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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此中缘由

思远虽然和那个“无毒散人”缘铿一面,不过对于他的尊敬可是丝毫的不少――能够写出那样巨著的人,实在应该有足够的值得人尊敬的理由。现在听闻张恨天的辱骂,忍不住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毒散人之所以不把《无毒心经》传授给你,估计还是你自己的原因居多。”

没有想到,张恨天像是被踩道尾巴的猫一样,歇斯底里的咆哮开来:“我自己的原因?哈哈哈哈……我家破人亡投拜在他的门下,只希望能够学到报仇雪恨的本领。我几十年如一日的伺候他,他居然把自己的毕生心血传给你这样一个外人!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他传授什么,我立刻学会!我这样的徒弟,他在哪里去找寻第二个?”

顿了一下,张恨天接着道:“没有想到,那老家伙说什么‘施毒者必须有一颗仁慈的心灵,否则必将迷失’的鬼话!我学习役使毒药的本领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报仇么?这样子骗人的鬼话,对我说有什么用?哼哼,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鄙视这样虚伪的家伙!”

思远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对于某些人,你跟他说“仁慈、善良、谦恭、友爱”等等道理,和对牛弹琴差不多。在他们的眼中,世界是灰蒙蒙的一片,每个人都挂上了伪善的面具,其实私底下是吸血的长长獠牙!在他们的眼中,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帮助他们的人,他们怀疑别有用心;阻碍他们的人,更是被他们恨之入骨。这样子的人,怎么能说通道理呢?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对盲人说世界对缤纷简直就是一种讽刺。不过,我想问问,你和南宫道左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为了他对许沧海老爷子下毒?那个龙二又怎样了?”这个问题实在没有讨论的余地,思远只好把话题扯到其他的事情上面。

张恨天哈哈大笑,道:“看在你将要死去的份上,我就让你当一个明白鬼。南宫道左正是本尊的徒弟,也是我圣教进入四大世家的一个钉子。至于那个废物一样的龙二,现在我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你说他在哪儿?哈哈,你就给我受死吧!”

巨大的精神威压随着张恨天的杀意,在这亚空间的虚空中传递开来。和张恨天意料中截然不同的是,对方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仿佛,他刚才的动作只是庄稼把式,没有任何的效果。

思远嘴上带上了揶揄的笑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心情不错:“张恨天,你也是一个人才啊!我刚才还在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以你的性格,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早就扬名天下了,不会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我终于明白,你居然把自己当蛊虫一样饲养,够狠,够厉害!”

张恨天头上的冷汗蹭蹭而下,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怎么知道?”把自己当成蛊虫饲养乃是他的最大秘密,这样被初次见面的人一言指出,实在让他有一种被人看得通透的无力感。当然,攻击的毫无效果更是增加了他心头的无力感。

思远侃侃而谈,道:“刚才你对我的攻击,我看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蛊虫攻击的味道。一个人能够发出这样的攻击,实在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尤其是你的实力还有了天翻地覆的增长。只是我没有想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刚刚我已经想通了。你利用养蛊的原理,给自己吃一些剧毒的东西,然后辅佐以自己的心血,把自己变成一个人形的巨大蛊虫。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你也只是能把实力增加两三分而已。于是你想到了更加恶毒的办法,把自己的基因改造。你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进行最后的一步,因为蛹化虽然可能给你带来巨大的实力提升,也有可能带来死亡的危险。可是在我的压迫下,别无选择的你只能放手一搏,没有想到你成功了!”

张恨天看着思远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这样一个似乎全知全能的敌人,怎么可能是自己能够敌对的?

把自己养成蛊虫,其间的凶险和痛苦实在非外人道。一个好好的人,能够吃下那许多剧毒的东西不死就已经够庆幸的了。还要把自己的心血刺出喂给自己――一条小小的蛊虫需要的心血非常的少,已经让人心力憔悴,一个人需要多少?在者,在喂养自己的时候还要不断的催眠自己,类似于在身体中凭空构建一个灵魂一样,其痛苦……想想就觉得可怕。最关键的一步,还要把自己的基因和蚕一类的低级生物融合!

经历这许多的凶险,能够成功的比例肯定是万中无一。这个张恨天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居然被他生生闯过这许多必死的关窍!不过,遇见了思远,也是他最大的不幸――刚刚提升的实力,居然毫无用处!

