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臣妾看来,这其中似乎是大有文章啊......”皇后转向宸宇,暗示道。
宸宇不看皇后,只是面无表情地扶着沈孝慈坐下。
悯柔看着宸宇,却不知道他内心究竟是如何想法。
杨丽舒见宸宇不发话,便迫不及待地道:“皇上,沈孝慈和御医叶淳风私相授受,**后宫,才是罪大恶极,皇上定要严惩啊!”
宸宇目光森然地看向杨丽舒,杨丽舒不禁打了个寒颤。
皇后忙趁热打铁地问道:“杨氏,**后宫罪名可不轻啊,你有何凭证么?诬陷宫妃可是罪加一等啊……”
杨丽舒见皇后似乎是站在自己这一边,顿时底气也足了许多,一字一句地道:“臣妾自然有凭据。”
杨丽舒突然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叶淳风腰上扯下了一件物事,捧于手中,露出了阴鸷而残忍的笑容。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香囊。
悯柔不禁遍体生寒,这正是中秋那日沈孝慈送予叶淳风的传情之物。
绿翘从杨丽舒手中接过那只青色香囊,递给了皇后。
皇后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慢悠悠地道:“杨氏,这个香囊是慧嫔送给叶御医的么?”
杨丽舒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沈孝慈。方才叶淳风站在她身边时,她便无意中瞥见了那个香囊,她一下就认出那正是之前沈孝慈在做的那一个。自那一刻起,她便下定了决心。
既然我要下地狱,自然不会让你高枕无忧。
与其我孤独终老,不如大家同归于尽!
赵蔓菁,赵兰芷,沈孝慈,叶淳风……都要给我陪葬!
“这个香囊,臣妾之前在撷芳斋中见过,正是沈孝慈亲手做的。”杨丽舒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兴奋,唇边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沈孝慈与叶淳风坦然而又深情地凝视着对方。
这一天终于降临,他们已无所畏惧。
死亡不会将他们分开,而是令他们在无尽的煎熬中解脱。
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也并不怨怪任何人。
一切,都只是宿命而已。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一切随风而去。
叶淳风从容跪下,正欲坦白一切,身旁却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奴婢罪该万死,这个香囊其实是奴婢所做。”
悯柔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竟然是秦桑!
皇后见半路又冒出了个秦桑,乱了自己的计划,心下愤恨不已,不甘心地喝问道:“杨氏亲眼所见这个香囊是慧嫔所做,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宫女不守宫规,同外臣私相授受一样是死罪!本宫劝你想清楚,不要在此胡言乱语!”
秦桑没有抬头,只是一鼓作气地说了下去:“回皇后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并没有胡言乱语。奴婢思慕叶御医已久,此事在柔仪殿中早就人尽皆知,因此奴婢才想做一个香囊聊表心意。那日随主子来撷芳斋,正巧见慧嫔娘娘也在做香囊,且样式精巧,奴婢便在心里记住了,回去之后也照样缝制了一个,打算送予叶御医。只是叶御医对奴婢并无半点好感,奴婢唯恐叶御医不肯接受,因此就趁着去杏林馆拿药的机会,将香囊悄悄地放在叶御医的桌上,之后便离开了。所以叶御医并不知晓这个香囊的来历,一切皆是奴婢一厢情愿,与旁人并无半点瓜葛。奴婢自知犯了宫规,情愿领罚。只是……”
秦桑依然没有抬头,可是声音却有些哽噎:“只是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开恩赦免叶御医,只惩罚奴婢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