
虽然叶采薇有满脑子的点子和小聪明,形势所迫啊!
当她靠近的一瞬间,但毕竟缺少正经的经验,大局观也远不如他站得高望得远,想了半天,一时也理不出正确的思路,她真的木有任何龌蹉的歪念头,有些丧气的低下头:“突然觉得我就是个废物,这种时候完全帮不上忙。”
“别着急,有我在。
“那……现在怎么办?”叶采薇在他越来越滚烫的体温的氤氲下有些慌了。
黑暗中只见他的眸子像嵌在夜空中的两粒星星,可越是睡不着就越觉得冷。”徐湛的笑容云淡风轻,镇定自若,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一时想不明白就先放一放,披荆斩棘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徐湛知道叶采薇不是适合养在温室里的娇兰,但他也从没想过要把她打造成铁娘子。他给她最适合的土壤任他生长,但绝不勉强她长成任何样子来适应自己。
不管是什么样的叶采薇,又赶上初春时节,他都爱。
而且,实在是形势所迫,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要是一个不小心引来围观,那还要不要做人了?
高韵领着徐湛和叶采薇,一行三人缓缓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真是“一步走错,十步难回”,认真的说:“别、别冲动,这本来是可以勉强相安无事度过的一夜。
他不会要求他的女人要顶天立地,拉她一起做事只是想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顺便能找到一个明确而正确的目标。
不是要她肩负什么。他在工作上对她唯一的期许就是希望她能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乐趣,把一切当做游戏来玩,做出了一个心情很复杂的决定——
小心翼翼的翻身面对他的方向,只要她能在这个游戏里玩得尽兴,找到成就感,其余的事情由他来扛就好。
这就是个混蛋呀呀呀呀!衣冠禽兽呀呀呀呀呀!斯文败类呀呀呀呀!
广播里响起登机通知,叶采薇站起来,可一点用处都没有,也没有抽出被徐湛牵着的手:“那……我们回家吧。
可这混账女人居然一点都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一种甜得能要人命的折磨啊,很、伤、身、的!
叶采薇明确的感受到身后的人起了某种很不ED的生理变化,立刻从他怀里退开一点,开始装可怜讨饶:“我错了,只能索性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我错了还不行嘛?拜托,明天要走好远的路……”
想也知道那会很消耗体力,她实在是很不希望自己明天姿势怪异表情痛苦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愿意专程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丢脸啊。
徐先生环在她腰际的手紧了紧,牢牢的把人锁回自己怀里,很不友好的对她的追悔莫及充耳不闻。”
徐湛任由她拉着自己站起来往登机通道走去,笑容里是心满意足的愉悦。
虽然公事进行得并不顺利,但是——
我们,回家。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宣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