“许沧海是因为你想入侵四大世家而出手,那个宋错是因为你们内部斗争而下的毒,空性是因为你想报复我而下的手,那个小女孩呢?以她的年纪,应该惹不上你这个暗殿的殿主吧?”思远忽然想知道他出手的原因。因为根据张恨天的性格,他是一个极端自负的人,这样的人肯定不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大打出手。

没有想到,一直非常配合的张恨天没有回答思远的问题,居然厉喝一声,朝着思远攻了过来。在飞行中,小指粗细的丝线从张恨天的嘴中喷出,劈头盖脸的向思远缠绕过去。

“冷暖!”随着思远并不大的声音,整个亚空间的温度急剧的下降。飞行在空中的张恨天明显继承了昆虫的习性,在这样的寒冷天气下恹恹欲睡。他的身体还没有飞到思远的面前,已经呼呼大睡了过去,斜斜的栽倒在地上。这看似简单的攻击,正是思远亚空间的操控规则之一――温度。

又给昏睡过去的张恨天加了数道禁制,思远才迅速的离开了亚空间。在没有想好怎么处置这家伙的时候,还是让他安静的睡上一觉再说吧。

此时在思远屋子中的众人,丝毫没有发现思远的异常。在他精神能的干涉下,众人只看见龙二发出的烟雾凭空被一个看不见的洞吸收,然后最后那个龙二消失,思远愣愣的想着问题。

看着众人尚未从刚才烟雾凭空消失的惊讶中消失过来,思远微笑道:“敌人已经消失了,现在大家都安全了。龙一,你们回去报告军部,龙二估计已经殉职了!”稍微停了一下,思远接着道:“李老稍微留一下,我还有事情商量。大家有事情就都散了吧!”

大家真的都比较忙,于是三三两两的散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思远的父母、子矜、秀儿、南宫姗姗、李通神、空性等几人,当然还有昏迷未醒的宋雨秋。李卓然也走了,忙着处理家族的事物。萧易寒则是拉着宁不屈,忙着练武去了。

“你们稍等一下,我有事情和老爸老妈商量一下。”思远拉着刘道然、段柔进了一间房间。

进得房间,思远对自己的老爸、老妈讲了刚才在亚空间发生的事情。

“张恨天?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刘道然皱眉道。

思远道老妈段柔忽然道:“当年,张家的老二不是叫张恨天来着?”

刘道然点头道:“正是!我还以为张家在那一役中死伤殆尽,没想到还有这个逃出生天的人。对了,四年多以前,我的侄女、火云帝国的公主刘露好像秘密到访华夏联邦来着。那个被张恨天下毒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她吧?”

这件事情并不难查。思远给华扁鹊一个电话,确认了当年病人的身份――恰好是思远的堂妹、火云帝国的公主刘露本人。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张恨天的所作所为也都有了眉目了。

当年,张家想造反、思远的爷爷想搞绝对的中央集权,两家一拍即合,在火云帝国上演了一出大大的政治大戏。后来终究是思远的爷爷技高一筹,把张家彻底的从火云帝国的历史上抹杀。可是,张家的后人中有一个漏网之鱼――张恨天。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来到了地球,成为了魔教三殿之一暗殿的殿主。

张恨天对于刘家的憎恨自然是大比天去,于是处心积虑增强自己的势力,想要某一天报仇雪恨。南宫道左是他的徒弟,他早有打算把魔教的手伸到四大世家中去,于是有了下毒害许沧海一事;魔教现任的教主宋错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再者张恨天也想谋夺教主的宝座,于是对宋错下了蛊毒。

恰好两次下毒都被刘思远所解,加之思远收了张恨天养的金蚕蛊,感觉束手束脚的张恨天自然要谋求报复,于是空性称为了被殃及的池鱼。

思远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不过还是有疑惑,问道:“当年他下毒害刘露堂妹,为什么不用更加狠毒的手段,而用那种慢性的毒药呢?”

段柔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正是他狠毒的地方。第一,刘露是秘密出访华夏联邦,要是她出了事情,华夏联邦肯定难逃其疚,火云帝国也就会平添了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即使双方不会因为这件事大打出手,可是也没有了继续交好的可能。第二,他下的毒药,摆明了是让刘露遭受更多的痛苦而暂时不毙命。刘露本身是刘家的人,她的痛苦自然是张恨天乐意见到的。第三,刘家的其他皇亲国戚,看见自己的亲人日渐憔悴,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这种痛苦也是张恨天乐意见到的。”

这么简单的一个下毒过程,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在里面,思远只听得目瞪口呆!人性的复杂,那是此时的思远能够理解的!

