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这本书的文章,是我将过去出版的两本散文集精选并加入近年来部分新作。女人独自上路,带着一支笔上路。边走边看,边走边写,在磅礴而至的喧嚣和花香里,我思考,我自省,静观人世。
我是编剧,编剧之余写长篇小说,常常处于从一种文体转换到另外一种文体的写作状态中。我多年来见缝插针地写作,尤其热爱散文。我认为任何艺术、话剧乃至小说都有形式的戒律,都要将你的人生照着它的样子削足适履。散文不是,散文更加自由地接近于真实自然的感情表达,如果说写剧本是带着镣铐跳舞,并且还要考虑未来演出呈现“预谋效果”,散文则是自由的,它可以让人从激情的潜流中整理心灵中那些瞬间快乐和忧郁的碎片。
文字如人,活在时代和大众面前,你的文字就是你的世界、你的面貌。戏剧和小说创作可以虚构,可以体会深刻的人生哀痛,塑造人物重大的感情状态,也有可能创造文字的宫殿。作家可以跳出来,成为人生戏剧的旁观者、鉴赏者。而散文所挥洒的文字碎片,哪有空隙掩饰自己呢?散文没有虚构和伪饰的地方。散文没什么东西好隐瞒的,散文文字的背后一定是晶莹剔透的明亮。
明亮,是指内在品质,是指心灵的色彩。我希望人们看到的是丰富中的单纯与高贵。无论男人女人,写作的文字与做人的准则相同,可以风格多样,有长短深浅的差异,有古典现代味道之别,可以浅显甚至稚嫩,但必须具有明亮和高贵的气质。
在浊世中丧失自我的女人,不可能明亮和高贵。一个没有思想和文化追求的女人是不可能明亮和高贵的。没有博大的胸襟和气度,没有宽厚与慈悲为怀的文字底蕴,追求明亮和高贵的气质断不可能。
我是从写作中享受大恩大惠的女人。
感谢写作,文学艺术是为痛苦的人寻找一条逃走的生路。回顾这些年走过的路,作为单身母亲,在事业和生活的两座大山中奔跑,其中的艰辛难以言说。孤独是一种常态。独自上路是一种习惯性的常态。三十多年来,作为军旅作家,打起背包就出发,我走遍了中国版图上的大多地方。风里雨里地奔走,除了儿子,没有人倚门翘首企盼我回家,递给我一杯滚汤热茶……
写作须臾不曾背弃伤害过我。我坚定地按照自己心灵的指引前行,不受外物所诱惑,不因困顿缩手退步,不曾被绝望无助所打垮,委顿于粗鄙流俗。因为我崇尚明亮与高贵的灵魂,我为自己保持必要的清高这一份坚守而感到自豪。创作给我带来了欲仙欲死的大欢喜,还有无与伦比的充实、自信与尊严。正如苏东坡讲过“此心安处是吾乡”,同样的意思,密尔顿表达的是“心是安心立命的处所”,心,既是精神,也是芬芳的灵魂之寄托。
所以我一直深深感恩,庆幸我能健康宁静地写作。如果此生我不写作,我根本不知写作这码事儿,我经历和记忆里那些弥足珍贵的事和人,将会怎样盘桓在我内心深处不得托生,甚至与肉体腐烂,化为尘土?
走在路上,尽管也有很多壮阔与奇迹,我发现身边这个世界渐渐变得高速度,低美感,有情节,没情怀,有人为,无天然,越来越没有了诗意,越来越变得暧昧,缺少了明亮与高贵。然而我们决不会停下追寻的脚步。
印象深刻的是,曾经在读书笔记上记下一位作家的话:”年轻时常把最好的条件使劲儿让众所周知,而中年会把最明显的炫耀覆盖以免遭忌妒,待老年时优缺点都已不足为道,只希望皱纹带给自己智慧,最后一口气能够吹透人生。”
佛教上讲:没有福报的人叫“贫”,没有智慧的人叫“穷”,一个人能活到最后一口气吹透人生的智慧,那是境界。当我于繁华世界中从容不迫,怀着对写作的无限喜悦而生活着,就是天下最最富有而充实的女人。
岁月静好--我喜欢这几个字。水静流深,更是我喜欢的。尽管我不喜欢独自上路,但我会保持我的幻想与憧憬,力争走得色彩斑斓。尊严。正如苏东坡讲过“此心安处是吾乡”,同样的意思,密尔顿表达的是“心是安心立命的处所”,心,既是精神,也是芬芳的灵魂之寄托。
所以我一直深深感恩,庆幸我能健康宁静地写作。如果此生我不写作,我根本不知写作这码事儿,我经历和记忆里那些弥足珍贵的事和人,将会怎样盘桓在我内心深处不得托生,甚至与肉体腐烂,化为尘土?
走在路上,尽管也有很多壮阔与奇迹,我发现身边这个世界渐渐变得高速度,低美感,有情节,没情怀,有人为,无天然,越来越没有了诗意,越来越变得暧昧,缺少了明亮与高贵。然而我们决不会停下追寻的脚步。
印象深刻的是,曾经在读书笔记上记下一位作家的话:”年轻时常把最好的条件使劲儿让众所周知,而中年会把最明显的炫耀覆盖以免遭忌妒,待老年时优缺点都已不足为道,只希望皱纹带给自己智慧,最后一口气能够吹透人生。”
佛教上讲:没有福报的人叫“贫”,没有智慧的人叫“穷”,一个人能活到最后一口气吹透人生的智慧,那是境界。当我于繁华世界中从容不迫,怀着对写作的无限喜悦而生活着,就是天下最最富有而充实的女人。
岁月静好--我喜欢这几个字。水静流深,更是我喜欢的。尽管我不喜欢独自上路,但我会保持我的幻想与憧憬,力争走得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