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月璃有种说了一个谎话,就需要无数个谎话来圆的感觉,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眼睛,说道:“姐姐寻的药很好,虽然我身体好像还有些闷堵的感觉,但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了。”
上官晨曦闭了闭眼,脸上竟然出现心痛的表情,轻语自嘲道:“想不到你虽然失忆了,可依然改不掉拿话来骗我的毛病,你根本就没吃那些药,说到底,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吧?”
月璃心中一窒,确实她现在谁也不相信,无关于信任于否的问题,而是她潜意识里就不愿相信任何人,也不想接近谁,这些人的距离虽然看似很近,但其实都很远。
但欺骗这个有亲切感的美人皇姐,让她有些内疚,“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那些东西应该用在紧要关头,还不是让我当成糖豆般浪费掉。”
上官晨曦的神色稍微,握上她的手,柔声叹道:“那《幻术法典》不是好练的,虽然你拥有极强的幻术召唤能力,但这法典练起来确实困难,每过一重都似去鬼门关转一圈,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会成功的,你要听我的话,趁收手还来得及,停止修练它吧!”
“好。”她根本不知道啥叫《幻术法典》,又听到那么凶狠,连连点头。
“可恨那‘重火国师’妄想操纵我们姐妹的命运,在我看来,她虽然德高望重,其实不过是个玩弄权术的卑鄙小人。在瑶国,她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母皇都对她礼让三分。她也是唯一一个给你算过命,还活着的人。”
“哦,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还有难道以前给我算过命的人都死了?”月璃看到上官晨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中有不甘和愤怒,对这重火国师更加好奇了。
“我们皇女皇子在十岁的时候都要向天问卦,请一世箴言。可是在你十岁请箴言的时候,为你问卦的占术师都离奇死亡了。所以母皇很重视,请来了重火国师,她来到之后,这一切都变了。我记得当时你和她对视很久,然后笑了起来,然后她就跟母皇说你是天纵奇才,将来必定为天下人瞩目。”
月璃皱了下眉,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然后呢?”
“后来你的眼睛就变色了,当时把我吓坏了,以为你得了什么怪病,翻遍了皇室宗谱才知道你不是第一个眼睛变色的人。重火国师就告诉母皇你是瑶国的变数,兴在你,亡也在你。如此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你的身上,对瑶国蠢蠢欲动的人都想对你不利……”
“原来一切都是那个国师搞的鬼。”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处在风口浪尖上,难怪上官月璃小小年纪就恶毒的可以。
“就是她,那段时间你过得很不开心,见谁都想踢一脚,就在那个时候你收留了冷寒冷清两兄妹,逼迫他们服从你伺候你,遇到来瑶国坐客的雪狼族少主,说他长得太美太纯净了,让你很想污染他。也是姐姐不好,当时太过软弱无法帮你排忧解难,更无法阻止你将愤懑发泄到他们的身上……”
“咳咳……你是说……那雪狼族少主跟我有旧怨?”月璃的脸一下子变白了,该死的,丢下多少冤孽啊!
上官晨曦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你将他囚禁在地牢里整整三个月,虽然当时你还小无法对他做什么,但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你将他放回去之后,他整整病了半年才下床……此次他来者不善,要不然你就逃婚吧!”
“那你跟我一起走吗?”月璃定定地望着她,眼中闪着希冀的光。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逃婚,母皇顶多生生气,派人寻你回来。如果我们俩一起走,不但那些姐妹们不会放过我们,就连那些看我们不顺眼的大臣国师之流,也绝计不会让我们活在世上。”上官晨曦摇了摇头,眼中露出涩意,“只有你独自走,我才能暗中打点一切,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月璃的眼神也变得坚决起来:“你不走我也不走,既然这是以前的上官月璃做下的孽,那我帮她偿还了就是,更何况,我们姐妹一条心,他就再凶狠,也不可能会杀了我吧?现在正是你争夺太女位的关键时候,我们更需要同心合力,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给你添乱的。”
上官晨曦眼中闪烁着泪光,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真好,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美好,让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你要小心凌皓月和初尘,他们俩的命格都是压制你的……”
“又是国师搞的鬼吗?”月璃咬了咬牙,琥珀眸中闪着愤怒的光芒,这国师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想法设法对付她。
“其中的事情你可能不会明白……母皇也是迫不得已,她说你是天命之人已是在保你了,要不是雪狼族一直施压说如果不联姻就跟楚国或是尤女国联合,母皇也不会逼你娶那个声名狼籍的北堂悠然,当年你对他的伤害可能太大,让他有些……但也非绝对,风向荣格,能压制你就能助你,还有你的新府弟不是呈五星之态么,那可是五星之阵,虽然名为守护你的命格……但,守护意寓固步自封。”
不会是把她当成凶神恶煞用阵法困住,凌皓月和初尘是守阵的人吧?她的神色有些委曲又有些失落,身边的人没个真心的,垂头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的。”
“当初我和凌皓月两情相悦,当我向母皇说我要娶凌皓月时,母皇的脸色都变了,而国师也坚决反对时我就怀疑了,后来费了不少功夫才闹明白是这么回事,我一直在想她们为何想要压制你,当五星之阵成形的时候,你的气数就尽了……这样对她们完全没有好处,或许这样可以让你无忧无虑的过完一辈子。”上官晨曦宠溺地揉着她脑袋,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滑过,眼里依然有化不开的忧伤。
月璃跪在金丝榻上,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天边的云彩,勾唇一抹自信的微笑:“姐,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容易被压制的。”
“恩,我相信你,但此事不易泄露,你待他们还如往常就是,不可躁进,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满盘皆输。”