刘道然也是叹了口气,道:“儿子,这‘仇恨’二字,自古以来毁掉了多上英雄豪杰。你我父子都没有多少的政治天赋,不过幸运的是,我有了你老妈,她可是在这方面颇有心得。你的几个红颜知己中,至少子矜也是这方面的能手。很多时候,要防备这种从自己背后射来的冷箭,远比和人正面对决困难得多,也危险得多。”

思远点头,心有戚戚焉。忽然想起一事,道:“我看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张恨天是一个非常自负狂傲的人,他把下毒当成是一种技艺和挑战,用毒药小看天下英雄。否则,他完全有机会直接害死刘露堂妹和许沧海老爷子的。”

段柔一个暴栗,开玩笑道:“行啊儿子,比你老爸的榆木脑袋灵光多了!”

思远心中还有许多的话没有说出来――既然我选择了建立自己的势力来保护这些亲戚朋友,那许多事情就不得不学习啊!这是一条不进则退的道路,为了更好的生存,为了不再退让的明天,只有不断的学习。

思远出门看见子矜,不舍的问道:“你要走了么?”

子矜的脸上也满是不舍,道:“是呀,看见你没事我的心就踏实了。家里的事情百废待兴,上次处置那些叛徒让我们许家的元气大伤,没有一段时间的修整缓不过劲儿来。我这个家主又是刚刚上任,许多事情是不得不亲自处理的。”

理解的点点头,思远道:“这个我明白的。你一个人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了。我这段时间比较忙,过一段时间再去看你吧!”

子矜的眼角忍不住红了,紧紧的抱住思远,道:“你自己也注意身体!有什么为难道事情就对我说,有什么小妹妹投怀送抱也要老实交代!”

前一句话还是正儿八经的情人间的离别话语,怎么后一句就变成了醋海生波的小女人的经典话语?

思远不好点头,也不好摇头。点头变成了的确有小妹妹投怀送抱,摇头变成了即使有也不会说。思远只能“老实”说道:“这个……我自己不会主动的。不过,有时候魅力太大也没有办法,什么许子矜、连城秀、秀丽之流的老这样,时间长了我也勉为其难,习惯了。真是的,魅力大也是错啊!”

在一旁看着子矜离别的秀儿,听见思远这么赤裸裸的无耻宣言,连同子矜,对思远进行了彻底的镇压。一左一右两只玉手,准确的找上了思远的耳朵,然后灵巧对转了一个圈:“臭小子,敢这么说我们姐妹几个!”

不过,离别的一丝悲伤被思远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语彻底消散,子矜看着秀儿,道:“秀儿,好好看着这个花心大少,有什么情报及时通知我。你有时间的话,想想我们刘家的家规,看看怎么管制这个博爱的家伙。”

秀儿微微一笑,点头应了。

子矜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去。南宫姗姗一如既往的用那种羞涩的眼神怯怯的看着思远,不肯离开思远的住宅半步。

瞅着一丝空闲,思远找上了受伤的空性,给他传授“九幽洞虚爪”。

看见空性师弟精神不错的样子,思远也是比较高兴,道:“这‘九幽洞虚爪’,实在是一门相当阴损和厉害的功夫。师弟你可记住了,没有确定对方是大奸大恶的时候,不要使用这门功法。否则我必定严惩!”

思远已经是北斗门下一代的铁定接班人,虚空早有明言。而且,思远的武功见识也是北斗门一时之雄,众多的师门同仁都非常钦佩。

空性郑重的点点头,答应了思远的要求。

思远缓缓道:“九幽洞虚爪,实际上是源于道教的功夫。这门功夫修炼的最大困难,我也跟你说了,就是经脉的急剧扩张。这门功法练到极致,整个手掌随意弯曲,尤胜于瑜伽功法。而且,最为厉害的是,九幽洞虚爪攻击的时候,本身就带有迷惑人心志的作用,同时爪法本身能够破除一切虚妄。仔细看着,这就是你以后的目标!”

随着思远的话,他的手掌已经变成了虚幻的一团!手指和手掌都像没有了骨头一般,能够任何角度的弯曲。空性看着这近乎虚幻的手掌,眼中竟然露出害怕的神色,仿佛看见了九幽地狱的恐怖场景一般!

“咄!”思远一声断喝,空性已经由“九幽洞虚爪”中的幻景中清醒了过来。经此一事,空性的佛法修为大进,也算是没有枉费了思远这当头棒喝的苦心。同时,空性更加坚定了练习这门厉害爪法的心思,终成一代爪法大师。

对于思远而言,强大的精神能已经能够役使能量控制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这小小的“九幽洞虚爪”自然不在话下。

给空性详细讲解了“九幽洞虚爪”的练习方法和内劲的运行路线,思远嘱咐空性好好休息,不要着急练习,找李通神商量最紧要的精神修为功法去了。

空性看着思远远去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崇敬。师门交到这样的男人手中,应该能够发扬光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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