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一听,眼泪先流了满脸,梨花带雨道:“皇上明鉴,慧姐姐怀得是皇上的骨血,我们姐妹爱护还来不及,如何会动那等阴险毒辣的念头?自从听得慧姐姐小产的消息,我们心里也替慧姐姐和皇上觉得惋惜。若是能够换回小皇子,便是叫我们姐妹二人拿命去换,我们也是甘愿的,其实又不能,我们姐妹也是日日流泪,一片赤心,苍天可鉴啊!”
一番话说得赚人热泪,不明就里之人无不拿她姐妹俩当做妇德的典范。
杨丽舒冷哼了一声,轻蔑地扫了赵氏姐妹一眼道:“两位赵修仪这等说哭就哭的本事果然了得,如此睁眼说瞎话,还能面不改色。”
嫣红也附和着:“当日两位赵修仪来找主子的时候,奴婢也是在的,奴婢亲眼看着两位娘娘把一幅价值连城的画交给了主子,还交待主子一定要把那画挂在慧嫔娘娘的寝室里。”
这下子众人又全都齐齐看向那姐妹俩。
悯柔见那姐妹俩今日又是一副声泪俱下,楚楚可怜状,毫无新意,似乎眼泪已经成了她们的专属武器。
恰到好处的眼泪或许能够唤起别人的同情与怜惜,但是泪水泛滥之后却只会惹人厌烦。
可惜她们似乎并没有自知之明,仍然哭哭啼啼地诉说自己有多么委屈,是有人心怀叵测故意冤枉她们姐妹等等。
果然宸宇皱了眉头,不耐地道:“有话好好说就是了,哭什么?!”
赵氏姐妹听到宸宇的不满的呵斥,吓得立即止了眼泪,收住了哭腔。
皇后不失时机地道:“如今你们两边各执一词,相持不下,但终究又没人拿得出实据。俗语有云,‘口说无凭’。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只怕也要有了证据才能定论。”
皇后这话看似不偏不倚,实则袒护的是赵氏姐妹。
悯柔手中所握的《春山秋水图》并不能直接地证明赵氏姐妹与此事有关,所倚仗的不过都是杨丽舒的一面之词而已,此时被皇后釜底抽薪,除了叹一声天不助我之外,却也是无可奈何。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宝妃娘娘驾到~”
却不知宝妃此时到来又是为何?
宝妃今日大反常态地着了一身素色,简单的祥云髻上也只单插了一支翡翠桃福簪,倒是很合时下的情景,再加上一脸悲戚之色,倒好像失去孩儿的是她似的。
“臣妾参见皇上。”宝妃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上前行礼,身后跟着珍儿和珠儿。
“平身吧。”宸宇的面色似乎更加阴郁,语气有些不善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闻慧嫔妹妹痛失爱子,所以来探望。”宝妃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一条雪缎的帕子抹了抹眼中那似有若无的泪。
众人且看着宝妃自顾自地淌眼抹泪,都在心中猜测她到底意欲何为。
宝妃拭了泪,收了帕子,这才抬眼看了看堂中的众人,故作惊奇地道:“这是怎么了?三位妹妹都跪在这作甚么?”
永乐宫的掌事姑姑紫钗闻言马上上前来,悄悄对珍儿说了几句,接着珍儿又低声告诉了宝妃。
宝妃听完,似乎是沉思了一会,之后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看着宸宇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