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见外,她十分见外!
苏禾咬的牙都快断了,最后才在周晓一脸期待以及周大医生一脸的戏谑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周叔叔!麻烦您这么大老远地跑来!您要不要喝点什么!”
周医生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苏禾,你那墙上的仕女图是仿的吧?”
周医生在原地转了个圈,欣赏了一下苏禾家的陈设,对于墙上的那副连谭少山都没好好看过一眼的仕女图提出中肯的评价。
苏禾满脑门子黑线,越来越觉得当医生的很让人讨厌了。
“周叔叔,您太客气了,那个,我们俗称山寨。”
现如今就算是仿的就要看高仿跟低仿啊,就算是个赝品,人老板都能理直气壮地、牛气哄哄地说:我这绝对是高仿的!
这样的说法,把当初初出学校门的苏禾气得不轻,所以一气之下,跑到二手市场去买了一堆“低仿”的东西回来。
可就算她苏禾买的东西是低仿的,她也绝对可以理直气壮地、牛气哄哄地说:这些全是我他妈的用心一点一点布置的。
她需要多少时间跟精历再能布置好一个家,可谭少山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好好看过这家里的东西。
苏禾的回答令周医生忍俊不襟,还是坚持自己原来的看法。
周晓的这朋友,挺有趣的。
但讳疾忌医这件事,周医生觉得其主要责任还是他这个做医生的,也或许是他那天太直接吓着人家了。
苏禾不太明白周晓叫她叔叔过来的用意,但到底也没有把人家赶出去。
“周叔叔,您是坐沙发还是椅子?”
“好了,你也别老叔叔叔叔的叫我了,我其实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是叫我周大哥,刚刚是逗你的玩的,怎么样,心情有放松一点没有?听晓晓说,你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放松你妹的放松,苏禾差点炸毛,当她是猴啊,逗她玩?怎么不赏根香蕉给她?
苏禾努力瞪着罪魁祸首周晓,心想这个小妮子,怎么什么事都跟她叔叔说。
“好了,苏禾,你也别瞪我了,小叔是医生,我肯定要把你的祥细情况跟小叔说一说的,坐嘛坐嘛。”
周晓拉着苏禾在沙发上坐下,周医生也跟在后面随意地坐下,苏禾猛吸一口气,自我安慰。
谭家那样的极品她都能遇到,还有什么她接受不了的。
“苏禾,其实我今天过来,不是想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来,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苏禾惊悚了,朋友?
他们俩什么时候成朋友了?真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了?
“行了,别困惑了,知道你不拿我当朋友,我当你是晓晓的朋友这总没错吧?”
周医生投降,不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苏禾这有趣的个性。
很显然,这样的说法令苏禾好接受多了。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接受这样的说辞,但是,作为晓晓的朋友,他又是来干嘛的?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吗?”
这种哄小孩的方法,苏禾都不屑了。
“没有不去啊,只是目前手边还有些事,会去的,过段时间。”
现在去医院也无非就是天天吃药打针,好好的一个人也会被那一堆的药给折磨不成人形的。
再者说,他要是今天就找着合适的捐献者了,她立马就能今天去医院把手术给做了。
这不,她本身不就是得了个等死的病么。
“你的意思是,你不排斥?”
“嗯,不排斥。”
苏禾敷衍的应付了一句,心里想的却是,她排不排斥跟他有半分关系?
“那好。”
周医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袋东西。
苏禾好奇地瞄了一眼,立即石化,脸都快碎到地上去了。
满满一袋子,是药,是药啊!
“我拿了些药过来,你先吃着,看看有什么反应,虽然是需要等待的事,但你自身也要注意身体,特别是不能感冒发烧,要不然就危险了。”
我说周大医生,能盼着我点好么?
苏禾皱着眉看着外面的艳阳天,烈日当头的,这种天气要能感冒也是个奇葩了。
周医生,您这医生当的,果真是一点都不冤。
苏禾脸色僵硬地接过周医生手中的袋子,恨不得当着这俩姓周的面扔垃圾筒里去。
“苏禾,我可告诉你,这药可是我小叔辛辛苦苦从医院给你拿过来的,你要是敢浪费,看我不磨打霍霍!”
苏禾摸摸自己的脖子,算了,反正她在周晓眼中,早就是个牲口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浪费,我一定谨遵医嘱,叫我吃99粒,我绝不含糊只吃98粒。”
噗!
周医生率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没那么可怕,也不多,每个药盒上我都有写每天吃多少次,每次量多少。你也不用太害怕,看着盒子大吓人罢了。”
苏禾拿着袋子像拿着烫手山芋,心想哪里是盒子吓人,明明就是他们这些做医生的吓人。
“好,一定会仔细看,周医生还有没有其他事?”
如果没有其他事,您老人家就请了吧。
苏禾苦着张脸,对于来给她送苦头吃的人她实在没有办法心存感激。
“事还是有事……”
要有事您就滚吧,快滚吧。
“不过,晓晓说,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一定会十分感激我,要请我吃饭的,想想盛情难却,那我就留下来,满意你这小小的心愿吧。”
呃……
周晓挺无语地看着她小叔周大医生,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话了?
而且,为什么她总有种错觉,觉得她小叔在苏禾面前好怎么有种无赖的感觉?
难不成真是她错觉?
再看看已经从苦瓜脸变成便秘脸的苏禾,一时间对于周医生所说的“盛情难却”,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